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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面具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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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开始感到害怕,是不是有点迟了啊。”西辰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屑。
  “总有人觉得自己做一些事,如果不被人发现的话,或许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邵队长说,“从肖弘治的口供上来说,理论上,他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那个有毒的油膏盒子是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的。以一个正常人来说,他完全可以有两种选择。”
  “成为同谋,或者告密者。”陶鵺总结。
  “正是如此。”邵队长点头,“但是这也是对方的高明之处。肖弘治如果向肖弘文或者肄法司告发,你们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西辰根本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肄法司的话,应该会调查他的周边关系吧。他经营山下的外门关系,这些年应该也不光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也有灰色或者黑色的部分。如果被人翻出来,会有大麻烦。如果是肖弘文那里的话,从我接触的这两次来看,我觉得这个老人十分自负。外加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因为很多原因,所以其实关系并不是很好。”
  “岂止是关系不好,可以说是相当恶劣的吧。”陶鵺补充。
  “嗯,我这不就是个委婉的说法么。”西辰一摊手,“所以,如果他把这事告诉肖弘文,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肖弘文不会认为他是真的为宗门着想,会认为是他想用这种圈套,来讨自己的好感。又或者,即使肖弘文相信真的存在这么一个黑暗中的势力想要他的命,也会认为肖弘治已经和对方搭上了关系,很有可能在未来真的付诸实施。”
  邵队长点头:“正是如此,肖弘治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和西公子的分析相去不远。”
  “所以说,摆在他面前的,实际上也只有一条路走了。”西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道:“不,也许有两条,但是他自己认为只有一条。”
  “两条?”
  “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完全无视对方。或者接受对方的建议。”西辰说。
  “当做无事发生是不可能的吧,对方既然找到他,肯定也掌握了某些足以威胁到他的把柄。”陶鵺这样说道。
  “确实,正如西公子所说,他在主持玄弥宗的外门事务的时候,确实涉及了很多灰色甚至黑色内容。这些事情不爆发出来的话,他如今的地位,和他子孙的前程就都是一片辉煌。但是一但被拿到了台面上,玄弥宗,或者说和他本身就不怎么对付的肖老宗主,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拿下的。”邵队长说。
  “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和对方沆瀣一气了。”西辰撇撇嘴,“让我想想,对方是不是说,只要他弄死了老宗主,他们这里就有办法让他或者他扶持的人,成为新宗主?他即使自己坐不上那个位置,也能做一个幕后掌握整个玄弥宗的人。”
  “确实是这样。西公子,你的想法完全正确。”邵队长说。
  “能控制玄弥宗下一任宗主的人选,就连……”陶鵺嘴快,差一点就要说“就连七枢都没有绝对把握。”不过到底还是卡主了。
  邵队长看了看她,倒是没有介意,微微一笑:“这种事,就连天枢塔本身也不能保证就做的到。”
  “是啊。”西辰倒是很淡定。
  塔中的势力分布,错综复杂,其中包含了很多势力之间的平衡博弈。玄弥宗这样一个大宗门里的下一任宗主人选,会是很多人想要拉拢甚至掌握的存在。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就算是陶鵺和西辰两个人想要借助两位七枢共议会成员的力量,加上玄弥宗内部人员一起努力确定一个下一任的宗主备选的方案,是否能真的如愿实行,还未可知。
  这个让肖弘治去毒杀老宗主,并且承诺能确定这件事一定可以实施的人,或者势力,口气是不是也有些太大了。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组织?”西辰这样问道,“能说出这种大话的,就像您说的,塔都未必敢直接这么说。”
  “是‘笼’。”
  “……啊?”陶鵺和西辰都愣了。
  “笼一直试图破坏御灵师世界的秩序,想必这一点二位都知道。”
  两人点头,表示知情。
  “他们表面上一直致力于破坏御灵师世界的秩序,但是他们本身也是御灵师,他们的宗旨与其说是破坏御灵师世界,不如说是针对天枢的七枢共议会。他们对于如今天枢塔中,只有异人族可以进入的七枢共议会,有着十分强烈的抵触情绪。这么说,能明白吗?”
