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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卫公公。”
如今的大牢已经是被血狼卫团团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血腥气，滴水不漏。
那名守卫的统领见到卫昭出现，连忙是躬身迎接。
“您的伤势，没事吗？”
随着卫昭走入大牢的时候，这名统领又是诧异的扫过卫昭，问道。
他可是亲眼见着卫昭胸口被一剑洞穿的，那么重的伤势，寻常人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卫公公竟然还来大牢？
简直不可思议。
“无妨。”
卫昭并没有解释分毫，只是大步流星的来到了那囚牢闸门前。
哗啦啦。
这名统领毕恭毕敬的打开了闸门，亲自陪同着卫昭走了进去。
因为依旧是晚上的缘故，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隔着些距离摇曳的火光，配合着那里面弥漫的血腥和腐烂味道，更让里面多了几分低沉。
不过片刻，卫昭已经是来到了关押白莲教主的囚牢前。
同样是黑铁栏杆，那混身破烂的女子，双手双脚都是被精铁链子锁着，挂在了架子上，无法动弹分毫。
“你……”
卫昭的出现带来些脚步声，奄奄一息的白莲教主抬起了头来，而当看到这张面庞后，那面色瞬间惊恐了起来。
卫昭之前的疯狂狠辣，已经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恐惧。
“咱家来要白莲教余孽的消息。”
卫昭冷冷的扫了一眼白莲教主，然后便是笑眯眯的坐在了血狼卫统领搬过来的椅子上，继而又冷笑道，
“你或者配合，或者……咱家自己来拿。”
“能明白吧？”
白莲教主自然能够明白，卫昭同样有神魂功法，而且远比白莲辉光更加强横。
他完全可以强行从自己的神魂中取来的。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卫公公……”
目光恍惚一瞬，白莲教主有些颤抖的道，
“我若是合作，可否给我一条生路？”
“哦？”
卫昭这嘴角儿微微的挑了起来，露出淡淡的笑意，问道，
“你打算怎么合作啊？”
“要知道，你堂堂白莲教教主，这份功劳，可是不小啊，若没有同等的好处，咱家可不会轻易做这交易。”
“我既然能提出来，自然就能够让卫公公满意。”
白莲教主喘了口气，又是犹豫了稍许，似乎最终是下定了决心，道，
“你知道为什么白莲教屡次出现，屡次不绝吗？”
“其实，区区一个白莲教，光靠着什么能够控制神魂的白莲辉光，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
“我背后，有着一个足够大的靠山，支持着呢。”
白莲教主的话音到此，停顿了下来，视线里带着些许期待的意味，看向了卫昭。
不过，卫昭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在依旧安静的喝着茶水。
好像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们的靠山，是赵书霆。”
沉吟了一瞬，白莲教主又是继续说道，
“他想要借着白莲教来蛊惑人心，为他谋朝篡位来争取一个合适的借口。”
“若是卫公公肯的话，我可以将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并借助白莲教现在的教众，让民间对赵书霆由支持改成抗拒，这样……”
“他的计划会被迫中止。”
“而您，还有您背后的陛下，则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对付他，或者，都能够联手童久隆，借着这个机会彻底铲除了他。”
“这个条件，足够换我的性命吗？”
说完，白莲教主便是沉默下来，紧张的盯着苏善，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是她最后底牌了。
她相信，卫昭应该会接受，给自己这个机会的。
毕竟，能够扳倒赵书霆，对于当朝陛下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对于卫昭，也将会是真正的大功一件。
“呵呵……”
然而，卫昭听闻这件事后，却并没有太多的喜色。
他没有立刻回答白莲教主，而是轻轻的，慢条斯理的将茶杯中的水喝光，然后起身来到了后者面前。
“你的条件，真的很诱人。”
卫昭轻轻的笑了笑，将右手抓在了后者的脖颈上，继续道，
“但是，你不够了解咱家。”
“你……”
白莲教主感觉到了一丝杀意，脸上的一些期待逐渐消失，变成了惊恐。
“咱家，从不忠君。”
卫昭凑到了白莲教主的耳边，冷声说道。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了只有白莲教主能够听到，外面的人都听不清楚。
“你怎么……”
白莲教主闻言，脸色更加的恐惧，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一届阉人，不忠于皇帝，又想作什么？
他难道想像赵书霆童久隆那样，权倾天下？
怎么可能？
他一个阉人，无根浮萍，没有皇权的支撑，又有谁会跟着他？
“咱家自有咱家的考虑。”
卫昭自然不会给一个将死之人解释太多，这话音落下的瞬间，摄魂术已经是再度施展。
轰！
诡异的红芒以不可遏制的姿态从卫昭的眼瞳中奔涌而出，瞬间，便是射入了白莲教主的眼瞳里，然后，摧毁了她最后的意志。
“交代吧。”
“长安城内，所有的白莲余孽，咱家要清清楚楚。”
看着那双眼瞳彻底失去了色彩，卫昭松开了手，轻声道。
“我……说。”
白莲教主毫无生气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开始交代白莲余孽的信息。
“你记下，一字不露。”
卫昭挥了挥手，对着身后那名雪狼卫统领吩咐道。
后者连忙拿过了纸笔，开始飞快的写了起来。
这女子倒不愧是教主，对白莲教在长安城的分布和隐藏之地了解颇为详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便是将所有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说了个详尽。
“卫公公请过目。”
雪狼卫统领躬身将卷宗送到了卫昭面前。
白纸黑字，详尽分明，涉及的主要人物，足足有五六十人，而这些人，一部分是朝中的官员，一部分又是长安城中有些名头的商贾。
总之，势力不小。
若是全部抓捕的话，怕是得牵连数千人都不止。
“这么多人，应该差不多了啊。”
卫昭轻轻的摸索着卷宗上的笔墨，那脸庞上泛起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期待。
还有阴冷。
“传令血狼卫，明早集合，开始按照这份名单，进行抓捕。”
猛地，卫昭抬起了头，冷声吩咐道。
“卫公公，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而且证据也不是特别的充足，会不会引起一些麻烦？”
血狼卫统领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提醒道。
“麻烦？或许会有的，但咱们不是有刑部的周尚书帮忙吗？他会给摆平的。”
卫昭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在意。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