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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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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六点,太阳从东边地平线缓缓升起,像是个火红的圆盘,阳光开始普照大地,驱散黑暗,预示着新的一天正在开始。
  昨晚突然升起的红雾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形势,红雾不再像昨天那么稀薄,变的更加厚重,而且身体发生异变的人数正在不断上涨。就在刚刚,陆秋的家门口又来了一波有些癫狂的人,他们像是打了鸡血,行动迅猛,又像是一个永动机,疯狂扑向眼前的活物,永不停息。折腾了一夜,陆秋家的大门都快被敲烂了。这些丧尸,远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观察他们的时候,陆秋留意到了一个细节,他们的太阳穴上都没有光脑。这说明很可能,拥有光脑的人对病毒有免疫作用,或者光脑具有保护人类免受病毒侵扰的功能。
  今天早上醒来,陆秋发现自己被困在这栋别墅里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丧尸遍布了大街小巷,无孔不入,陆秋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路灯横躺在路边,路牌全被推倒了。这群丧尸犹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密集症患者看了会头皮发麻。
  陆秋呆在别墅里,不想动弹,闭着眼睛,活脱脱像条咸鱼。
  “我好难。”陆秋仰天长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虽然在这个世界的网络瘫痪之前,陆秋通过那个网站上的情报了解到,中国的军队已经在城市的郊外建立了安全区,用来保护未被感染的人,陆秋有点想去,毕竟一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只有进入安全区,才能活的更好。
  一直呆在别墅里只会消耗食物,陆秋家里的冰箱还剩两天的食物,另外自来水很可能已经被污染了,他需要去超市寻找饮用水,只有摄入充足的能量与水分,维持身体的最佳状态,才能大大增加存活的几率。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那么他大可以呆在别墅,现在情况不明,等待救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但是陆秋不一样,他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在遇到生死存亡的威胁时,为了好好活着,咸鱼会自己寻找出路。
  陆秋仔细检查了一番武器弹药,穿上冲锋衣,背上压缩背包,一切准备就绪,此刻的他像是一条焕发生机的咸鱼。现在陆秋的思路很清晰,就是在搜集食物与水之后,尽量绕开居民住宅区等这些人口稠密的地段,然后进入安全区。
  说走就走,陆秋只带了两天的干粮和一个水壶,他不打算再回来这栋别墅了,这一去不成功便成仁,陆秋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干!”
  陆秋打开了被撞的快变形的大门,手上紧握军刀,手枪插在腰带上,脚踏着军靴,缓缓走了出来。陆秋此时已经换上了十分肃穆的神情,没有丝毫大意,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却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整个人犹如猛虎出闸,势不可挡。从这股骇人的气势可以看出陆秋的跟脚很不简单。
  ......
  混乱的大街上,一名男子正穿梭于大街小巷里,红雾遮掩了他的身形,他的速度时快时慢,时而隐匿不动,尽管周围有一大群的丧尸,但他的每一次行动却恰好与丧尸擦肩而过,一切仿佛是早已计算好一般,精密而细致。
  陆秋已经出来有一会了,此时他与一个超市只有一街之隔。因为红雾遮挡视线的缘故,陆秋时时刻刻需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再加上间断的加速,他的体力消耗也越来越大,此时他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但与成功越来越近了。
  “呼呼呼。”陆秋大口喘着粗气,扶在一堵墙上,边休息边小声的骂骂咧咧道:“可累死我了,身子都要散架了。”
  这条街附近没有一个丧尸,都被陆秋引到别处去了。
  “翻过这座山,胜利就在眼前。”一想到这,陆秋开心的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陆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再三确认这附近安全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冲了出去,像是一个小猎豹。眼瞅着距离超市的大门越来越近,陆秋跑的更加卖力了。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噪杂的嘶吼声与叫喊声,陆秋把脚步放慢了下来,扭头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率先扑鼻而来,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身影,后面跟着一大群的丧尸。
  “尼玛。”陆秋脑海里一万匹脱缰野马奔腾而过。
  废了老大的劲,东逃西窜,好不容易引走了那群丧尸,就要收获胜利的果实,你现在却告诉我之前的不作数。
  陆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感觉自己的玻璃心承受不住这么重的打击,正在一点点的破碎。对于一条咸鱼来说,拼命一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来一次就真的要了他的老命。