  西辰沉吟半晌,不是很确定的说:“也就是说……玄弥宗是一个暗中支持反对异人族权益的宗门,和他们的利益一致。他们敢说这样的话,也说明了,他们在塔,不,应该说天枢长老会中是有自己的势力渗透的。只要老宗主死掉,这件事就会是七枢共议会和长老会之间的博弈,而且他们有获胜的把握?”
  “没错。”邵队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西辰,“回到之前我拜托你的事情,明白了我让你这么做的原因了吗?”
  “你觉得,他也是笼的人?”
  “直接,或者间接,那个人是有可能成为笼的内应的。”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们?”
  “你们到底是七枢的人,和笼天对立,就算他们想要策反你们……怎么说呢,以年龄和资历来讲,根据我的判断,你们没有太多可以被利用的空子。想要有一些野心的话,依附本来已经存在的七枢的关系,会比不稳定的笼的背后关系网要有利。”邵队长笑了笑,这样说。
  “还真是一针见血的判断,令人无法反驳。”西辰无奈苦笑。
  陶鵺还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你们了两个说了这么久,我还没有搞明白,你们到底在怀疑谁?”
  “还记得我在山下问你的问题吗?”西辰问陶鵺。
  “你问我,我们去找肖济恒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肢体方面的冲突。问我桑循检和肖济恒有没有动过手……你们怀疑他?!”陶鵺睁大了眼睛。
  “正是。”
  “怎么会是他?”
  “道理上来讲,他很有动手的动机,以及准备。”西辰这样说。
  邵循检点点头:“原本,我是没有怀疑他的,但是肖济恒死亡,让我不能不怀疑到他的头上。以我们在场的人来说,真正有能力接触毒药,但是毒抗性高到不会受到影响来说,也只有他了。”
  西辰已经想通的其中的关键,对陶鵺解释的道。“从一开始来说吧。对于现场搜检来说,邵循检搜检出来的可疑物品,需要进行毒物或者毒性检定的话,一定要交给桑循检。那么桑循检在进一步找出毒药的时候,就可以做很多的动作。肖弘治既然对玄弥宗宗主之位觊觎已久,自然会通过各种方式,打听关于宗主的关键之物,也就是禁地钥匙的收藏所在。”
  说到这里,西辰看向了邵队长:“如果他确认知道,肖弘文是把东西藏在自己的琴里的,那么一定会想方设法搞到这个琴。这个消息他通过某种渠道,告知笼的人,在巡查队里属于他们的人的桑循检,就可以在搜检过程中动手脚。比如,用一张涂了同样毒药,但是不属于老宗主的琴,替换了原本的琴。大体上是这样吧。”
  “是的。”邵队长说,“因为当时不确定到底哪里有毒物,所以在他说找到了毒物源之前,我们对松园暂时封闭,并没有进行搜检。后来也是他说,毒源已经在老宗主的房间里发觉,所以才对那里进行了检查。检查的过程当中,他也以毒性过强,要我们在外面等候,他一个人进入,搜出了毒油膏和毒琴。”
  “那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陶鵺问邵队长。
  “自然就是你们带着灵夫人来,说了琴和钥匙的事情开始。灵夫人不是说过,老宗主的琴里,有宗门禁地的关键吗?当时灵夫人还说,他自己也有很多的琴,在不同情况下进行演奏。我就想,老宗主也有很多不同情况下使用的琴,但是有钥匙的琴,只有一张。如果他们想要操控玄弥宗未来宗主的人选,那么他们想要弄到有禁地钥匙琴是必须的。随后趁着你们四处奔走调查线索的时候,我找到了松园的老管家。”
  邵队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位老人家知道宗主藏琴的所在的开启方式,带我进去查看了,一番,最后的结果是,数量不对。老宗主的琴,丢失了两张。其中一张,定然是有着钥匙的机关琴,但是另一张琴呢?”
