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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公子。”叶诚面向纪宁笑露八齿。
“阿诚，你想做什么！”纪宁毛骨悚然，警惕到了极点。
半年前，阿诚的剑术虽有些看头，但实力非常普通，和小部落先天生灵相仿。这等实力，远不足通过前面两关。
再加上黑毛怪物所说，阿诚有大罪孽在身。
几乎瞬间，他就脑补出，一个部落出身的普通少年，为了增强实力，不惜修行邪法，杀害百万人，这才在短短半年内实力飙进。
嗯，这脑补……似乎也不能说错……
“纪公子，别这般紧张，我阿诚诚以待人，人不犯我，我不杀人。现在这局面，纪公子想来心中有数。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叶诚道。
“你想和我联手？”
纪宁警惕之色不减，冷冷道：“没用的，方才我全力一击，连它的毛都伤不了。你我合力顶多也就伤了它，想打倒是绝没可能！”
“倒不需这般麻烦，我只是想借剑一用罢了。”
叶诚伸手一招，吸过散落在地的北冥剑。
纪宁乃西府继承人，身上的宝物具皆顶尖。北冥剑虽然也是不入阶法宝，但它是入阶法宝受损，这才跌落品阶。自身材质，不下于入阶法宝，比赤阳剑好的多。
催动真元，炼化北冥剑。
纪宁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
层层虚空之中。
一头黑牛和一头黄熊正观察廊道。
黑牛是洞府之灵，乃数百万年前雎华仙人耗费巨大心血炼制而成；黄熊则是更高一级的水府之灵，乃三寿道人费尽心力炼制。
三界修仙之道分九步，后天，先天，紫府，万象，元神，返虚，天仙/天神，真仙/真神，祖仙。
祖仙掌控一条天道，又称道祖！能开辟大千世界。大夏王朝所在世界，就是赤明道祖开辟。这等存在真正站在三界顶端，哪怕天庭之主天帝见了也得低眉。
三寿道人混沌真神出身，天生掌控一条大道，虽然境界比祖仙低一阶，但肉身、神通强大无比，能斩祖仙！
“可惜……真的可惜了……”黑牛甩动尾巴。
好不容易来了两个闯关者，一个来早了，才先天初期；另一个先天圆满，却是一身罪孽；当真造化弄牛！
数百万年的寂寞，黑毛怪物受不了，它自然也有些受不了，孤独真的太可怕了。若非身边还头黄熊可以交流，它怕是和黑毛怪物一样疯了……
“没什么可惜的，缘分没到，便继续等待吧。”黄熊回道。它被三寿道人创造，至今已有亿万载，数百万年对它而言，并不算什么。
“再看看吧，或许会有奇迹呢。”黑牛不甘心地道。
黄熊摇摇头，缓缓闭上眼。
怎么可能有奇迹，金皮少年非转世仙人，赤明九天图虽已达先天圆满，可剑法才天人合一。想击倒毛九，至少得领悟道域。不过青牛不死心，它也懒得开口。有劝的功夫，毛九说不定已经一巴掌扇死金皮少年。
十息后，黑牛忽地高叫起来：“大哥，快看！这少年在干嘛！”
“嗯？！”
黄熊睁开眼。
金皮少年体表青红二气飞快旋转起来，彻底交融，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爆发出无穷威势。
“这是赤明九天图在突破紫府的征兆。”黄熊见识广。
“若是成功突破紫府，那毛九想来是挡不住的！”黑牛兴奋起来。
“赤明九天图的突破，必须引入至尊星辰太阴、太阳之力。水府自成天地，与外界隔绝，根本无法感应到太阴星、太阳星，突破必定失败。”
黄熊淡淡道，下一息，熊眼猛地外凸：“这不可能！”
廊道内，叶诚体表红色的金乌、蓝色的玉兔显露，飞快交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是赤明九天图成功突破紫府才有的标志。
“突破了！”黑牛兴奋叫道。
“别高兴的太早，他这应该是借助什么宝物取巧而成，缺少太阳真火和太阴真水的熬炼，肉身有缺。战力比不得正常突破的紫府神魔。不见得能打倒毛九！”黄熊冷静道。
它话音刚落。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叶诚体内爆发七声脆响，气息凭空拔高三成：“飞仙！”
赤明神力涌动，北冥剑发出无比耀眼、无比冷厉、无比辉煌的剑山。
“来吧！”
黑毛怪物张开双手，搂抱剑山。
轰轰轰。
一息，黑毛落地。
两息，绿血飙渐。
三息，皮肉纷飞。
四息，骨骼破碎。
