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悲痛欲绝

　　突然出现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兵，从作战服的样式来看，似乎是联邦军人，不过具体来自哪一支部队，李灿就不得而知了。
　　李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兵，女兵也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李灿还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具“焦尸”。
　　“不会是死了吧？”就在这时，一旁却有人开口。
　　“你是不是傻，眼睛还睁着呢。”有人立即反驳。
　　“死不瞑目？”
　　“有道理，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冤屈，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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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女兵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李灿则满脸问号。
　　这都什么人啊，好歹听一听心跳、试一试呼吸啊？
　　你们确定不再抢救一下？
　　想到这里，李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快看，眼睛闭上了。”
　　“看样子死的不冤。”
　　“那尸体怎么处理？土葬还是火化？”
　　女兵们又讨论起来，差点没让李灿当场跳起来骂人。
　　只可惜，有心无力啊。
　　“抬回去吧。”第一个出现在李灿视野的女兵开口。
　　李灿心里顿时一阵感动，总算有个正常的了。
　　只可惜，他错了。
　　只听见那个女兵继续说道：“让法医解剖下尸体，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李灿当时就懵逼了，这些人都什么路数？
　　“小米姐，你说他不会是帝国的探子吧？”
　　“不知道，到时候让户籍科的人过来看看，不管他什么身份，身份扫描仪一扫便知。”
　　每个合法的联邦公民在出生的时候，都会在体内写入一段特殊的基因编码，只要用身份扫描仪一扫，就能找出这段编码，从而确定被扫描者身份。
　　“也是。”
　　“可如果他在联邦拥有合法的身份呢？”
　　“顺着身份查，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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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李灿被这帮女兵当成帝国间谍抬到了一处临时营地。
　　这种用复合型材料搭建的可拆卸房屋，李灿在9527见宝叔他们用过。
　　没多久，就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到了李灿身边，应该就是那帮女兵所说的法医。
　　法医开始清洗李灿的身体，没一会儿，李灿就被洗得白白净净。
　　然后，法医懵逼了。
　　这人……特么的居然褪皮了。
　　蛇人吗？
　　就在这时，李灿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个黑漆漆的空间。
　　“身体创伤已修复完毕，现在开始恢复生命状态，进度5%……”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李灿问。
　　“这里是深渊引擎的操作空间，我是深渊，请注意，您的身体正面临被解剖的风险……”
　　李灿瞬间回到现实，发现法医已经换好了手套。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要不先切开看看。”
　　法医说着，拿起手术刀就要往李灿的身上招呼。
　　情急之下，李灿猛地一用力，腿动了一下。
　　一般情况，普通人看到尸体突然动了，一定会被吓一跳。
　　可现在好像不是一般情况，这些人也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
　　果然，李灿刚一蹬腿，就听见拿手术刀的那个法医说道：“你们两个压一下，估计刚死没多久。”
　　李灿当时就想骂人，那帮女兵把我当死人也就罢了，你们几个法医怎能这么不专业，解剖之前能不能先确认一下？
　　“生命状态已恢复10%，您的语言能力已恢复，请求救……”
　　这次，李灿没有再进入那个所谓的操作空间，而是直接听见了“深渊”的声音。
　　“等……等一下……”李灿连忙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法医懵了三秒，而后脸色突变，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压着李灿腿的那两个法医也被吓得躲到一边。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此刻的李灿，说话还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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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战争学院。
　　“主任，飞行器的残骸找到了。”
　　“怎么样？”龙主任心里一紧，明知他已无活路，但还是心生期待。
　　“残骸是在机甲训练营的训练场找到的，但没找到尸体。”助理有些紧张。
　　“没找到？”
　　“没找到。”
　　“继续找。”
　　“是。”
　　“那个……主任，我听说小米她们抓住了一个帝国间谍，您不去看看？”助理提议道。
　　叶小米是龙主任的继女，只是两人关系一直不好，助理心想龙主任要是这个时候过去表扬一番，必定对缓和两人的关系大有帮助。
　　到时候龙主任一高兴，自己这半个月假期不就有戏了吗。
　　龙主任紧锁着眉头，显然没把助理的话放在心里。
　　助理一看没戏，只得离开主任办公室，继续他的找人大业。
　　至于龙主任，则打开终端，向叶小米发起了可视化聊天。
　　没多久，叶小米的身影就被终端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什么事？”叶小米冷冷的看着龙主任。
　　“呃……没什么事，这不听说你们抓住了一个帝国间谍，特意向你道个喜，这可是大功劳。”龙主任赔笑道。
　　“身份还没确定呢，更何况……”说到这里，叶小米忽然停了下来。
　　从全息影像里看，叶小米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片刻之后，叶小米继续开口道：“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
　　“好，你忙你的。”被学员称为暴躁老虎的龙主任，此刻乖巧得像个猫咪。
　　通话结束后，叶小米收起终端，直奔医疗区。
　　明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家伙，居然活了过来。
　　医疗区营房内，李灿的生命状态恢复进度已经超过50%。
　　现在他已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了，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家伙要把自己当成一具尸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已经死了，只不过因为“深渊”引擎的存在，他又活了过来。
　　这深渊引擎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的吗？
　　“你是什么人？”叶小米冲进营房开口就问，打断了李灿的思绪。
　　“我？我……我……”李灿被问住了。
　　如果是之前，李灿可能会老老实实回答对方的问题，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自己还能活很久。
　　如果对方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被虚空之力侵蚀过的事也绝对瞒不住。
　　所以，一定不能暴露身份。
　　“你是什么人？潜入联邦有什么目的？”叶小米冷冷的看着李灿。
　　“我……我不知道……”李灿抱着脑袋，装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你怎么了？”叶小米微微凝眉。
　　“我……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接连三个问题，让叶小米有些相信，这个家伙是真的失忆了。
　　李灿用余光瞥见叶小米的反应，知道有戏，立马用手掌使劲儿拍自己的脑袋。
　　pia……
　　一道响亮的声音，让李灿愣在当场。
　　“我……我的头发哪儿去了？”李灿悲痛欲绝。
　　看着李灿此刻的表情，叶小米露出同情的神色。
　　这孩子，不会是受伤太重，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