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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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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八月,时值初秋,这是一个会让人忆起团圆的月份,因着过不了多久便是中秋佳节。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夏日的流火才将逝去,秋的肃杀已悄悄而至。
  毒堂后院里随着李沐的一声大喝,倒是让本忙碌着的汉子们微微的愣怔,又听李沐说有人要砸场子,便听到一阵的轰笑声。
  砸场子?
  那要看是锤子硬还是头铁,阿家毒堂明显就是头最铁的那一个之一。
  “居然是用毒?一点新意都没有,哟,倒是不像完全中毒了?!“
  “这小子脉像正常,可是怎么就昏迷不醒?怪哉!“
  “可是很多年都无人敢来砸场子了,有趣有趣,是哪个胆大的?看我不毒死他?“
  “……“
  李沐和石朗的周围已团团的围住了一群人,众人七嘴八舌,倒是浑没有把石朗“中毒“将死当做一回事儿。
  “臭小子们,都让开,凑什么热闹,这几日正是生意好的时候,缺了供应,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老棍儿从庭院后方的屋内走了出来,精赤着上身,腰背之上却是贴满了膏药。可明显的,他的腰身已挺直了很多。
  拨开众人来到李沐和石朗的面前,老棍儿先是看了看一脸口涎嘴里冒着白沫的石朗,又翻了翻眼皮,看了看口齿。
  才伸出手给石朗把了把脉。
  转头便道:“那个有制式的解毒丸?贡献一两颗上来,这骑猪的小子没事,死不了,只是身体窍穴被血腥之气所染。
  一时又喝了什么东西,倒是着了道了,幻术?有趣有趣!“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棍儿爷,解毒丸已喂了石朗吃了,这点小事还能劳您老费心?那我们这么多年可是和您白学了“
  “就你嘴巧,找打!“
  老棍儿又说了一连串的药材的名字,并吩咐立刻熬制,才喘了口气道:“这是那个歹人所为?也真是心肠歹毒!
  这个让人着了道的手法,倒是不常见啊!“
  李沐见着老棍儿已安排的妥妥贴贴,石朗也无性命之忧,才长出了一口气。也难怪,他虽沉稳,可是毕竟历事不多。
  又是初到此界,虽有本身的本事,可仍是个初哥菜鸟……比之老棍儿等人,还差着好些。
  便把今日邀月楼里的所见所闻,一一的说与了众人听。
  这时女扮男装的司云说道:“老棍儿叔,那冲泡之茶,李沐和我却是也喝了不少,为何都没事情?只有石朗中了招了?真是奇事一桩!“
  老棍儿已把锦盒拿在了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才道:“你们俩修为太低,还没有开了洞府窍穴。
  这血腥之气当然于你们无碍,纵使喝了再多茶水,只有引子却没有根本,当然安然无恙,再则说,这施术之人却也不是针对你们!“
  挥挥手驱散了众人,又命司云去请家主和药老,并吩咐刚才那个机灵的小子去打探“琉璃仙子”的虚实,老棍儿才领着李沐来到庭院后方的屋内。
  脸上已满是愁容。
  李沐见老棍儿一脸的凝重,纵使心里有万千的疑惑,此时也不好开口询问。
  只是随着老棍儿经过屋内的一处暗门,又穿过长长的向下的台阶,来到一个硕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才是阿家的毒堂所在,也是该让你知晓些家族秘辛了!”老棍儿幽幽的说道。
  李沐入眼的却是桌案上摆放着的香炉,和香炉上方供奉着的画像。那画像和李家祠堂里供奉着的一般无二,先是李药师老祖,后是第一代,第二代……
  不同的是,这里的桌案却是两条,而不是如祠堂里的一条,两条桌案分列了两边,另一边是毒堂至今的大管事们。
  “我死了,怕是也要被挂在这儿”老棍儿指着桌案上的一排挂像,似是眼里有许多的怀念,又道:“李家毒堂乃是江湖中的一门,江湖之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被称做西凉毒门,和蜀中兵器世家器门,中原隐杀世家隐门,并称做江湖三大门。
  其中我们毒门和隐门最是不招人待见,器门虽好些,可多有凶器问世,也招世人不喜。用毒,暗器,刺杀本就是江湖大忌,有人寻仇也是正常!