五息，黑毛怪物已经彻底消失，地面只剩下一摊绿血。
“死了？”纪宁不敢信地盯着绿血。
阿诚竟然真的打死了这可怕怪物。
“它可是神魔炼体制成的傀儡，怎么可能这般容易死。”叶诚喘息着落回地面。
地面绿血一阵蠕动，短短三息，黑毛怪物便再次出现。
“倒了，你打倒了我。”黑毛怪物仰头发出疯狂的嚎叫：“嗷……”
嚎叫声中蕴含无尽疯狂、伤心和解脱。
许久，声歇。
黑毛怪物站了起来看着叶诚，低沉沙哑道：“谢谢你，我的新主人！早日炼化这座仙府，我们还会见面的。”
哗！
跟着黑毛怪物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你真想多了。”叶诚撇嘴。
想彻底炼化仙府，似乎得渡过天神劫，成为天神。那时，放眼整个莽荒世界都算个人物，哪还用得上一个万象境傀儡？
“阿诚……”纪宁忽然开口。
“纪公子有事？”
“阿诚，水府之事我可以发天道誓言保密，之前搜集的宝物我也可以还给你，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离开，母亲在家等我。”纪宁盯着叶诚，右手紧抓北冥剑。
叶诚扫了他一眼，点点头：“可以。”
“多谢。”
纪宁松了口气。
叶诚顺着廊道继续前行，走了千丈，穿过出口，前方豁然开朗。
这是一无比广阔的大殿，足有数千丈高。大殿之上摆着巨大蒲团，约有百丈直径。
大殿之下……
也散乱着足足数百个巨大蒲团。
整个大殿非常的古朴，除了那数百个蒲团外别无装饰，一根根古朴石柱支撑大殿。在大殿的两侧还有着一条条廊道，廊道有的百丈高，有的则是千丈高。
千丈高的廊道足足有三条，百丈高的则仅仅有两条。
不过这些廊道都进不去，仿佛有无形的屏障。
叶诚选了个蒲团躺下，丝丝清凉之气上涌，脑袋一片空灵，连思考都迅捷了许多。
忽然，从大殿右侧高千丈的廊道中走出了一条黑色老牛。
老牛眼中有着灵动、好奇，仔细在观察起叶诚：“真是不可思议，你竟击败了毛九！”
“那是他求死，正面交手，我不见得能赢。”叶诚回道。
修为越高深，越阶而战越难。除非学会神通，否则，即便是赤明九天图也是没法越阶击败万象神魔炼体。
“咦！你小子很平静，难道你知道我是谁？”老牛愈发有兴致了。
纪宁那小子是捡了储物法宝，这才对水府有些了解。可这阿诚一路横闯，看起来准备充足。
“雎华仙人可是堪比天仙的存在，即便过了数百万年，其威名至今仍有流传，前辈应该就是仙人所创的法宝之灵。”叶诚道。
“有些见识，当年雎华就是靠着我才闯出赫赫威名！”黑色老牛昂起牛头：“恭喜你，成为水府第五任主人。”
这般说着，啪！
凭空出现了深灰色的符牌，摔在蒲团上发出响声。
“这是信符。”黑色老牛道，“唯有历任主人才能得到，你赶紧收起来，等你成了紫府修士就能炼化它，到时再来水府吧。”
叶诚捡起符牌。
符牌很粗糙，上面有着一个古老复杂的字迹——‘右’！仅仅一个字，虽然叶诚从来没学过这字，可是在看到时就自然明白了。
“看这大殿的模样，应该是专门培养神魔后裔的洞府。我练气虽还未开辟紫府，神魔炼体已经达到紫府境！”
叶诚皱眉：“若有人只单修神魔炼体，岂非通过考核也无法成为水府主人？”
每次修为跨越大境界后，都可以穿梭时空。道心种魔可以集合两人之力开辟紫府，所以……
“呃……”
黑色老牛卡壳，好半响才道：“你小子问这么多干嘛！赶紧出去修炼吧，练气可比神魔炼体容易多了，要不了两年，你应该就能成功开辟紫府。”
“我九死一生通过考核，半点好处都没有，前辈就急着赶我出去……该不会是想贪墨我的宝物吧？”叶诚狐疑的盯着黑色老牛。
“我……”黑色老牛毛都竖起来了：“我一法宝之灵，按主人规矩办事！要法宝也没用！我会贪你法宝？！”
“规矩啥的，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叶诚低声嘀咕。
“你！”
黑色老牛鼻间出着粗粗白气，两蹄子重重砸着地面。
若非旁边没人，他一定会高叫，别拉着我，我非踩死这孙贼不可！
“行了，老牛。”
黄色大熊凭空凝聚身形，打量起叶诚：“有意思，看来你当是知道我的存在。”
“见过前辈！”叶诚抱拳。
黑色小牛什么的，别看嘴上牛哄哄的，可跟黄色大熊一比，就是个弟弟！
这水府秘藏真正好东西都在黄色大熊的掌控中。
“大哥。”黑色老牛谄媚地甩动尾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