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萨古

　　赤红在金中流火上的造诣不深，所以没能引燃金属圆柱。
　　灵力一去，流火便熄。
　　但石中白焰却不一样，她只播撒了一次，白焰便以沙海为柴，熊熊燃烧。
　　银白色的行军蚁被白焰烤得焦黑，但仍旧一波一波地扑上去，视死如归。
　　就这样，一条黑船划开白浪，载着萨古前往天空擂台。
　　方渊却浑不在意，自顾自地开始思考。
　　“该怎么弄到神元呢？”
　　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达到了气血境的巅峰。
　　之后，不管再怎么锻炼，他的身体强度、气血数量，都已经无法再提升了。
　　明劲，暗劲，化劲，就连技巧上，他也已经触摸到了凡人的极致。
　　但是不管有多接近，哪怕触手可及，他就是无法凝练武意。
　　整整三年，他被卡在门槛上，进退不得，十分难受。
　　所以向内感悟这条路，短时间是走不通了。
　　至于刚才情绪突变，凝结神元，这路子有点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再说杀人炼魂，这个肯定是不可行的。
　　因为现代世界，监控密布，命案的侦破率是百分之百。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你最好连这个念头也别有。
　　那就只剩掠夺他人感悟，这一条路了。
　　感悟，感悟，也得别人先有，你才能抢。
　　该怎么办呢？
　　方渊抬起头，看着被蚁潮送上来的萨古。
　　多么好的实验品！
　　自己研究了那么多种突破到武意境的方法，从来没有实践过。
　　现在正好有一个气血境的巅峰武者送上门来。
　　这不是巧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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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古跳上擂台，伸出手，快步趋前。
　　“剑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方渊左手一抖，挽了个剑花，笑道：
　　“孙贼，你不配和爷爷握手！”
　　萨古的手停在半空，似乎很是尴尬。
　　“你，很没有礼貌。”
　　浮肿的眼皮剧烈跳动，萨古一字一句地说道。
　　仿佛正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哦，所以你想怎么样，打我？”
　　方渊比了个挑衅的手势，嘲讽道。
　　“你伤害了赤红，绝对不可饶恕。”
　　萨古缓缓脱下外套，一个一个地解开扣子。
　　“哟，你还是那小姑娘的粉丝。放心吧，她和我的关系可好了。要不，我下次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方渊不断地寻找萨古的敏感点，试图激怒对方。
　　因为武者这种热血的生物，最容易在盛怒下爆种。
　　气血境巅峰爆种，就是武意境，要求达成。
　　萨古气得发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只见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双黑色天鹅绒手套，艰难地给自己戴上。
　　手套背面镶嵌有一层透明的碎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惹眼。
　　赤裸着上身，萨古抬头看向方渊。
　　“不！可！饶！恕！”
　　衬衣被狂风撕裂，萨古如同炮弹一般冲了上来。
　　干瘦的躯体上遍布疤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颇为可怖。
　　这不像是战斗留下的伤口，反而有点像是自虐。
　　不过这和方渊没关系。
　　只见他步伐轻盈，斗转腾挪，始终和萨古保持两米的距离。
　　剑光一撩，擦着了萨古的大臂。
　　一朵美丽的血花轻轻绽放。
　　“噌蹭！”
　　黑钻手套相互摩擦，萨古调整好方位，再次冲了上来。
　　方渊撤步游击，一圈剑光洒出，不时在萨古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剑走轻灵，以锋芒伤人，这才是真正的用法。
　　仗着对气血境巅峰的了解，方渊几乎可以把萨古玩弄于掌心。
　　速度多少，力量多少，反应有多快，知道了这些，对方根本就摸不到你。
　　地面上血迹斑斑，都是萨古的。
　　“嗡嗡嗡！”
　　送萨古上来后，就一直休眠的行军蚁，突然苏醒。
　　它们竟然长出了翅膀，纷纷震翅腾空。
　　蚁群铺天盖地，向天空擂台压来。
　　白茫茫一片，可视度不足一米，而且声音嘈杂，几乎不可能分辨脚步声。
　　战争迷雾笼罩了天空擂台。
　　这是同时针对双方选手的无限制攻击，多被用来增加比赛的看点。
　　“康康康！”
　　剑芒成圈，护在周身，方渊守得滴水不漏。
　　但是合金行军蚁的材质，明显比他钢剑的要好。
　　没砍几下，剑上密密麻麻的满是缺口。
　　“滴答，滴答”
　　受到蚁潮不断啃噬，浑身痛痒，萨古怒不可遏。
　　“吼，吼！”
　　火红的气血爆炸式的涌出，将行军蚁尽数弹开。
　　气血缭绕周身，疤痕高高凸起。
　　萨古在一瞬间膨胀，变成了一米九的壮汉。
　　雄狮狂怒，他的身影瞬间消失。
　　“来了！”
　　方渊将破败的钢剑一收，摆开架势，准备迎接不知会从哪里蹿出的敌人。
　　“吼！”
　　声音未到，而人已至。
　　黑手套由小变大，自远而近，突然袭来。
　　凌厉的劲风，刮得方渊脸疼。他左手后缩，然后猛然送出，一抹剑光乍起。
　　“你该死！”
　　萨古浮肿的眼皮，高高拉起，露出了蜥蜴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猎物。
　　钢剑被扭成了麻花，方渊不闪不避，一拳挥出。
　　“还不够。”
　　萨古这一套连招很不错，但离破镜还有一段距离。
　　二人以快打快，拳拳到肉，硬拼了五六下。
　　方渊右肩挨了一拳，被剐蹭下来大片血肉。
　　萨古更惨，胸膛凹下去了一块，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
　　“嘭！”
　　方渊技高一筹，抬腿连击，制造出了一个空当。
　　左掌横推，打在萨古腹部，将他推到半空，然后连击。
　　萨古无力地跌在地上，血如泉涌，染红了黑钻手套。
　　吞噬了鲜血的钻石，瞬间变黄，妖艳无比，像是能够惑乱人间。
　　萨古摇摇晃晃地站起，像是已经无力再战。
　　“那个小姑娘是叫赤红吧？长的真可爱呢！”
　　方渊再次挑衅。
　　“你该死。”
　　萨古身躯渐渐消瘦，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面对冲上来的萨古，方渊左手横刀，当头劈下。
　　“嘭！”
　　突然从背部传来的巨痛，让方渊不敢置信。他整个人顺势前扑，就地一滚。
　　浑身是伤的萨古舔了一下冒着紫光的钻石手套。
　　上面沾满了方渊的血肉。
　　萨古的身形再次消失。乘胜追击，不断连打。
　　方渊左右格挡，但都不得其要领，只好抽身急退。
　　但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躲不开萨古的重拳。
　　明明是左边打来的拳，他抬手去挡，突然就变成了从后方打来。
　　镶钻手套的威力显露了出来，每一下都能在方渊身上带起一片血肉。
　　类似「四渡赤水」的虚招？
　　方渊向四周连发三拳，方才稳住脚跟，回了一口气。
　　紧接着，战鼓敲响。
　　和赤红一样，不管你在哪，我一拳横扫就是。
　　「长拳：玉宇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