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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紫眸金瞳,古之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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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丈刀身,激射万千光华,将顾家众人尽数笼罩!
  不知是那刀芒之威,还是顾家之人一心求死,总之众人仿若石化一般,皆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随着刀身逼近,众人终于看到了那光华之下,刀身的形与状!
  与想象之中的寒铁流光,锐利锋芒全然不同,光华之下,众人看的真切,那是一节节玉骨,大腿粗细,起伏蜿蜒,目光顺着骨节向下游移,臻至刀柄所在,众人怔住了。
  目光所至,双角从生,似鹿仿驼;暗金之瞳,锐利开合;口旁须髯,如蟒似蛟;郃下逆鳞,半尺有余。
  这哪里是什么刀柄?紫金皮鳞之下,分明是一颗龙头!
  而此时,顾苍生的右掌自龙嘴横贯而过,旋握其下颚,指尖扣在逆鳞之上,锋利的锐齿狠狠扎进掌心之中,却不见鲜血溢出!
  刀身如此不凡,刀鞘又岂会平庸?
  顾流觞向着顾苍生左手看去,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看清刀鞘的形与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头那份骇然,比之先前,只多不少!
  鞘身蜿蜒似蛟蟒游走,其腹若蜃,灵动起伏,腹生五爪,锐利如鹰,皮麟如锦鲤一般,栉比密布,闪烁紫金幽泽!
  到了这时,顾流觞如何还看不明白,那刀身即龙骨,刀柄为龙首,而那鞘身正是龙躯,若将刀身入鞘,那必是一条完整的五爪金龙啊!
  “这便是顾七衍先祖自创的无敌帝术么…“瞧着那已经袭至头顶的龙骨,顾流觞却是欣慰一笑,喃喃道:“孩子,爹爹为你自豪…”
  刀芒万丈,仿若实质,骨身未至,却已将半数之人压坐在地,起身不得,就在这生死一刻,一道奶声颤音自一坐地妇人怀中传出:“生哥哥,月儿害怕!”
  “噗~!”
  伴着那道女童之声响起,那疾如雷霆一般的劈斩竟陡然停滞了下来,而这极速之下的停顿显然也是给顾苍生带来了不清的创伤,一口逆血喷洒而出。
  顾苍生微闭的眸子缓缓睁开,冷漠之中闪过一丝心痛,而后再次被他很快的掩饰了下去,继而冰冷开口道:“小屁孩,鬼叫什么呢!”
  “生哥哥,不要再打了好么,咱们去早武场吧,月儿保证再也不偷懒了!”小女童挣开了母亲的怀抱,小跑到了顾苍生身前,轻扯着少年的衣角,泪眼汪汪的哀求道。
  顾苍生眉心一颤,缓缓移目转向身前的小女童,然后仅仅一瞥,便又匆忙收回目光,冷哼道:“没断奶的屁孩,给我一边待着去!”
  话虽冰冷,可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微颤闪烁的眸光,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众人的眼睛,即便是如月儿这般幼小的孩童亦能感受得到,此时的顾苍生还是以往那个嘴硬心热的不羁少年!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淡漠且听不出任何情感的声音,陡然自前方传来:“手软了?”
  “既然如此的话,你便自缚双手,随我走一趟封家吧!”
  “砰~”
  一股极端狂暴的气息自前方顾苍生所在轰然开来,此刻顾苍生长衫自摆,白发飞扬,仿若谪仙动怒,欲摧毁人间,一双冷眸深处竟是攀爬出丝丝紫色触角,紧盯对面,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道。
  “我只问一遍,你让我自缚上门,若封家人欲杀我,你当如何?”
  “我…”望着那如仙似魔一般的少年,顾流觞心头一痛,张了张嘴,却又微微一顿,而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淡淡道:“顾家千年,不能因你而断!”
  这一刻,顾苍生表现得极为平静,眸光由冷渐漠,面容看不出喜悲,缓缓抬首,凝望虚空,似在呓语,又像是在倾诉:“娘亲,那人的话,您应该听到了吧!”
  “咔擦~!”
  一道轻微的骨节错动之音响起,众人望见顾流觞的背影一阵疯狂的颤动,而方才那道声响,正是因为前者拳头紧握,太过用力,方才攥响了手指。
  “唉…”众人心头轻叹一声,却不多言。
  “你说…顾家千年,不能因我而断?”顾苍生眸光淡瞥,冷幽幽的问道。
  “不错!”再次换上一副清冷模样的顾流觞,淡淡回应道。
  顾苍生缓缓移下目光,正视前方,轻声一笑:“那我便亲自断之,看你如何阻我?”
  话音落下,只见一道紫光自顾苍生眸中闪过,丝丝触角极速攀爬,顷刻间,便见一双紫眸取代了原本的清澈,眸光开合间,一对竖瞳,闪烁着金属光泽!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顾苍生怒声爆喝,接着手臂一震,那一直未曾移开众人头顶的龙骨刀身,在这一刻,似蟒如蛟,翻腾倒海,又若云龙吐雾,搅动空间,掀起阵阵不可违抗的劲风,将龙家众人以刀身为界,尽数掀飞去了两边。
  即便是星士境的顾流觞,在那骨身所散发的龙威之下,也是被掀翻了去。
  此刻,顾苍生眼前已是一条通途,在那前方正是顾家祖祠,顾苍生轻瞥了那退却一旁的顾流觞,而后在后者惊骇的目光下,双手持刀,高高举起,冰冷一笑。
  “什么狗屁千年,我顾苍生,一刀断之!”
