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了林芊芊

　　“她的厄运系统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就升到了连抹杀系统都无法识别的程度，一定是通过给自己或者她身边人带来厄运升级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离开她，像铁牛一样被她的系统连累而倒霉，她就可以升级！”
　　肖扬看着奄奄一息的林芊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但是刚才被炸，又遇到两名强敌，已经是她的系统在对我生效了，可她还没有升级，说明到了她的等级后，升级已经很难，需要给别人带来更多的厄运才行。”
　　肖扬闭上眼睛回忆起林芊芊刚才舍命相救的情景，深吸了口气：“来吧厄运系统，尽情的折磨我吧，我愿意用我的牺牲来救她！”
　　“叮，系统提示，抗性对所有外来系统有效，不计算等级差。”
　　抹杀系统的提示等于给了肖扬当头一棒：“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抹杀系统会帮我抵挡15%的厄运？我他妈的想倒霉都不让了？”
　　如果这抹杀系统是一个人，站在肖扬面前的话，恐怕肖扬都会上去把他掐死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很快抹杀系统就激活了新的任务！
　　“后续任务激活：宿主肖扬等级提升过于缓慢，暴露风险加倍，须在一小时内抹杀至少累计20级的外部系统，将自身越级提升至5级，否则将被抹杀！”
　　“倒计时开始，60分钟......”
　　“妈的，能不能不要催！”肖扬本来心里就急，新的任务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倒计时！
　　倒计时这种东西有一个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会产生压迫感。
　　同样的一个小时，让它自然流逝和在倒计时中度过，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抹杀累计20级，就是说至少抹杀两个10级的，或者四个5级的，以此类推？”肖扬想起了刚才的化蛇和铁牛，如果他们没走，而且肖扬侥幸能够双杀的话，才能堪堪完成任务。
　　可先不说他们已经死的死，走的走了，就算都在，肖扬也没把握把他们都干掉啊，更何况，肖扬还要先救人！
　　“叮，系统提示，直接击杀系统宿主，也可以获得抹杀经验。”
　　系统的提示像一道逐渐响起的惊雷，让肖扬慢慢瞪大了眼睛！
　　林芊芊，她的厄运系统等级非常高！
　　可也因为等级高，肖扬无法抹杀她的系统。
　　但是！
　　厄运系统的宿主现在却可以轻易被杀死！
　　肖扬感觉后背发凉，刚才那句一贯冰冷没有感情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好像充满了阴险和狡诈的意味！
　　而肖扬这个宿主，也第一次对这个抹杀系统的真实目的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个抹杀系统对厄运系统有兴趣？
　　“系统，你告诉我，这个任务，是不是你根据眼前的情况，故意设置的？”肖扬沉默良久，突然咬着牙问。
　　系统没有回应肖扬的问题，反而提示：“任务倒计时剩余59分钟。”
　　“你不是抹杀系统，你是魔鬼！”肖扬冷笑起来：“如果我不完成任务，真的会死？如果我死了，你这个系统是不是也就消失了？”
　　“宿主外界躯体已确认死亡，如果再被当前世界防御系统抹杀，将彻底消失。”
　　“当前宿主消失后，抹杀系统将重新寻找下一个宿主。”
　　系统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感情，但肖扬却越来越觉得它很冷酷。
　　“你在逼我！？”肖扬愤怒地一拳砸出，把旁边的树皮砸出一个坑。
　　“系统无法命令宿主，只能提示，以及，给出选择。”抹杀系统说完又不出声了，而那倒计时的声音一直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肖扬耳边。
　　肖扬不是圣人，他也害怕死，尤其是穿越前还刚刚被电死了一次，死亡的恐惧对他来说尤其强烈。
　　舍己救人？天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让林芊芊的厄运系统升级，她获救之后肖扬还能有足够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吗？
　　看着面前的大火，肖扬抱着林芊芊呆在原地，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样子正如同他内心此刻的状态。
　　杀了林芊芊？
