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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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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一位天朝青年因为多元宇宙的一次异常悸动穿越了,很不幸的是,肉体凡胎无法承担穿越过程中的时空乱流,这位青年的身体被彻底摧毁。
  所以当青年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就是处在一种鬼上身的状态中,更糟糕的是,他附身的这具身体中还存在着一个原装的灵魂。
  “七天七夜啊,这体力是真的好。”
  虽然说是鬼上身,但青年却丝毫没有影响这具身体行动的能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附身的人和一位美貌女子大战了七天七夜。
  当然,这具身躯最开始只是一滩烂泥,根本看不出人形,后来随着那位美貌女子的主动献身,才慢慢变化成了和对方近似的模样。
  没错,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比较辣眼睛之外,青年差不多是看了七天的磨镜子。
  “谁不喜欢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做给你看呢?”
  青年从一开始的迷惘焦急,到后面的放弃颓废,最后还是终于乐呵了起来。
  “只不过,这个设定,好像有些眼熟啊。”
  看着自己附身的人现在这姣好的面容,以及那一头翠绿的长发,青年不由地想起了之前自己玩过的一款手机游戏。
  “泥人,大战七天七夜,变化自如的外貌,还有这一头绿到人心慌的长发,难道我附身的就是月世界的恩齐都?”
  青年很快就意识到,若是没有意外,自己附身的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造兵器,乌鲁克双王之一的恩奇都了。
  “那这位仁兄岂不是要被神明诅咒而衰弱致死?”
  青年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恩奇都的终末,自己现在可是附身在对方身上,其中的缘由也没搞清楚,万一对方死了以后自己也要跟着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喂?能听到不?”
  青年像个背后灵一样不断呼唤着恩奇都,可这位泥人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呼唤一般,自顾自地在神妓离开后,然后朝着乌鲁克的方向走去。
  不愿意跟着陪葬的青年看到无法和恩奇都沟通,便开始尝试能不能离开这具泥人的身体,可惜他前世只是个凡人,对灵魂这方面的事一窍不通,废了半天的力气也没有半点头绪。
  最后他也只能是和条树懒一样,瘫在恩奇都背上,看着对方按照原有的命运不断地走下去。
  “幸好我现在应该是已经死了,不需要进食和排泄,不然真让我活着来到这个年代,那真是比死了还可怕。”
  青年心有余悸地看着乌鲁克人的生活方式,吃饭就两个方式,烤和白水煮,调料只有盐,还有不少人是直接吃生肉的。
  另外,随地拉撒也是这里人的习惯,幸好恩奇都作为泥人是不需要排泄的,不然青年真的会产生心理阴影。
  “不过,这吉尔伽美什怎么是黑发大胡子啊,难道我来的不是型月?”
  面对这位闻名世界的传奇王者,青年也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在发现对方并不能看到自己之后,青年也就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连这位三分之二是神的王者都看不到我,好像我不是单纯的灵魂体那么简单啊。”
  青年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但就算我不是单纯的灵魂体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什么都影响不了。”
  就像一位看客一般,青年作为恩奇都的背后灵见证了乌鲁克的发展,见证了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两人从不打不相识发展成挚友,共同治理乌鲁克。
  虽然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不管是恩齐都还是吉尔伽美什都有时代的局限性,比如认可奴隶制什么的,但青年也承认,这两人是不世出的人杰,作为远古时期的王者,不管是自身的能力还是人格魅力,都称得上是“位于顶点”了。
  唯一让青年感到遗憾的是,虽然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都是顶尖的强者,一位是神造兵器,束缚英雄王的天之锁,另一方则是半人半神,甚至在力量上足以与一般的神明比肩乃至超越一般神明的王者,打起架来却还是以肉搏技击为主。
  虽然一拳开山什么的也很夸张,但青年果然还是更希望能看到魔法这种东西的,同样都是在地上炸一个坑,扔一颗火球比扔一枚手榴弹要酷炫的多不是吗?
  而且青年也希望看看自己现在这种状态能不能学习魔法,说不定就能帮自己摆脱这种背后灵的现状了呢?
  但最后青年还是没能有太多的收获。
  毕竟此时还是人类文明的萌芽时期,魔法,咒术之类的也不过是刚刚得到开发,大多数人御使魔力的方式还是用来强化自己的肉身,顶天了也就是凝聚一些魔力放射出去,威力上也就能和普通的手枪比肩,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效果。
  哪怕是恩奇都,使用最多的魔法也不过是利用自身的特性,塑造出大量的泥质兵刃,然后用魔力加持之后当弓箭投射出去而已,与吉尔伽美什的王财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里顺带说一下,青年观察到,这个世界的吉尔伽美什在和恩奇都一起击败魔兽芬巴巴之后,所谓的“王之财宝”也就彻底成形了,只不过和型月作者菌类的吹捧不同,他所在这个世界的王之财宝,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宝库而已,不存在什么“收纳了一切宝具的原型”之类的说法。
  事实上就这么些年下来,青年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个世界连“宝具”这个概念都不存在,兵刃的区别就三种,一是凡兵,也就是最普通的兵刃,然后是魔法武器,这是少部分精通御使魔力的铁匠才能制作的兵刃,比起普通的兵刃更加坚韧,往往还能附带上属性伤害。
  最后就是神器了,也就是神明打造的兵器,吉尔伽美什作为正儿八经的神明之子,自然也收藏有大量的神器,这也就是王之财宝的由来了。
  就像一切的故事都将迎来终结,随着天之公牛的降临,青年意识到,恩奇都,已经快要走到自己生命的终点了。
  “别杀了那头牛,不然你会被迁怒然后死掉的!”
