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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开庭,证人不见了,律师不见了,安副队长和难离也不见了。
没有被捕的信息,也没有死亡的信息,这些人大概还在某处躲藏。
莫胡清楚这点,七队长、二队长也清楚,秃了皮的“狐狸”船长更清楚。
眼下他们头疼的不是这些人的性命,而是明天怎么进法庭。影视里总有一些突然出现冲进现场提供扭转劣势的人物或证据到场,但在这里使这招应该不灵。
所有人现在都在隔空祈祷着前杀手的难离能有什么神兵天降的手段了。
“做过同行,依你看难离有没有那个本事?”莫胡一出来就去找了咚巴。
“难说,笨货也不是没有,杀手又不是什么高难职业,拿枪不抖就行。他看上去也不是很机灵的那种。”
莫胡点头赞同,初次见面的时候,难离想骗他开笼子,可说的谎一眼就能看穿。
“也不知道葛言那里进展如何。算了,等早上就知道了。”
莫胡心想明天说不定还要拔枪,便早早睡觉了,星环的豪华大床睡着可比船舱舒服多了。
自从到了短英星系,关于过去的梦就没断过。再加上老头每次气急败坏就拿付刚出来跟他比较,以至于梦里都有付刚的一席之地。
今天依然如此,放风的时间段里,由于莫胡的存在,犯人们不敢再聚集道水泥管附近。付刚一个人在那里踢着脚下的尘土显得很无聊。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和旁边站岗的狱警攀谈起来了,他熟练的掏出烟卷递给狱警,自己也抽上一根,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上面的莫胡看的真切,付刚又贿赂狱警了。即使在梦境里,他也作风依旧。更气人的是即使莫胡只看不言语,下面的付刚却对着他指指点点,一副公然和你同事讲你坏话,可惜你离得远听不见的姿态。
就当他是小丑好了,不理他。
就在这时,他立足的角楼开始摇晃了,而且越来越厉害,墙砖在脱落,高墙在坍塌,犯人在逃跑……一切都突然失控了。最后,什么也阻止不了的莫胡从高处摔了下来。
要“死”之际,他醒了。虚惊一场!一会儿重新做梦,这个线路不对!
刚想抬手擦掉惊出的冷汗,却抬不动;仔细蹭了蹭,也没感觉自己在柔然的大床上。
怎么回事?莫胡闭着眼暗自纳闷。
“醒啦,睡的可真沉。摇的我手都酸了。”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
也不知是自己眼睛还没睁开,还是面前的台灯不够明亮,那人的脸隐藏在黑暗里,看不到。
“开灯,看不清!再给我个外套,冷。”
知道自己被人绑了,莫胡也不心急,给他沙发椅面对面的坐,就说明得聊会儿。
“要不要再来杯热茶?”那人嘲笑道。
“你们的茶难喝。先来杯温水吧,有可乐再端来一杯。”莫胡趁机蹬鼻子上脸。
他知道对面的人是谁。这椅子他坐过,似曾相识。
“哼,跟那帮闹革命的一个德行。”
那人嘴上不乐意,该干的事情却是一样没落,甚至还很贴心的给他松了绑。
毯子盖上、热水端来,大灯再一亮,熟悉的人最后登场,一席操作行云流水,只是莫胡并没有意外。
很正常嘛,这种时候还想谈天,十有八九是为了开庭的事。
船队方面明天都准备下下策的时候拿枪了,有什么好聊的?
各方面都想来一手的局座才是最想聊的人。
“为什么不绑船长?”莫胡率先开口。
“大人物,抓了你们不得造反?你是助理,知道的跟他差不多,抓你风险还小些。再说,造反派,我以前接触过,还是挺亲切”
不抓就不造反了?再说,老头一天到晚装神弄鬼,我知道的还真的差很多,莫胡暗中吐槽。“大半夜的,抬我过来,想聊点什么?”
“没什么好聊的了。一起看戏吧,反正再过几个小时,我们之间就只有一个能活着了。”局座这时候潇洒的像个等待命运的侠客。
“你觉得自己胜算几许?”
“零或者一百,全看能不能抓到证人了。”
莫胡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胜负条件也差不多。“讲讲故事吧,为什么不想放过你老子?”
