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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戴斯蒙显然是物色到了足够强力的队友,等我再看到他时就已经是空投抵达的时候了,他一个队伍独占了一个空投点。
那个废弃工厂的入口被他们的人堵死,其他玩家根本没有走近的机会。”
“哦。”陈子誉又想到了一点,“他队伍里还有两个熟面孔,卡塔莉亚和科涅夫,聚会的时候也在,身体条件都很优越,也是狠角色。”
“卡塔莉亚·索尔达娜?那个女汉子探险家?”周翔一脸震惊。
“对,你认识?”
周翔摇了摇头:“不认识,但知道,上过体育杂志,很有名的丛林探险家,还有个传闻说她从小在狼群中长大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天使面孔加魔鬼身材,我看过照片,啧啧,简直了!”黄毛之下露出了猥琐的坏笑。
秋雅看见突然兴奋的周翔,有些厌恶地撇了撇嘴。
罗严也跟着摇了摇头后问道:“那科涅夫呢?”
“科涅夫是个军人,即便不看唇语,光凭那个长期训练出来的站姿和坐姿就足够断定。
有低头看表的习惯,应该军衔不低。有很明显的饺子耳,应该还是个柔道高手。”
这......
罗严挠了挠头。
戴斯蒙队伍的阵容听起来就很强啊!
将来要是真要对上,不知道得多棘手。
不过这些家伙难道都不在乎戴斯蒙的“狂徒”身份吗?
罗严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来并不是所有玩家都像我们这样在乎狂徒和主脑的关系。”
陈子誉点了下头,斟酌着开口:“也有可能是彼此心照不宣,或许对于这些家伙来说,只要能够生存到赢下游戏,过程如何他们并不在乎。
也有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游戏的本质,认为就应该跟着主脑走,玩家间的竞争才是游戏的主体。
而至于主脑,它纵容玩家利用规则以内的各种游戏形式以及直接在背后做的这些小动作,要么就是另有目的,要么就是它唯恐玩家不乱,想给这场游戏多加一些变数。”
罗严绷着一张脸,似乎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你的意思是,主脑之所以用Juggler这样的假名创建论坛还设计让我们玩家发现,有可能只是因为它觉得很有趣,故意这样做去引起我们玩家之间的猜忌?”
“是,这的确也是一种可能。”陈子誉略一踌躇道。
这场游戏的走向真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讨论到这个份上,一向坚信自己路数没错的罗严都开始对自己原先的一些想法产生了怀疑,不由苦笑着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之后在周翔话痨般的碎嘴逼问下,陈子誉一点一点还原了集会在场差不多所有玩家的特征,有的居然精确到袖子上的纽扣颜色。
虽然不同玩家的信息量有多有少,陈子誉超常记忆力和观察推断力已经足够让罗严感到震惊了。
就在这个时候,墙的另一侧突然微微传来了异响。
窸窸窣窣,似有人在窃窃私语。
暗室内的五人立刻紧张起来,都闭上了嘴巴竖起耳朵不再乱动。
罗严悄悄移动到了墙面有通气孔的地方,隐约看到外面有些许火星晃动。
墙外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居然是人声。
“有人。”罗严朝着墙边那头的其他人比划了一下。
荧辉匕的光晕随即熄灭。
暗室内立刻伸手不见五指。
“我求......求求你......分我一点,就,就一点......”
男人的声音虚弱无力,尾音带着颤声。
“砰!”
像是装棉花的干瘪麻袋被一脚踹开时发出的声音。
“呃呃。”
一声痛苦的干咳,几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给咳出来。
声音的来源显然已经奄奄一息。
“宋杨啊宋杨,像你这种人,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也会跪着像狗一样求我吧?”
另一个粗矿的男声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说好的......额,我带你们来......你,你分我一点......一点强化剂.......”
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死死擒着面前那个男人的脚,口中不住喃喃。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怎么不记得?”男人笑得狂妄不羁,“小陶,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一旁瘦小的男人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
“嗯?”笑声戛然而止,言语带刺的男人逼问道。
瘦小男人颤抖着唯唯诺诺道:“没......没有,我......我也不记得王哥你说过那样的话。”
身材魁梧的壮汉再次仰头大笑。
“你看看,不是我不给你,是我就没说这样的话。”
尖锐的笑声在阴暗的洞中回荡,听起来甚是骇人。
“王哥,还听他废话什么,直接砍死算了,剩下的强化剂还不够我们分的,这家伙居然还敢打强化剂的主意!”
另一个阴险沙哑的声音似笑非笑道。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踏马的这些有钱人!当年我老婆就是跟个有钱的小白脸跑了,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我提着把菜刀就找上门把这对狗男女都砍死了哈哈。
判死缓蹲号子我都没在怕的,多砍死一个有钱人,值!
就是没想到还会碰上个游戏给我放出来,看来老天都觉得我没杀够啊!
要我说,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留着这家伙也没用!王哥你交给我,我给他来个五马分尸,然后烧骨扬灰,老子让他影魔也变不成哈哈哈!”
声音沙哑的玩家字字透着恶狠狠的杀意。
显然这人在游戏开始前就是个反社会人格障碍的杀人犯。
听到如此恶毒、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话,罗严还是无声地吸了口气。
不仅如此,罗严也为这种人渣居然也能成为少数派玩家而感到震惊与不耻。
“说什么!”壮汉装模作样地骂一声,仍是怪声怪气地奸笑道,“我还指望他帮我找到出口,等到那个时候再杀也不迟。”
“这带了半天路了都没见着口子,我估计这小子就是在耍我们!就尼玛该死!”
无力的恍惚中,每一句话语都像一柄钢刀对着这个濒死的男人钻心剜骨,让他愈发绝望,几乎就要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