  毒堂只是毒门的一总分,真正的毒门却不在此处,你要记好了!“
  李沐暗暗心惊,以为李家只是制药世家,不曾想还有如此多的隐秘,真正的毒门不在此处,那又在那里?
  稳了稳心神,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倒也坦然的道:“老棍儿叔,以你的判断,那琉璃仙子是来寻仇的了?我李家难道树敌太多?“
  “不不不,近百年来,李家已少问江湖之事,只是出售些毒药而已,直接的仇家倒是很少,那琉璃仙子恐非寻仇,或有他求也说不定?“
  听着老棍儿如此说,李沐却又忆起绿衣女子的眼神儿,心道:“难道是为了司云?可是为何又给了锦盒,发了‘战贴’,有些让人想不通啊!“
  两人又往深处里走,却是一个硕大的大殿。
  大殿中亭台楼阁俱全,似一个小型的繁华村落,流水落花,幽幽暗暗,弥满着药香气,四周都是交织的走廊,也不知通向了那里。
  大殿里更是灯火通明,风灯和火把交相辉映,又有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着。
  一派繁华。
  更是不时的有人穿梭往来,见着两人都低首躬身,以为尊敬。
  这时却从其中一个走廊里走出李家家主李长歌和药老,颇有些行色匆匆。
  李长歌见着了老棍儿和李沐只是点了点头,四人在大殿中的亭间坐下,又有青衫的小厮拿来热茶。
  李长歌脸色严肃,大异于平常。
  这时开口道:“那琉璃仙子已离开了邀月楼,此时已不知踪影,玩了这一手恐也非易与之辈,所图无非千年大药耳“
  药老和老棍儿都点头颔首。
  倒是这段时间,李府中存着“千年大药”的名声,已是世人皆知了。
  李沐却道:“三位长辈,难道我们李家真有所谓的千年大药?如流言一般,能生死人肉白骨?“
  “胡说,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真有如此奇效,你那里还用得着昏迷三年?家主也不会不治秦家小姐!“
  药老一脸的不忿,又道:“大药是有,也不止千年,怕是已被江湖人惦记上了“
  老棍儿接了话道:“一般的江湖人,我们阿家倒是不惧,更是有秦府守望相助,怕就怕,魔教的小崽子们横生事端,这些人行事无所顾忌,却是最要命的“
  李长歌和药老都叹了口气,几人又拿出锦盒来看,说是锦盒可却只是一个木头疙瘩,跟本无从打开,又无机关暗扣,端的是让人费解。
  只有药老拿着锦盒把玩着,似想起了什么。这时候有小厮来报,说是晓月楼已评出了地榜和人榜,那琉璃仙子却是榜上有名,位列地榜第四十八位。
  虽然敬陪末座,可也算是了得,毕竟地榜只取前五十名。
  小厮又递过来一个邀请函,却是秦府邀请李家家主李长歌出席中秋夜时的拍卖盛会。
  拍卖盛会虽在中秋夜时举行,可是交易会已在八月初早就开始了,如今又评出了地榜和人榜,想来天榜会在拍卖会时一同宣布。
  算算日期,此时离中秋之夜,只还有不到十天。
  李长歌豪迈的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水来土掩而已,我们李家也不是泥捏的,大药是李家的根本。
  没了大药,李家的几味药便无主药,是万不可拱手让人的,这几日都小心着点罢了!“
  又看了看李沐,颇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说道:“神医啊,易容逛青楼,居然还带着丫鬟?也是真有你的。
  我看啊,这几日你便随着两位师父好好的学习吧,不要出了毒堂一步。
  也好让你的这个神医之名坐实了,不然仔细着我剥了你的皮!“
  又朝两位拱手道:“药老是西凉医道魁首,老棍儿是西凉毒道魁首,有两个魁首教你,也不枉你神医之名,那就有劳两位了!“
  药老和老棍儿都面含着笑意,虽没有追问李沐是如何治好了秦若若,可是这么有天分的少年人,已是罕见,正好留之“收拾“一番。
  李沐已苦了脸,心想:“我这是被禁足了?逛个青楼而已,难道是因为琉璃仙子?
  也不知石朗苏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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