“你和你的船长一样,喧宾夺主,讨厌的很。咱俩应该谁问谁?”局座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过,无所谓,讲完我的,就该讲你的了。我们现在有大把独处的时间,足够两个睡前故事。”
“我说过,我崇拜我的父亲。他给了种族永无止境的生命,宛如一个人间神。但我也知道,我穷极一生也没法达到他的高度。有这样一个太阳,我再厉害也只是一团黑光。”
“哟,贾律师说的一点不差。”
“当然不差,当他还是记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不过我当时用了点手段,控制了他的上司而已。”
“这么说,他不是你请来的咯。”
“你猜,讲故事得有互动。大半夜只一个人说,另一个得睡着的。”局座笑了笑。
“没什么好猜的,半个你的。”莫胡“吨吨吨”喝下了一大杯温水,神清气爽。“大概就是和对付报纸老板时的一个伎俩,给糖又使棒子。”
“你看,你们这些外星人多讨厌。我族的人就没这么多心思。照这个思路,想必你们也有保护证人的举措了吧?”
“继续讲故事。明知故问,等着互相瞪眼玩吧。”莫胡彻底醒了之后,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局座摇了摇头,只当他是默认,脸上得意的神情在诉说他占了上风的事实。
“其实又不是只有主流价值才有判断一个人才能的权利。在通臂族,能解决种族延续、方便种族生存的技术、科学才是有用的。艺术、哲学、文学在这个地方都没有生存空间,他们不能带来直接的收益。”
“没技术、没实业,没吃穿用度,谁管你精神生活?”莫胡反问道。
“我们已经解决了,星环变成了‘绳圈’,它已经不需要管那些低级的用途了。几百年了,我们的科学家依然在研究那些只能改进却不能改变的技术,我们的生活其实一直停滞不前,这是种族价值观造成的。”
“那你去改变啊,跟你老子有什么关系?他还能不让你搞?”莫胡肚子里一包气,就这故事?他还以为是什么狗血家庭剧呢。
“我尝试了,我成功了,可远远不够。在委员会的最高处,是神一样的人物,尽管他自己也支持这一做法,但成为一个丰碑的人,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他站在那里,就是我们那扭曲社会价值最坚固的堡垒。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委员,根本无法抗衡。”
“照你这样说,上面的不管是谁,你都得搞翻?恰巧是你老子,你还艰难的大义灭亲咯?”
“是的,给与那些得不到关注的人以温暖,帮他们宣传他们的言论;让社会倒退,沉淀我们的思想;给委员会换血,重塑种族价值,都是我一手设计的。”局座越说越激动,他控住不住的颤抖,就像是癫痫一样。
“我录像了,传给船员了。”莫胡晃了晃他的腕带,大大绿色显字正嘲讽着局座。
局座哈哈大笑,“尽管发,我的部队已经把你们的聚集地围住了,你们就自己享受真相吧。”
莫胡惯常的翻了个白眼,“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谁灌输给你的?你们种族就只有你在这里阴谋诡计,一口一句革新。你总不是自学成才吧?”
局座的笑脸凝固了,他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拉开了他上了锁的抽屉,拿出了一本老旧泛黄的纸质书。
“《宇宙第一个文明的诞生》,谁给你的?”莫胡看到书,眼都直了,七队长也给过他一本,不过他一直没心思看,现在还压在远方房间里的枕头下面。
“早了,这书是我从我父亲的书柜角落里找到的。应该是我出生之前的东西了。”局座翻了翻这本古董。“这书,应该是早年我们没折跃是和外族交流的物件。”
“可惜,我父亲很明显不喜欢这种历史性质的书,我倒是学到了不少。各个朝代明争暗斗,盛衰交替都值得我们引以为鉴,这可是有助于未来的前车之鉴呐。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本书的主人,他留给我们的是一个辉煌的未来。”局座抱着他,仿佛在看神谕。
“说不定早死了呢?书都几百岁了,人就更老了。”莫胡嘲讽了起来。
“难说,有点种族活个几千年不是问题,我期待这个叫付刚的也能长命千岁。”
“什么付刚?哪个付刚?书上签名了?拿来我瞅瞅。”
这下轮到莫胡激动了。他一把抢来了老书,粗暴的翻开了扉页,熟悉的签名跃然纸上。
这一动作可心疼坏了局座,他小心兜着,生怕莫胡给他撕了。。
“局座,你的故事讲的差不多了,得听听我的了。”
莫胡抓起了那瓶几百年没开封的可乐一饮而尽,兜着书的局座更心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