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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旁边吐沫横飞气得牙痒痒的何昌，姜小白这时才明白，原来姜老三也是一个混蛋。
甚至混蛋到被整个京师唾弃的地步。
姜小白觉得自己应该想到的，毕竟之前前者能拉下脸来为了一壶酒找由头揍黑七黑八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事儿做不来呢？
对自家人尚且如此，就更遑论其他人了。
眼瞅着何昌硬生生喷了五六分钟才停下来，姜小白伸手抹了抹嘣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渣子，疑惑问道：“可是我家老三都毕业了，她怎么没毕业呢？”
“那我毕业了吗？”
何昌反问道：“我也是和姜三同一届的，可现在我依旧是京师的学员。”
“哎，对呀，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姜小白拍了拍脑袋。
“……”何昌憋住气道：“再给你普及一个小知识，咱们京师修为到了化形四境的学员的确是要上战场的，也许你听说过，我们虽然上战场，但是并不被编入序列之中跟大部队统一作战。”
“就是打游击？”
“……也行，你这么说倒也通俗，我们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部队训练，自主性当然比普通士兵要高一些，这也是人家让我们先适应战场，而只有领兵后的学员，才算是毕业，你家老三听说就是当了一个小头目罢了。”
在讲解事情的过程中，何昌还不忘唾弃一声黑三，由此可以看出，后者带给他的怨念有多大。
或许是姜小白他们的目光太过于肆无忌惮，那红衣女子的美眸也偏头看了过来，最后落在了何昌身上。
红衣女子转身走过来，微微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何昌看着自己脚尖随意道：“这话问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之前你不是在皇城那边吗？”
“最近喜欢庆阳城了，怎么，不能来吗？”
红衣女子静静看了何昌几秒后，才红唇微启道：“那你最好别捣乱，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庆王城。”
被当着这么多人说，何昌当时也有些不乐意了，掏出自己的褐色本本道：“我是军部认命的中尉，你还管着我了？”
红衣女子轻哼了一声，然后美眸看了姜小白几人一眼，转身走了。
“她看起来似乎不太欢迎你啊？”姜小白看着那前面远去的背景问道。
“没办法，竞争对手之间都看不顺眼的。”
何昌摊了摊手掌，道：“不过谁让人家有个好干爹呢？咱没人罩着，说话腰杆子就不硬气！”
一听“干爹”这个特殊性的词语，姜小白顿时来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你是说……她其实是靠……那个上位的？”
何昌愣了一下，当他明白姜小白的意思后，小心看了前面的身影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小声道：“对，我跟你说过……”
话没说完，姜小白与何昌俩人便是突然感觉到一道冷冽的风声袭来，根本来不及后退，何昌就眼睁睁看着那散发着寒芒的尖刃抵在了自己喉咙处。
红衣女子单手持一杆二丈长的冷冽长枪，美眸冷冷看着，道：“何昌，你说什么？”
“我我我……”
感受到这尖刃上的寒芒，何昌举起双手，他了解面前这个疯女人性格的，绝对是那种一旦惹毛，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于是，这个时候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无疑是一个好办法了，何昌指了指姜小白，无辜道：“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
姜小白叹了口气，略带惆怅的看了眼何昌，有种狗东西就是在关键时候靠不住。
红衣女子的目光落在姜小白身上，淡淡道：“我知道你，前几天听人说起过，你应该就是今年那个最狂的新生吧？”
姜小白看了眼，说道：“最狂就有点过了，而且那只是我的表象，我的内在其实是很低调内敛的。”
这个冷笑话并没有将红衣女子逗笑，道：“你在学院如何张狂那我管不着，但是到了这边，我希望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低调点，战场这边的凶险，最容易将目嚣张的人葬送在上面，我也不希望咱们京师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有天赋的，到时候却折在这里。”
红衣女子气势很盛，临走时，看了一眼何昌说道：“还有，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不知死活，很容易将别人也带到沟里去。”
姜小白偏头看了一眼，点点头，“看出来了。”
红衣女子才再次转身走了，等她带着白虎进了城门，何昌撇撇嘴道：“嚣张什么，还说别人，自己整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怪不得没人追呢。”
姜小白当时翻了个白眼，“你刚才怎么不当着人家面儿说？”
“那你刚才怎么萎了。”何昌反击道：“那个女人怎么跟你说话，一副教训人的模样，你能忍得了？按照你的性格不应该啊……”
