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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脚边有些阴凉的风从后面缓缓飘过，就像地狱里寒冷的冰在逐渐融化，让人感到背后发毛。
如果说要给这个风定一个方向，那一定是吹向我们正在前进的方向。
这是十分矛盾的事。风去的方向和白雾飘来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我在脑海里给这个现象寻找无数解释和理由，但我的物理并非学得很好，以至于我现在分不清这是不是真实。
“有风。”石三也察觉到了。
他一脸凝重，似乎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或是他已经察觉到前面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正在等着我们。
“是什么？”
“不知道，总感觉让人发慌，不好对付。”
往黑漆漆的一个洞里，风正在缓缓地增加着它的力量，雾却以翻山倒海之势重新包围着我们。
我感觉到心跳正在逐渐加快。紧张吗？焦虑吗？还是恐惧？
当我正为此感到迷惑的时候，石三忽然喊道：“不要吸入雾气，赶紧捂住嘴巴和鼻子！”
我把搁置在下巴下的口罩拉起，但已经迟了，因为太阳穴那里开始有些发胀的感觉，连同看石三的身影出现几重也数不清了。
风的吸力忽然增大。
我整个人被迫向前跑着，越过石三，像一团白又一团黑而去。
“喂！叶荣你怎么跑啦！等等我呀！喂！”
我不清楚石三是不是在后面跟着我。
只觉得前面弥漫着些让人觉得恶心的味道：一股腐臭的烂肉味。
就像实验室里死去的小白鼠忘记处理放了些日子会散发的味道。
这实在是让人睡不下来的味道，且胃里翻滚排斥，让人瞬间清醒不少。
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地跟随着“风”的脚步而去，甚至脚边似乎踢到人的胫骨。呃，还有颅骨…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看得清脚下的东西。
因为我的脚正在不自觉地往一个斜坡下跑，前方有些白茫茫的荧光让我看清脚下的骨头，那黑漆漆的墙壁糊了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
“赶紧开枪！”石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不知道他在我后面距离几米的地方，一连串的枪声在后头炸开，甚至有一些与我擦身而过直射在黑与白的前方。
沉寂安静的前方似乎感应到枪，黑与白忽然蠕动了一下。
是的。
是蠕动。
我虽然视线模糊，但我清楚地知道前面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蠕动着。
“赶紧开枪！傻B！”石三骂人的话都出来了。
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枪。脑袋里发疼得要紧，双手垂下，双脚却。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诡异和恐惧的感觉像一面反光镜，顿时闪到无处可以遁形。
“卧槽！你是想送死吗！赶紧开枪！卧槽，没子弹啦！”石三在后头嘶吼着，声音听上去竟然回响了三遍。
肋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着，痛得我双手握紧。
紧接着耳边呼了一声，一阵凉爽的风，与之前的阴凉的风不同，像是一台抽湿机一样，把眼前的白雾吹散，甚至消灭。。
然后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拔出来，疼得我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终于看清了前面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