  “如果没有发现被替换过,那么那一张被当做证物收起来的琴,应该就是第二张了吧。”西辰说。
  “没错。”邵队长点点头,“所以,我就对小桑留了心眼。”
  “当时灵夫人和陶姑娘,和小桑一起去带肖济恒回来的时候,我原本是没有想过,他会对肖济恒下手的,如今看来,确实是我疏漏了。”邵队长说道这里的时候,揉了揉拧成了一个疙瘩的眉心。
  “那么,肖济恒身上毒素,确实是他在和对方动手的时候,下进去的了?”西辰问。
  “别无其他解释。”邵队长说,“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是存在一种可能性的。也就是肖济恒体内是有七叶木汁的。小珂姑娘当时被人下了七叶木汁以自绝,肖济恒也是被人下过七叶木汁的,但是在检查的时候,小桑的重点都在杉子碱,并没有提到七叶木汁相关的内容。这一点也很让人怀疑。”
  西辰想了想,说:“是以为他并不知道七叶木汁的事情吧,不知道使用七叶木汁的人到底是敌是友,如果对方并不配合自己的说法有其他多余的行动,后续很有可能暴露他的问题。”
  “正是如此。”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把重点放在杉子碱上呢?”陶鵺疑惑。“杉子碱不是笼的手笔吗?他又要怎么转移目标呢?”
  “他不需要转移目标,他只需要把下毒的人,锁定在笼身上就好了。”西辰说。
  “什么意思?”
  西辰解释说:“还记得之前说的,帮肖济恒去购置送给老宗主护琴油膏的人吗?油膏是他一直经手的,是从他那里,传到肖济恒手上的,然后再传给了老宗主。虽然肖弘治参与了过程,但是表面上他可以装作完全的不知情。而且这东西确实是肖济恒亲手给老宗主的,这个,他想要脱罪,恐怕只能说是那个仆从背叛了自己。但是老宗主死,这事情他很有可能是最大受益人,所以怎么也逃不过去。”
  “所以就是肖济恒,或者他那个仆人,会成为笼的替罪羊。”陶鵺懂了。
  “恐怕是这样。”邵队长说。“现在的问题就是,那张真正的琴是不是之前被肖济恒拿走了。当时除下肖济恒的储物设备的人,就是小桑,这两件储物装置我已经在肖济恒死后检查过了,里面没有老宗主的琴。这也是我后来又去逼问肖弘治的原因。肖弘治那里,也没有拿到那个有机关的琴。那么那个琴,到底哪里去了。”
  陶鵺和西辰对视了一眼,琴到哪里去了,他们不知道,但是琴弦到哪里去了,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不要管琴的事情了吧,玄弥宗的这种内部事务,我们外人不好插手。还有其他两种毒的来源没有查清,另外现在桑循检那里,怎么办?”西辰问邵队长。
  邵队长说:“我已经拜托灵夫人和我一起,对他的房间设下了禁制,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回到房间就已经出不来了。”
  “不用麻烦了,不过老邵,你的安排,怕是用不上的。”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糟糕!”
  邵队长起身率先打开房门。
  “桑翰池!”邵队长看到眼前的人,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手中,一柄长刀在握,身上灵气涌动,已经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
  房门之外,距离房间十步之外,桑循检一脸轻松自在的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举在眼前,一只小蜘蛛正在他手上趴着。
  “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呢?如果不是我放了灵蛛的分身在房间外警戒,或许真的这次就被你们抓住了。不过很可惜,这次还是我的小心谨慎更胜一筹。”
  房间里,西辰和陶鵺也迅速的拿出自己的武器,进入了警戒状态。
  “你为什么要做出背叛天枢塔的事情。”邵队长到底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合作了多年的队友,会是一个背叛者的事。
  “桑……桑翰池是吧?”眼前的“桑循检”惬意的笑了笑,“他确实不曾背叛过天枢塔。但是‘我’可不是原来的那个桑翰池了。”
  “什么意思。”邵队长皱眉。
  “你和桑翰池,平时经常切磋吧,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再切磋一局。如果应了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告诉你情况。”
  “桑循检”说着,几个纵跃,消失在了松园的树木和建筑的交错掩映之中。
  “追!”邵队长毫不迟疑,立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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