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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
古翊忽然想到了崔白露。她的身体内,有一股他所熟悉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很复杂,他不敢肯定。那天,她被天珠攻击。古翊就曾怀疑,她可能是法则不准许现世之人。
为此,古翊迫不及待地问道:“柳婆,阿蝶现在是不是由借胎,已经改为借体了?”
“应该是吧。我猜想,她一定又逃回了这凡尘俗世,只能用借体来找你。当然,借了谁的体,我没有查到。只是,我敢肯定,她应该离你不远。她是为你而来。唉,这个孩子!如果第二次再入狱,会被重判,真的是,太傻了!”
古翊震惊了!他几乎可以认定白露就是阿蝶了。原来,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忽然,柳婆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轻声地看着古翊说道:
“你或许不知道。阿蝶第一次借胎,是从四岁开始就记事了。从那时候起,她就每天跑过去偷偷看你,出现在你的周围。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你上幼儿园,看着你上小学,上高中;又看着你去工作,当电工。她就是这样子痴心!本来,她本是想看着你,过一辈子,不打算在你面前出现的。”
柳婆变得有些伤感,说:“可是后来,她发现你已安稳地当了电工。根据她的推算,你将在这个窄小的圈子里,安渡一生。她就有些着急了。”
“人这一辈子,如果窝在一个地方,虽然很安全。但是,人生不会精彩,灵魂提升受限。所以,这个傻孩子啊,竟然不顾自己被发现的危险,去与你见面,还邀请你,一起去上大学。”
柳婆谈到这里,禁不住从白翳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上大学,对你当然是好事,能跳出这片天地。可是,对于我的阿蝶,那就是一场灾难!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会暴露在法则之下。可是,为了你,她还是这样做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孩子。真的是,痴心太重了!”
古翊也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出了声音。
他没有想到,阿蝶一直在暗中看着自己成长;为了他有个精彩的人生,不惜牺牲自己,甘愿入狱受苦。
他仿佛看到了,阿蝶4岁时那幼小的模样,正用手扒着幼儿园的护栏,在外面偷看着自己哭泣。
他仿佛看到,阿蝶瘦小的身躯,背着小书包,坐在企业子弟小学的门前,看着自己蹦着跳着跑出了学校的大门。
他仿佛看到,一位瘦弱的女生,正坐在子弟中学操场的外面,望着他打篮球时候的模样。
他还仿佛看到,阿蝶被打回原籍后,在狱中手抓着铁窗,受苦受难的情景。
在那一幅幅古翊往日生活的画面中,每一幅,在某个角落里,都有一个阿蝶的身影或期待的目光。
那一幅幅,一叠叠,一摞摞,一堆堆,古翊往日生活的画卷,全都席卷过来,汹涌澎湃,涌到了古翊的面前。它们,构成了阿蝶在古翊背后,无数个默默的凝望和无言的守候。
古翊太痛苦了。
他的心被柳婆的话,揉得粉碎。柳蝶,你怎能这么傻呢!
古翊忍不住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谢桥,冲向山顶。他的脚下,飞扬着尘土和碎石。
古翊一下子扑倒在山顶的碎石中,痛哭起来!
为了古翊,阿蝶无言地守望了他那么久。这背后流过的泪水,古翊现在才知道。
为了古翊,她放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古翊躺在山顶的碎石上,一动不动,任由沙尘抚面、虫爬蝇飞。他的眼泪,浸湿了头两侧的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慢慢地黑了下来。
古翊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声音。他原来已经在这里,躺了一整天。
那是,他妈妈的呼唤。
看着母亲匆匆的悲伤身影,古翊终于坐了起来。
既然认定了白露就是阿蝶,那天他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好好地守护她,疼爱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不在乎所谓的渡劫、修练、提升。他只在乎阿蝶,与阿蝶慢慢地走完世世代代的人生。
虽然悲痛,可眼前的路还是要走下去。
第二天清早,古翊就直接去了柳婆家。在柳婆那昏暗的小屋子里,他想向柳婆要一些阿蝶以前的照片。
柳婆说,现在这片天空,就像她永远没有出现过一样。阿蝶是不可能有照片的。天则不允许。
柳婆显然对古翊的态度,有了一些变化。至少,不在排斥他。
她在屋内空间,出手做了一个能包裹他们的区域局,以防止被天则窃听。
柳婆望着古翊,说:“还是要感谢你,上次帮我救了梅婷。否则,梅婷也怕是保不住了。”
古翊也正为此事不解,问柳婆:“柳婆,梅婷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为了救阿蝶,而甘愿以身抵命?”
柳婆长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的命苦啊!这俩个傻姐妹,都愿意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蛮族,本就是个很重情重意的族群。我希望你以后,能对他们好一些。”
古翊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柳婆对着古翊说:“关于梅婷,我想,那位上师一定跟你说过了。我不想重复。梅婷在三维世界过世,对四维世界来讲,并不算真的死亡。但是,他们封印了她的灵魂,不让她转世重生,也不打回原籍,就这么押着她。我只好出手,救她出来了。不过,行动被上师发现了。好在,他不知道我藏在了哪里,所以,他才去找你。”
“上师,代表天则?”古翊问道。
柳婆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上面,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接着,柳婆也告诉古翊,他把柳梅婷送去的那个地方,其实并不是四维时空;而是介于三维和四维时空之间的一个时空过渡带。那个时空过渡带是蛮族人制造的,有时利用它衔接三维时空的过渡。古翊猜想,蛮族很可能也利用它来偷渡一些人到三维时空,所以,柳婆才能轻易地联系到它。
在广袤无限的虚空之中,常常有一些三维或四维时空的破碎带,这些都是形成三维或四维时空时候的边际脱落物。这些脱落物,很多高能人都会利用它,加工成自己的私人空间。
古翊心想,怪不得当时觉得城堡有些虚幻呢。
柳婆看着古翊,也露出了些许欣慰的表情,说道:“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能控制异次元波了。意外啊。能做到这些,你一定是遇到高人了。”
古翊立即将唐枫的事情,全都讲给了柳婆听。对于唐枫,他没有提到柳婆;但对于柳婆,他可以讲到唐枫。因为,他能感觉到柳婆对唐枫没有威胁。虽然她表面冰冷,但她的内心是火热的,她是站在阿蝶和他一边的。
柳婆语重心长地说着:“你说的,就是那个接通了我折叠空间和过度带的那个人吧?我也应该好好感谢他。那个维度管道,就是他弄出来的吧?在三维时空,居然能搞出接通另一个时空的管道,虽然弱了些,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唐枫,应该不会是个普通人。这个人背后,一定有故事。”柳婆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没有再往下说。
古翊现在已经能够感受到,柳婆背后那股强大的异次元波了。
古翊问了一个问题:“柳婆,怎么才能减轻阿蝶遭受到的处罚?”