姜小白伸了个懒腰，无所谓道：“打不过人家就认怂呗，这有什么办法。”
“也是！”何昌认同的点点头，咂嘴道：“你别说，这女人修炼速度真快，她居然又有了进步，真的是有点恐怖。”
姜小白侧目道：“你也打不过？”
何昌立马摇头，“打不过，我才化形四境的修为，那女人估计都到六境了，不过你应该能搏一博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连化形四境都还差的远，你现在让我跟化形六境的拼？”
当时俩人举起拳头，仿佛找到知音一般，轻轻碰了一下，相互赞道：“不要脸。”
旁边的陈柯萍、欧阳明、石兰兰、高兴云等人都是齐齐翻了个白眼。
……
验证了身份后，征召而来的各个学院的学员们都被带到了巨城里面。
这种守城里面的风景，自然没有都城那般繁华与热烈。
街道除了偶尔有小摊贩卖一些基本用品后，其余没什么别的亮眼之处。
忽然，一道道热烈的声音传来，姜小白等人的目光才被吸引到了远处一个门口。
那门口前面聚拢着不少甲士，好似在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作为“万事通”的何昌的作用就再次凸显出来了：“那是一处坊市，里面交易的都是军人们从战场上交易的到的东西，什么玩意儿都有，五花八门的，运气好还真能从那里面淘到一些有趣的玩意儿。”
前面那些学员们也发现了这个地方，也都是在老师带领下好奇的进入这个坊市。
里面的甲士们显然对突然涌进来的众多学员也见怪不怪了，因为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看到一些新人加入到他们的城里。
因而他们仅仅是好奇的瞅了一眼，便又是回头开始自己的交易。
相比于他们，那些小摊主们就热情多了。
脸上的笑容跟个雏菊一样绽放开，竭尽全力来招揽学员们过来，然后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自己小摊上的物品。
一个甲士拿起一个破碎的扳指，问道：“老梁，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看起来挺不错的，送给我呗？”
“滚滚滚，赶紧滚一边去。”
摊主不耐烦的伸手将甲士蛮横的扒过去，然后雏菊般的笑脸肆意绽放，向前面一个好奇看过来的新生学员热情介绍道：
“来来来，小同学，今天刚来这边吧？过来看看，我这摊子上面可都是宝贝，别在那儿看啊，你近处些来一点，仔细看看，我老梁可是实在人，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这卖的都是良心价，物美价廉。
我老梁是一个眼粗的，而小同学你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是咱们西州的天才人物，论眼力，你肯定比我这种粗人厉害的多，说不准运气好今儿就能淘到一件灵宝，那你可就赚大了啊。”
这般截然不同的态度，直接令得那甲士有些不满了，“我说老梁，你这忒看不起人了吧，凭什么对他就笑脸相迎，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呢。”
摊主斜暼了一眼，“你来我这边多少次了，光看不买，把我累得够呛，结果到头来你还想不掏钱，反而顺我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
说着话，他又笑盈盈看着那走过来的新生学员身上，“而这位小同学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既有学识又有实力的天才，你们这种大老粗能跟人家比？
小同学，你看看我这长刀，别看它看起来有破损了，但是之前也是对面一位大妖的武器，那绝对是灵宝一级的，你买回去找行家修补一下，绝对又是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还有这件……”
摊主滔滔不绝的开始一件件介绍物品，何昌指着说道：“你信不信，这家伙与那个甲士是一伙的，那小子被这么一捧，绝对抹不开面子会买的。”
果然，在何昌话音落下后，姜小白陈柯萍他们就看到那新生已经将手放在怀里摸了起来，正在这时，一个中年老师过来一把将新生拽过去，看着摊主骂道：“连新来的学员都骗，你们还要点脸不了？一个个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走，看什么看，你还真以为能从这些垃圾堆里面找出什么好东西。”
那新生弱弱指了指小摊上的长刀，道：“他说这是灵宝……”
“灵的哪门子宝！”
中年老师骂了一句，摊主撇撇嘴道：“这你可别胡说，你看看这上面的纹路与散发的灵力，这不是灵宝是啥？”
“呸！”
中年老师往地上啐了一口，道：“的确是灵宝，可是这都破烂成啥样子了，谁会买这玩意？就算买了，那干嘛去？当烧火棍啊，别说没人去修补，就算有人，那花费的修补费都能买两柄灵宝了吧？你们这些老油子，整天哄这些新瓜蛋子做什么，丢人！”
“让开！”
说罢，他便是蛮横的推开一旁的甲士，瞪了一眼，然后带着那还有些傻傻的新生走了。
看走远了，摊主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嘀咕道：“买卖，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能碍得着谁？奶奶的，真是多管闲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