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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会游泳,很快就游到岸边,抱住了一根柱子,不停地喘着气。可是李军辉不会啊,而且那么肥胖,拼命的在水里扑腾着。陈杰想下去,被李煜拉住了。
“你不能下去,水太深了,你只会游而已。不能下。”李煜满脸紧张地吼着陈杰,生怕陈杰会跳下水去。
可是陈杰不下去,还有谁能下去?李煜不会游泳,李帅新也只是刚学会。难道就这样看着李军辉沉下去吗?陈杰急得快哭了,不停地呼救着。
“阿林,你后面有个救生圈,快点,就在你身后,柱子旁边。快啊。。。”陈杰突然发现,就在李林抱着的那根柱子旁边,飘着一个黄色救生圈,大声对抱着柱子不敢乱动的李林喊道。
李林此时脸上苍白,他也想去就李军辉,可是,李林最自己的游泳技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敢放开柱子。现在听到陈杰的话,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个救生圈正在那飘着。放开一只手,慌乱的把救生圈拉了过来,使劲地朝李军辉的方向丢过去。
李军辉得救了,但是却昏迷了。四个人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拖上了岸的。拖到岸上的时候,李军辉已经昏迷过去了。送到的医院,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抢救,医生说李军辉大脑缺氧严重,如果在明天早上之前,还不能够醒过来的话,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陈杰跟李林四人,全都吓呆了,个个都是面如死灰。李军辉的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四人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李林抱着头蹲着墙角,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断地责怪自己。
陈杰手脚冰冷,脸色煞白,他不知道怎么回家说,父亲早上是不允许他去钓鱼的,而且特别强调,至少不准去水库钓鱼。现在自己等人不仅没听,还真的出了这档子事。陈杰已经能够想象得到父亲的表情了。
五个人的父母全部都到了,李军辉的母亲哭得晕过去了。其他的父母,看到这情况,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脸色铁青,却无奈。
陈恒力的手已经举到了头上,陈杰闭着眼,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父亲的手落下来,只听到了一声深深的叹息。陈杰睁开眼,看到父亲一脸的懊悔,铁青的脸上,竟好像在庆幸着什么。
“我也不打你了。现在我们就祈祷着小辉能够醒来吧。不然,你们四人,怕是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了。”陈恒力很无奈,也很担忧。
是啊。如果伙伴就这样昏迷着,那这四人以后的心里,肯定伴随着阴影,谁都无法抹去。
陈杰听到父亲这话,整个人瘫坐到地上,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这时是真的害怕了。陈杰能够听明白父亲的话,如果李军辉就这样昏迷着,或者就这样死了。那么李军辉的身影,将伴随着陈杰一生,永远无法消除。陈杰在后悔,在懊悔,可是,无法重来了。
“医生,快来,病人好像醒了。”正在给李军辉检查的护士,突然拿起床头的呼叫器,大声的呼喊着医生。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病房门口跑去。医生的速度也很快,进了病房之后,便把家属全都赶出了病房,拿出电击器对李军辉抢救了起来。
最后李军辉抢救过来了,醒了。不过还是伤了肺了。虽然李军辉的父母并没有太过责怪陈杰四人,可是陈杰四人的父母,还是每家拿出了一万块钱,说是给李军辉补身子用的。
这件事之后,陈杰醒悟过来了,他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两年为什么总说他任性妄为,不听教诲了。人命关天的教训,陈杰开始明白了,当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无助。
陈杰清晰地记得,父亲去到医院的那一刻,自己想要扑进父亲怀里的那股冲动,是那么的强烈。那一刻,陈杰发现,全世界只有父亲一个人,可以让他依靠。那种需要一个挡住狂风暴雨的依靠,只有父母。
回到学校,陈杰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进了学习上面。外界的事物,很少能够影响到陈杰的心境。而且,自那以后,陈杰在家里面或者电话里,对父亲的话,基本上言听计从,没有任何反驳。
“小杰,好好再去看看那六个字了。后面六个字,心无泪,人自清。也差不多可以去理解理解里面的意思了。”
今天是周末,陈杰回家了,晚饭的时候,陈恒力给陈杰夹了一个鸡腿,语重心长地对陈杰说了一个几句话。
陈杰点了点头,说道:“心无泪,人自清。就是说,不要在心里留下遗憾,不要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人才能够清闲轻松,心也能过得自在逍遥。”
说完看向父亲,继续说道:“爸,我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但是经过那件事之后,我知道,如果当时小辉没有醒过来,我可能就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了。”
陈恒力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
“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了。以后再慢慢琢磨,我只希望,你一直能够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永远别走了歪路。”
陈杰帮母亲李海清夹了一块鱼腩,又帮父亲陈恒力夹了一块红烧排骨。看着二老,陈杰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多少什么,但是这个头,已经向父母两人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李林也收敛了很多,经历了生死之后,没有人会感受不到,人,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不过李林的心境,还算不错的。很快也就调整了过来,毕竟最后李军辉是醒了过来的。李林心里满满都是庆幸,庆幸李军辉最后活了过来了,他不用担任何的责任。当初坚持去水库钓鱼,可是李林坚持不放的。
如果真的出了事,李林再怎样,都无法逃脱责任的。至少心里自我谴责的那一份,跑不掉。所以李林一直在庆幸着。
“阿杰,打球去吧。你好久没打球了。小辉现在肺不好,打不了,你也不打。我没伴啊。”李林在陈杰身边磨着,他想打球,可是陈杰跟李军辉都不打,其他的跟李林打得又配合度不够,所以这时李林就来拉陈杰去组队了。。
陈杰摇了摇头,指了指手下的试卷,又指了指黑板右上角的小方框,上面写着“距离高考35天”。
剩下一个月的时间,陈杰真的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了,晚上才是跑步的时间,锻炼的量度,陈杰觉得已经足够了。篮球还可能受伤,陈杰不想在这最后一个月里,出现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