柳婆抬眼看着古翊,说:“灵魂的豁免,只有在四维时空才能做到。在三维时空,如果对三维人减轻,慈善就可以。凡是向人间传播爱意、关怀、互助和拯救等情谊方面的付出,都是天则所支持的。这个时空,也需要人性的火焰。”
古翊想到了白露的慈善基金会,这么巧。
他又掏出叶一萍母亲给他的小凉山地区联系人的电话和地址,心想,不妨去一趟小凉山贫困地区,以阿蝶的名义进行一些慈善活动。
柳婆验证了一下古翊的异次波能力,感觉还算满意。于是,她亲手教授他如何利用异次波的区域局,去抓获虚空中的那些时空碎片,然后制作成折叠空间。她还说,如果能力再强一些,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去制作像过渡带那些的时空利用带。
这些实用技能,古翊非常感兴趣,学习也很认真。整整一天的学习,他已经能够自己制作出折叠空间了。他感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折叠空间就像是一个隐秘的时空胶囊,有自己独立的时间和空间秩序。在这个胶囊中,制作者便是它的上帝。怪不得,古翊在那个折叠空间中,能够感知到柳婆的存在。
如果能制作像送柳梅婷去的那样的时空过渡带,那利用的价值要比折叠空间大得太多。因为,它不仅空间大,时间也长。制作者是它的上帝,甚至可以在那里创造生命,逆转乾坤。
柳婆告诉古翊,虽然制作这两者的手段是一样的,但时空过渡带需要抓取非常大的碎片,必然耗费巨大的异次元能力。如果能力不到位,肯定会反噬其主,令其魂飞魄散。所以,她让古翊不要轻易地去尝试。
她同时说,如果唐枫想要探知时空的奥秘,绝对不可以直接对接到四维。那种能量不是三维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以他现在的能力,最好去链接其他三维平行空间。那样,对于唐枫探知目标,已经算够了。
对于天珠,既然是上师的宝器,一定是高能产物,应该是直接源于四维时空的。柳婆也说不好,她感到自己的能力不够,也达不到认知天珠的程度。
天珠如此高能,古翊一下子有点担心唐枫了。他立即给唐枫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不要轻易尝试破解天珠。唐枫却兴奋地回答,他正在破解,而且已经看到了曙光。古翊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让他一定小心;同时,告诉他,不是接尝试链接四维时空。
拜别了柳婆,古翊计划去一趟小凉山考察。
辞别了柳婆和家人,古翊直奔小凉山地区。
小凉山位于川南和云黔两省交界,旧时曾是彝族的聚集区,长期贫困落后,人民生活起点很低。网络上有很多该地区贫困的照片和网文,但是那不一定是真实的。古翊的目标,就是要落实那里的真实情况,以及困难需求。
出发前,古翊给白露打过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慈善基金会援助的方向和力度,然后,又给叶一萍母亲的战友打了一个电话,寻找到一个叫落马坪的地方。
古翊乘高铁直奔凉山站,又换乘交通汽车到达县城,再换乘私人小巴车到乡镇;在镇上,古翊搭乘了一辆自驾游的私家车,才算到了落马坪。之后,就只能等着叶一萍母亲的战友来接了。
那位战友姓张,他的女儿在当地小学任校长。他说会驱车来接古翊。古翊原以为是个私家车,结果来的是个牛车,走得很慢,一直走到天黑透了,才算走到村寨。虽然路上很累,但主人很热情,就吃住在了张校长家里面。
第二天,古翊被一阵鞭炮声惊醒,城里因为环保问题,已经很久没有放鞭炮了。他从木窗往外望去,竟然来到的是个小山寨。窗外是梯田丛林,高峡谷深,山下飘浮着云雾。这让古翊想到了他梦中的那个山谷。
山村是由石板和木屋层层叠叠盖成的散居民房,古朴而厚重。古翊走出户外,看到的,是全寨子的人都沉浸在披红挂绿的喜庆之中。
古翊忍不住问今天是什么节日?当地人回答他,今天不是节日,而给范老师搞婚礼。古翊十分不解,为什么一个老师的婚礼,要全寨人齐上阵?
张校长走过来告诉他。这里的乡村小学,一般是60人一个班,全校只有4个老师;不仅教室奇缺,老师也奇缺。以前支教过来的老师,一般是两年一轮。可是到了范老师这里,已经支教四年多了,也没有人来接替。他只好继续在这里硬挺着。。
后来村寨里的人担心范老师留不住,就全寨子的人一家一户的凑钱,为范老师找了一个当地的彝族姑娘,从彩礼到婚礼,全由全寨人包了下来。
望着这位生长在大都市的大学毕业生,古翊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