  “行。”陆秋憋屈的认了,不再去多想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还是躲过这群丧尸。陆秋感觉自己此时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之前撒丫子跑的太欢了,没有留几分力,没有想到会有人把丧尸给引过来,陆秋感觉自己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陆秋的一切想法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短短的一秒里体验了从天堂跌落地狱的赶脚。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陆秋开始进行最后一次冲刺。
  而此时那个慌不择路的女人发现了眼前正在狂奔的陆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哭喊:“救命啊!”陆秋听到了女人的呼喊声,但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会再费一番功夫去救人。陆秋的咸鱼生存法则之一:永远不要为了逞英雄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不顾。
  陆秋没有理会那个女人,他三步作两步跑到了门口,发现超市的大门已经紧锁,但他并没有慌张,直接拿出插在腰间的手枪,子弹上膛,“砰”的一声射爆了防盗锁,紧接着推门而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点拖沓。
  陆秋已经暂时安全了,但是现在那个女人已经精疲力尽,陆秋估摸着还有一两步就要被领头的那个丧尸给追上了。现在摆在陆秋面前有两个选择,救与不救。尽管已经看淡了生死,也沾染过某些人的血。但此时的陆秋内心还是陷入了一丝挣扎,从小长大的那个地方只教了他怎么杀人,而没有教他如何救人,以往他面临的选择题只有一个:杀与不杀。
  顿时,陆秋有些犯难了,“救与不救,这是个问题。”
  “不救她不就等于杀了她吗?”就在这个想法冒出的同时,陆秋举起了手枪对准了那个女人。
  正在奔跑的何芊伊看到前面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绝望的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继续跑啊!”一个暴怒的声音响起,何芊伊自嘲般笑了笑,杀了我之前也不忘嘲讽一下吗?何芊伊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砰!砰!砰!”三声枪响接连响起。何芊伊有些困惑的睁开了双眼,轻喃了一声:“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肯定不是。”
  回应她的,是一句充满不耐烦的话和一个温暖的怀抱。何芊伊侧目望去,看到了一张有些好看却又带着怨气的脸庞。
  “我还活着,真好。”何芊伊喃喃道。
  但是美好只停留了一瞬,陆秋在把她抱到门口之后,直接粗鲁的抛在了地上。陆秋顾不得何芊伊的感受,顶着大门向她喊道:“快去把柜台推过来。”
  何芊伊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陆秋眼瞅着马上顶不住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句话,但是这一次声音却很冷,让人不寒而栗,给人一种错觉,如果不听从他的命令,就要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何芊伊被陆秋的转变给唬住了,迅速起身去推了一个柜台过来顶住大门。
  超市的墙壁是由玻璃围起来的,现在一大群丧尸正扑在玻璃墙上,源源不断的丧尸像是一重重海浪,拍打在脆弱如薄纸的玻璃上。如果不引开丧尸,陆秋也可以直接进入超市,但是那样做的话引起的动静太大,容易把周围的丧尸都吸引过来。而如今落到这个局面也是迫不得已。
  “你现在拿着这个背包去收拾一些食物和水,记住,你只有一分钟。”陆秋脱下背包,语气不再那么冰冷。
  何芊伊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眼角噙着泪水,拿起陆秋的压缩背包,乖乖的跑去收拾东西。而陆秋则继续顶着大门。
  一分钟之后。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丧尸,而玻璃墙的承受能力也达到了一个极限,轰然碎裂开。何芊伊此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回到了陆秋的身边,像是一个邻家女孩扯着陆秋的衣角,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跟我走。”破门的那一刹那,陆秋拉起何芊伊的手,向楼上飞奔而去。
  陆秋回头看了看后边无穷无尽的丧尸,心中知道,如果带着她一起,两个人都活不了。但是如果此时抛弃她的话,那之前的一切都白忙活了,而且那个女人还算是有点用处,不算太废物。想到这,陆秋心中做出了一个抉断。
  上到楼梯的一个拐角的时候,陆秋对着何芊伊喊道:“女人,从这里向左转,五米处有一个储物间,你进去后关上门,不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等我回来找你。”
  何芊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陆秋直接一把将她推到了左边的走廊上,挥着军刀挡在楼梯的拐角处,犹如天神下凡,一夫当关。何芊伊一步三回头,但是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去寻找生命的出路,最终只剩下了陆秋和一群脑瘫丧尸。。
  “希望你能活下来。”何芊伊能做的只有默默替陆秋祈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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