  “那些屑神明拿吉尔伽美什这最古胖虎没辙,不代表他们拿你没辙啊!你的灵魂还在别人的掌控中呢!”
  “听到我说的话啊!你这傻子!!”
  任凭青年在身后上窜下跳,大声呼唤,恩奇都依旧和吉尔伽美什一起,击杀了天之公牛,完成了对神明的反击。
  再然后,就是诅咒的降临,恩奇都一天天衰弱下去,哪怕吉尔伽美什找遍了全国的医生,用完了自己珍藏的宝贵药物,也没能挽回恩奇都的生命。
  “唉,这怎么就不听劝呢,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和你一起死。”
  过了这么多年,青年对自己的生死倒也不那么执着了,只是有些惋惜而已。
  “不会哦。”
  虽然虚弱,但依旧清澈的声音响起。
  “!!!”
  青年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在和说话吗?”
  恩奇都微笑着点头。
  “是的呢,来自没有神明的世界的这位先生。”
  “……”
  青年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能看到我的?”
  “一开始。”
  “……”
  又是长久的沉默。
  “那为什么还是要选择赴死。”
  青年又问。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乌鲁克还需要吉尔。”
  恩奇都还是那样笑着。
  “那你呢?乌鲁克难道不需要你吗?就吉尔伽美什这暴躁孩子,缺了你还怎么好好治国?”
  青年急迫地反问。
  “不会的,先生你的记忆里不是很清楚吗?吉尔会成为足够优秀的王。”
  青年听到恩奇都的回答又是一惊。
  “你可以看到我的记忆?!”
  “你我二人一体,我自然可以看到。”
  “那我怎么看不到你的?”
  “因为我封锁了自己的记忆啊,我可是天之锁哦,锁住一点记忆不在话下!”
  恩奇都的笑容变得狡黠。
  “……”
  青年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深呼吸,然后继续问。
  “你说我不会陪葬,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死亡,是灵魂被神明所诅咒而消散,但先生你的灵魂并不是神明的造物,并不受神明的诅咒所影响,所以,在我死后,作为一体双魂你自然就可以接管我的身躯了。”
  恩奇都的语气相当自然,看来是早就考虑好了。
  “我可不是你,不会治理乌鲁克,不会惯着那个吉尔伽美什,这样也可以吗?”
  青年装作凶恶的模样,惹得恩奇都哑然失笑。
  “当然可以,你不是恩奇都,自然不用承担恩奇都的责任,这具身躯,就当是我囚禁你灵魂这么多年的补偿吧。”
  看着恩奇都这副油盐不进,一心求死的样子,青年也是狠狠地咬了咬牙。
  “我觉得,有一件事你应该是没想到的。”
  “什么事?”
  恩奇都眨了眨眼睛。
  “我这么些年,可不是一事无成啊!”
  青年燃烧起自己的灵魂,化作最纯粹的能量,开始滋补恩奇都那即将消散崩溃的残缺魂魄。
  “你在干什么?这样没用的,我最后还是会死!”
  恩奇都这下真的有些慌了,他没想到青年会如此果决。
  “闭嘴,有没有用我还不知道吗?”
  忍受着灵魂灼烧的痛苦,青年伸手探入恩奇都灵魂的深处,趁着恩奇都现在的虚弱,代替对方,第一次尝试控制这具泥人的身体。
  “我就不信,那些什么神明还能管到别的世界来!”
  借助恩奇都的魔力,青年强行模拟出了让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那道悸动,而多元宇宙也回应了青年的呼唤,一道跨越次元的时空裂隙将恩奇都带离了这个世界。
  “这代价太沉重了。”
  由于青年燃烧了自己的灵魂来保住了恩奇都最后的那点灵魂不消散,他的灵魂也产生了残缺,再加上青年之前粗暴操作恩奇都灵魂的举动,让双方的灵魂开始纠缠在一起。
  “但你活下来了。”
  青年笑了。
  “哪怕你将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恩奇都问。
  “我不介意!”
  青年在这些年里早就养成了豁达的性子。
  “我可以是恩奇都!还是说,你觉得成为我很丢人吗?”
  青年话刚说出口,就思考了一下自己生前的样子。
  一个平凡的自由职业者,人生最大的荣誉是小学时获得的三好学生奖状。
  “嗯,好像是挺丢人的。”
  青年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不会的。”
  恩奇都先是平静地看着青年的双眼,然后也释怀地笑了起来。
  “我很荣幸成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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