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间的谈话

　　夜落。
　　秦墨与一家用过晚饭，本该热热闹闹的晚饭，却硬是清清冷冷，甚是凝沉之色，一话也未说。
　　饭后，便直接与秦镇进了秦家藏书阁中，今日的秦镇非常冷静，静的让秦墨都不觉心中发寒。
　　自打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如今父亲阴冷的面孔。
　　“坐吧！”秦镇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秦墨也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两父子就这样相对而坐，似乎还是这么多年得第一次。
　　打量着秦墨身上，似乎发现有些不同，眉间拂过一丝欣慰，问道：“突破神将了吧！比我、比你哥哥还要强上不少。”
　　“啊！”
　　被经一问，秦墨止顿一会，反应回道：“前些日子突破的。”
　　他如实回答，两父子好不容易交心，自己又怎好隐瞒。
　　“爹叫玩来，似乎有事要说。”秦墨开口道。
　　秦镇不置可否，点头道：“不错！算的上谈事，也算交心。”
　　继续说道：“墨儿，给为父说说，你说如何评价大陈；现在只有你我父子两人，有什么话便直接说了吧！”
　　秦墨愣了一会，要知道，秦家世代为大陈之将，若说忠诚，绝无二般；今日能说出这番话，也足够令他惊讶的？
　　既然要说，就得全面一些，他说道：“爹！要我说，当今大陈腐败不堪，仿如一个病入膏肓，难以救治。”
　　“儿，月前征讨凤岭山，就路过富饶天下的扬州，百姓背井离乡，易子而食，路上随处可见百姓骸骨，连扬州城内，随处可见一群接着一群得难民。”
　　“又有官僚安通山寇，祸害百姓，致使百姓无路可走，被逼为匪，凤岭山能盘踞两千之众的匪徒，并不是没有原由。”
　　“大臣之所以腐败，最终病根还是出现在朝廷，皇帝昏庸，征徭役、增赋税，更有宦官弄政，朝堂之上，大臣之言，皆不作数。”
　　没想到，觉得只有武将之能的秦墨，居然会将大陈天下，看的如此彻底，这是令秦镇没有想到，心中自然震惊。
　　秦镇再问：“若要使天下复苏，可有办法？”
　　只见秦墨摇了摇头，“如今大陈穷困潦倒，眼看民怨四起，各地都有起义之嫌，要想根治，实在太难。”
　　“何况？在此之前，张扬、王昆两大祸国殃民的宦臣，必须除掉，还有当今在朝皇帝，病入膏肓，滨天不过时间问题罢了！治国还需在太子身上下功夫。”
　　秦墨说的是大实话，听了徐征对天下的分析，他便得出了结论，复国几无可能，除非出现新的政策。
　　可要颁布新政，岂是易事，不说京城四大家族会有动摇，朝中大臣的利益也会受到影响，他们岂会同意，若无大能力、大智慧之人，岂能成功，到时候，将大陈拖入险地，进一步加快帝国灭亡的速度。
　　然！当今太子陈布，整日花天酒地，不理会政事，宦官双臣，捧吹蛊惑，就算有些大志向的太子，也受不住这般蛊惑。
　　现在大陈只有一个命运，“改朝换代。”
　　“很好！很好！很好啊！你能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为父就放心了。”秦镇连说三个很好，却是道出对秦墨的欣慰之情，其中言外之意，也是明显。
　　父亲一如反态，秦墨压制不住内心的疑惑，问：“爹，是不是朝廷方面，对咱秦家施加压力了啊？”
　　如今，唯一能让在他眼里顶天立地的父亲，如此愁眉苦展，也只有朝廷之事。
　　秦镇朝看着窗外，既摇头又点头，缓缓说道：“儿啊！南落之地，三王部落，举大军二十五万，直逼南、益两州，安南将军郎熊、镇南将军戚蓝尹，节节败退，随退守岭南、南山关口，方才阻敌于关外。”
　　“如今边关拼死顽抗、情势严峻，朝中王昆、张扬，暗中作梗，京师大军不可调动，遂无兵可调，边关之地若无增援，城破或在旦夕。”
　　“因此，为父欲向陛下进言，举荐你为平南将军，平南总指挥，引领边关一切职务。”
　　闻言，秦墨暗自惊心，自己手下遂才三千将士，练就半个多月，与普通士兵，或可一战五，毫无话下；可面对南落蛮族，余有心而力不足。
　　要知道，南路蛮族，生来就是力大无穷，此是南落民族，生来的特征，即便是普通士兵，比起中原部队战斗力，只强不弱。若要开战，秦墨定然吃尽大亏，莫说征战，只怕自个也得战死南落，用做焦泥。
　　“好！但山口营，八千新兵，我全要带上。”
　　秦墨最终还是答应，要另外五千士兵，总归比只有三千士兵的好。
　　秦家军训练的士兵算得上是大陈最精悍的勇士，虽比不得他最近训练的士兵，可要论总体而言，应该差不多多大距离。何况？此去南落，山高水远，路途中还可多操练几番。
　　“好！那便就依你。”听到秦墨答应，秦镇僵硬的脸上，也终于焕发出灿烂的笑容。
　　拱卫京都城，登记在册的，都是训练许久的老兵，这些新兵从未上过战场，只能算得上是预备部队。
　　相信，皇帝要拱卫京都的士兵，肯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这样坐镇朝廷才更放心；但南落之地，三王又不得不防，秦墨既要担任平南总指挥，连五千新兵都不愿给，岂不笑谈天下。
　　平南将军，连士兵都没有，那还能叫平南将军吗？
　　促足一夜，与秦镇聊的都是行军大事？从父亲的谈话中，又令他对征战之事，更加了解几分，收获颇多。
　　间接的也明白，平南为何要封他两官，平南将军，只能拥有自己的手下士兵，平南总指挥，即能调任安南将军郎熊、又能命令镇南将军戚蓝尹，两军同时合兵，就是五万人马。。
　　不仅如此，平南总指挥的权限，还能命令两州官员，在两州征调百姓，扩充兵员。
　　如今，他的财产，加起来总共六十几万银两，加上朝廷总能拨些钱粮下来，起初发展三万部队，有这些钱，已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