　　以她身上系统的等级，恐怕四五十级都是有的，肖扬可以超额完成任务，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时间，以后就不用这么窘迫地被系统牵着走了！
　　可是，他真的下得了手吗？
　　低头看着林芊芊楚楚可怜的面庞，肖扬露出苦笑。
　　“快，快跑！”
　　“对不起，我总是害人，不要靠近我！”
　　昏迷中的林芊芊突然开口说起了胡话，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她的脸上还是露出真诚的愧疚和对别人的关切。
　　“唉，罢了！”肖扬摇摇头，突然仰起头看向昏蒙蒙的夜空：“反正老子这条命已经是捡的了，活一分钟都是赚的，先救人，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肖扬把林芊芊打横抱起，虽然这是一种身体接触，但只要肖扬没有抹杀的意念，就不会触发抹杀能力，他打算先带林芊芊去找医生，缓解一下伤势。
　　至于救活林芊芊需要耽搁多久的时间，他已经不去想了！
　　而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去的瞬间，却突然咦了一声，皱着眉头看向浓雾弥漫的树林深处。
　　“谁，谁在那边！？”
　　没有人回答，但肖扬的脸色反而更加凝重起来。
　　就好像黑暗中有人注视着你，你虽然看不到那个人，但是他的目光却带着微弱的能量让你皮肤微微发痒。
　　“现身吧！现在一丝风都没有，但是你那边的雾气却在流动，你以为这雾是种掩护，其实反而暴露了你！”肖扬的语气非常肯定，但其实心里他并不知道那边是不是真的有人。
　　诈他一下总归没有坏处！而且，很快肖扬就发现，自己猜对了！
　　“叮，检测到厄运系统数值提升，但尚未升级。”抹杀系统突然在肖扬脑海中发出提示。
　　“看来那边不但有人，还对我怀着恶意啊！”肖扬反倒笑了。
　　因为跟林芊芊在一起，所以引来了另外一个敌人，同时厄运系统的数值增加了！
　　“来吧，来得越多越好，厄运系统啊，你就尽情的升级吧！！！”
　　浓雾开始剧烈涌动，黑暗中一个人影逐渐接近，当他从雾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就好像一部分的雾气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而肖扬看清这个人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是你！”
　　“你，果然，认识我！是你，害死我！”那个人的声音很奇怪，好像喉管被割开一般断断续续，同时走路的姿势也很诡异，两条腿直挺挺地往前挪动，两条胳膊好像在维持身体平衡，朝两边伸直，扭曲。
　　而相对于他的动作来说，他的身份才更加让肖扬惊讶！
　　大背头，灰西装，黑皮鞋，这人赫然正是那个被抹杀了财富系统的青年！
　　“你想干什么？”看到自己的手下败将，肖扬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是对危险的本能嗅觉！
　　“死人，就该跟死人待在一块儿！”背头青年扭动着身体，继续朝肖扬走来，丝毫没有了一点儿的怯懦和悲伤。
　　这根本不像是不久前才刚刚失去系统能力的那个人。
　　肖扬侧脸看了一眼地上铁牛的尸体，往旁边挪了两步：“既然你是来找他的，那请自便！”
　　说完肖扬就要抬腿走上公路离开，但背头青年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肖扬头皮一炸，差点连头发都根根直立起来。
　　那个青年跳了起来，双腿没有弯曲，就那么直直地原地起跳，然后落到了肖扬的面前，挡住了肖扬的去路！
　　“你的眼睛？”肖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背头青年的头本来是垂着的，落地后向上晃了一下，肖扬终于看清他的脸。
　　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脸上挂着两颗死鱼一样的眼球，好像早已失去水分而干瘪，同时还向外凸出来大半截！
　　“我是死人，她，也是！”背头青年咧嘴一笑，青紫色的嘴唇里露出发黑的牙齿和暗红色的舌头。
　　“呵呵，你活着的时候都得不到她，死了还不放弃非分之想？”在确认背头青年是个行尸走肉后，肖扬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我告诉你，她不但现在还活着，而且，我也不会让她死的！”肖扬把林芊芊轻轻放到路边的草地上，转过头对青年冷冷一笑：“而你，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活死人也好什么也好，总之，你想伤害她，我就不介意再干掉你一次！”
　　“杀！杀了她！”背头青年突然嘶吼一声，双手并拢向前，朝着肖扬的脖子插来，十根手指如同十把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