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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安有一头好处就是心大。想到回大区,什么红茶鸳鸯,什么结业考,忘的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江天,他丝毫没有想过要回大区。
他恐惧那里。
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但如果是和江天一起的话……
“小天哥,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大区治安比西秀区好多了。放心啦。”江天显然不理解秋安说这话什么意思。
江天总是这样,只要他笑着说一句放心,秋安的心就能迅速平静下来。
“我在大区的八九年没出过贫民区,读的是免费的义学,吃的是西秀区政府的救济,出了贫民区路都不认识。十四岁才觉得日子不能这么过,三联公学上不起,只能回来西秀区上不对孤儿收费的职院。小天哥,你回大区做什么?”
“回三联公学开身份证明,我是三联公学转出生,想在职院考试,必须有转出关系证明。”
“回家吗?”
“回去看看。不然我父亲知道我回了大区却不敢回家,肯定会责怪我。”江天叹了口气,“记得给我打掩护,说说好话劝劝我爹。”
“嗯。”秋安闷闷的应了声,脚尖踢着石子,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你家?”
“好安安,我父母人很好的。”
秋安沉默了。
自己一直怀疑当年的灭门案和大区政府高层人员脱不开干系,尽管一阵子对五感基因携带者疯狂暗杀过后,听说所有反叛分子都被安全署逮捕并终身监禁了,但是……
自己没有在政府公示信息中看到那个人,那天晚上的黑衣人首领。
那个身影像是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些人还藏在大区,就在政府之中。
那么江天的父母,会不会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来找自己的那个人,耳后的纹身表明他是安全署三分局的执行官,三分局直属于大区政府总长江久,那么江天的身份不言而喻。
其实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我最不喜欢你这样笑,”江天的手重重的压在他后脑勺上,“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偏偏提着嘴唇,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就是皮笑肉不笑,学着点。”秋安踹飞了一颗石子。
江天没再提去他家的事,秋安却下了决心,自己现今的身份天衣无缝,既然有机会结识大区行政总长,倒不是为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三联星系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比大区行政总长更了解当年的前因后果了。
……
……
当年的秋宅已经建成了纪念馆,为了纪念被反叛分子杀害的秋桓夫妇,纪念他们为三联星系科技文明做出的杰出贡献。
门口是秋桓一只手揽着妻子雅山,一只手牵着儿子秋安的雕像,笑容温厚,栩栩如生。
太阳一分一分往地平线下沉去,大理石的雕像被镀上了一层柔柔的金色,琐琐仰头看了一会儿,轻轻挥了挥手,“明天再来陪你啦,今天晚上要和小禾一起出去逛街哦。”
江天实在无法理解,秋安对参观纪念馆哪里来的那么浓厚的兴致,坐了四五个小时的星舰,歇都不歇就要来秋家纪念馆。
两人坐在巡艇上,江天碎碎念着:“其实这个纪念馆我也没来过,反叛分子猖獗的那段时间,我正和家里闹得厉害,还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病好了以后,父亲居然默认了让我去西秀区念书。虽然他表面上反对,不过如果他不点头,我根本没机会跑出大区。”
“就因为去西秀区念书这种事,和父母闹脾气闹到生病?小天哥,你也有这么叛逆的时候。”
“说来也奇怪,”江天挠了挠头,“那场病实在太过厉害,前后发生了什么我都记忆模糊了,唯独还记得要去西秀区念书,不想在三联公学待了。”
秋安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秋宅。
“前面就是纪念馆了,二位慢走。”
秋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纪念馆门口的,江天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浑浑噩噩中踩到了一堆东西。
“啊,对不起对不起……”秋安赶紧蹲下去拍去书上的脚印,“天有点黑了没看清。”
“没事没事,”那个女生接过书,胡乱往包里一塞,“小禾小禾,我来啦!”
小禾?这声音……是琐琐!
秋安身体本能的往那个方向侧了一下,却又刹住。
对她而言,根本认不出现在的自己。那个秋安早已经死了,现在的西秀区孤儿秋安,哪里有能力照顾琐琐。
“向导机器人马上就来了,这里我也没来过,还是找个向导比较靠谱。”江天揽着秋安的肩,仰头看雕塑,“跟传神,和秋桓叔叔还有雅山阿姨一模一样,神态风韵别无二致。”
“秋宅以前我倒是常来,我和你说过的,秋家的那位小少爷秋安黏我黏的紧。二位大人……走了以后,这边改建了纪念馆,我也去了西秀区,路都不怎么熟了。不过听说这边三联公学的学生来的多,尤其是逢着考试,花园里好多学生来自习,说是秋桓夫妇——研究院的前任正副院长——能保佑不挂科。”
秋安和他并肩,抬头看着雕塑,“那个秋安……是什么样子的?”
江天示意向导机器人引路,说到:“两年前那场大病,我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那个秋安么……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你的某些特质很像我一个故去的朋友,甚至名字都一模一样。”江天揉了揉太阳穴,“医生说那场大病对我记忆的损伤是不可逆的。我最遗憾的就是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能记清,关于秋家……真的回忆不起太多的细节了。你陪我看心理辅导老师的时候,老师怎么说的?”。
“老师说你应该不仅是生病损伤了记忆,还有应激创伤带来的选择性遗忘。”秋安叹了口气,“你和秋安的感情很深,可惜……我不是他。”
江天皱了皱眉,“不要这么说。你和他对我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两个秋安,一个陪了我人生的前十五年,而另一个……一定会陪我到最后。”江天顿了顿,用力按住秋安的肩,“安安,你和他,都是我人生中得到的极大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