  随着顾苍生左手握于刀柄之上,那自其掌心之中脱落而下的龙躯鞘身,竟如活物一般舞爪甩尾,而后化作一道紫金流光,与那向天的龙骨合在了一起。
  “吼~!”
  伴着一道古老的吟鸣,一条完整的五爪金龙,便走出了众人眼前,不过却是被顾苍生噙着龙嘴,倒举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顾苍生微微抬首,白发沉浮间,一双紫金之瞳锐利开合,淡漠,冷寂,孤傲,却无一丝情感!
  紫眸金瞳,意为毁灭,古之禁忌,不容世间!
  而今,非但现世,更是一双,顾苍生抬目,正对龙首,两对暗金竖瞳齐齐一缩,似有所感,四眸同闭。
  下一刻,一道紫金光华明灭闪动,接着便见到,那被顾苍生举在手中的五爪金龙,竟是化作一团紫金氤氲,钻进了其掌心之中,而后以肉眼可见的形态游走于少年周身百骸!
  当那团氤氲逐渐在顾苍生体内化开,他那随欲沉浮的飘飘白发,竟是再度起了些变化,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那如白雪一般的发丝之中,凭添了几缕紫金光泽!
  “吼~!”
  而就在这时,一道蕴含无尽毁灭的龙啸竟自少年嘴中传出,震天动地!
  紧接着,少年那紧闭的双眸也是陡然间睁开了,紫眸依然妖异,竖瞳仍旧冷寂,不过隐藏在那之下的毁灭之意更显霸烈!
  “为全族负责?呵~”
  顾苍生垂手而立,轻喃呓语,而后在一道嗤笑声中,顾苍生十指成爪,屈膝弓腰,望在众人眼中,顾苍生此般身形,恍若与一头雄踞旋卧的金龙虚影相重合!
  “砰!”
  一声地面崩裂之音乍然响起,众人见到那少年身后之巨龙虚影仰天嘶吼,而后竟是随着少年窜出的身形,一同向前飞了出去。
  “轰轰~!”
  当顾苍生掠至顾家祖祠之前,其身后的金龙虚影乍现万丈光华,而后一瞬隐没,接着众人只见顾苍生化身一条紫金巨龙,飞于虚空之上,舞爪摆尾,继而砸落而下。
  狂暴的声响,肆意的尘土,激荡的劲风,将祖祠前的众人掀飞了去,此刻场中唯有顾流觞不受影响,看的真切!
  金龙坠落,倾轧祖祠,在旁人看来,如蛮兽一般狂野,但在顾苍生眼中,却蕴含着拳法真韵。
  其实那紫金巨龙并非顾苍生真身所化,而是在那一记记无敌拳芒之下,显化而出!而此刻,顾苍生正立于龙脊之上,出拳收拳,不知疲倦!
  每一道拳芒打出,皆伴有一道龙吟,其中蕴含的毁灭之意,更是可将万物打穿,顾流觞越看越心惊:“这到底是什么拳法?”
  良久,当一切声响与烟尘归于寂灭,众人的视野逐渐清晰,却被眼中所见惊在原地,在那前方,本是数十丈之高,宛如一座小型宫殿的古家祖祠,此刻已被夷平,只剩下一地的断砖残瓦!
  “即为一族之长,却守不住先人祖祠,我看你今后,还有何脸面再说为全族负责?”突然,一道冷漠且带着几分嘲弄之音自祖祠一角响了起来。
  “卡擦卡擦~!”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几道瓦砾踩踏之声响起,众人只见一长衫少年,自祖祠残垣之上走了出来。
  此刻的后者白发依旧,紫眸金瞳却已然退去,不过即便是换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还是掩饰不住其眼底深处的那抹冷漠与狂傲!
  “你…”望着那已成平地的祖祠,顾流觞身形颤巍,一脸痛心。
  “我?“顾苍生嘴角勾起,嗤笑一声。
  “咔擦~”
  正当这时,一道雷鸣响彻,震天动地,顾苍生只觉灵魂战栗,头脑轰鸣。
  下一刻,一股极其强烈的危机感席上心头,顾苍生狠咬舌尖,试图让自己集中精力,保持清醒。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危机来自上方。
  只是在那股无形的威压之下,顾苍生像是顶着万斤的巨石,身躯沉重无比,且动弹不得分毫。
  “轰~”
  仿若万斤巨石碾压而下,一股毁灭之力在体内轰然炸开,仅是一瞬,顾苍生骨骼尽碎,筋脉齐断,身躯崩裂,残破不堪。
  “天劫…是我做错了么…”
  就在毁灭之力炸开那一瞬,顾苍生看到了那袭来之物,正是一道黑色雷霆。
  “砰~”残破的身躯重重倒落在地。。
  视线迷离,头脑昏沉,就在顾苍生濒死之际,一道撕心裂肺的人声,印入了顾苍生最后的记忆。
  “不…错在我,不在他,贼老天,你难道瞎了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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