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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围攻与困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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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地表人为何那么执着往地底下探寻?这次是特意来寻找我们的?”“黑腰带”蜥蜴人用特有的语言说道。说完,他把视线落在沧桑男人的身上。
  “我是你们之间的中间传话人。他问:‘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找到我们了!怎么做到的?’”大概间隔了两秒后,沧桑男人的话响起。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还透着一股子苍凉,却恰当地响彻了整个“地底世界”。
  这会,蓝点点已然接受男人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类的事实。“其实很简单,我把定位子弹打进机械生物的体内,追踪到这的。接下来,换我提问了,派机械生物去地上破坏街道交通,是为了什么?”
  “她回答:‘因为人不会停止好奇,也不会停止向四周散发自豪感,而找到你们,是当中最有趣的一件事。并问:‘你们似乎很不愿意人类找到你们,为什么?’”沧桑男人用特有的语言转述道。他的语速有些缓慢,听起来生疏,但透着一副认真劲。
  转述中,沧桑男人特意将双方的语气学得很相似,不至于让对方看出端倪。
  “明知故问。你们地表人是强势的一方,在你们眼中,我们是异类的种族,如果被找到而不顺从,就一定会用武力压制我们。我们可不想失去自由。”“黑腰带”蜥蜴人的脸上浮现一些怒容,但转瞬即逝。
  “你们地表人是强势的一方,找到我们是或迟或早都要发生的,那为何不反抗呢。反抗了,或许还能保持自由。谁能甘愿把自由拱手交出。”沧桑男人转述道。
  “所以……原来如此。”蓝点点狡黠地看着沧桑男人,“刚才让我们等着是缓兵之计,为的是争取时间,暗中部署咯?”
  “所以,我们如果这么做,双方就只有一战了,对吧?”沧桑男人再次转述道。
  “如此,我们只能请你们离开了!”“黑腰带”蜥蜴人甩动小臂向前一挥。
  分散伫立在石头小道上的蜥蜴人们纷纷将鱼叉的尖刺头对向蓝点点一行人,喉咙深处还齐刷刷地冒出一种特殊分贝的较低的吼声,意在呵退他们离开。合在一起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开打吧。”蓝点点略带兴奋地喊一声,抬手就朝正前方的一个蜥蜴人开了一枪。移转枪头对向另一名蜥蜴人,扣下扳机的同时她又说道:“每一把电浆枪只有十五发子弹,对付他们是足够了,但还是要省着点,以防突发情况。”
  而,第一个蜥蜴人被电浆子弹直穿心脏、失去生命的一刻,其他蜥蜴人立刻激怒,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围攻过来。其中几个蜥蜴人,见到同伴在身边倒下,顿时怒不可遏,朝准蓝点点把鱼叉掷了过来。
  身侧的两台机器人见状,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到蓝点点身前,以大开大合的动作接住或是用小臂格挡掉了飞来的鱼叉。接住的鱼叉,会被机器人掷回去。于是,又有蜥蜴人倒下,但没有丧失行动力,咬着牙拔掉身上的鱼叉后起身,继续冲过来。
  很快,几个蜥蜴人冲到了跟前。蓝点点有两位机器人的保护,倒是轻松自如,但一旁的三人战斗却出现了捉襟见肘的局面:郭小飞和沈省身体底子都不错,可没有学过任何的格斗技能,面对蜥蜴人的近距离的攻击时,难免会疲于闪避(疏于防范),若不是杨与白帮忙阻挡,恐怕会立即挂了彩。然而,下一秒,就有蜥蜴人以刁钻的角度攻向杨与白,用鱼叉刺伤了他的上臂。
  “二十号,你过去帮一下他们。”蓝点点对右侧的那台机器人说道。接着,她斜眼冲杨与白的方向喊了一句:“你们手下留情,就不怕在这里丢了性命?”
  诚然,他们俩并非刻意如此。郭小飞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数据打交道,没有见过如此刀光剑影的场面,即便起杀心,动作上还是难免会有所偏失。沈省的心态则有所不同,见冲上来的蜥蜴人,脑袋虽然很清醒,但怎么样都下不了狠心,只能自保。
  他们俩不像杨与白和蓝点点那样能够从容应对而已(看到蓝点点的熟练的格斗动作时,心中是大感吃惊的)。
  所以,蓝点点并不是不会格斗,冲他们喊话后的两秒时间内击退一个蜥蜴人便是很好的铁证。继续击退了一个蜥蜴人,她举枪朝杨与白的右后方的一个蜥蜴人的心脏处开了一枪,转过身来时,看到两头裂头鳄刚过了河,来到河的这边。
  蓝点点不多想,就把枪口转向了其中那头离她比较近(准确地说,应该是不想再多转一两厘米的枪头)的裂头鳄,瞄准其脑门扣下扳机。
  这颗电浆子弹从枪口迸飞而出的刹那,那头裂头鳄却向蓝点点一跃而来,而且正好跃居在子弹之上。其腹皮和子弹只差了三毫米。
  不知为何,面对逼近的危险,蓝点点的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一个之前早做下的结论,那就是机械生物是有人在背后遥控操纵的。就是说,操控者一定在场。
  蓝点点弯曲小腿,转身反方向来了一个长跳——惊人地跳出两米远——避开了裂头鳄的嘴巴攻击范围。她把身形停得很稳。裂头鳄与却不是,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下坠的冲击力中。趁这个空挡,她转身,再次朝裂头鳄的脑门处射击。这次,子弹不偏不倚打中,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浅浅的小洞。
  不过,一颗电浆子弹不足以彻底击垮这头机械裂头鳄。
  这样的结果,蓝点点完全接受。她又下意识地立刻补了一枪。但,裂头鳄动了,子弹向右偏,打中了裂头鳄左眼角对上去的位置。此外,她扫视了河对面,最终目光笃定地落在沧桑男人的脸上。
  “你们撑一会儿,我去抓个人。”喊着说了那么一句后,蓝点点叫上十九号机器人,简直从几个蜥蜴人当中横冲而过,到河边时,十九号机器人一手环住她的要,蓄力一跃,径直高高跃起,有横跨整个河面之势。
  见状,“红腰带”蜥蜴人敏觉地快速移步到“绅士”蜥蜴人和沧桑男人的前方,也是预计十九号机器人要落下的位置,身体微微前倾,横握鱼叉的右手则抬到半空,已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他的脸上近乎狂热的兴奋神情。
  沧桑男人听得真切,更知道蓝点点话中的“人”在特指他。虽如此,他却处之泰然,脸上甚至内心没起任何的惊慌的波澜。这份坦然,不是因为对“红腰带”蜥蜴人保护的信任而造就的,而是来自心底深处的绝望在生根发芽之后结出的果实。
  十九号机器人还处于下落的半空时,“红腰带”蜥蜴人的鱼叉就已经刺来了。
  蓝点点脱离,落向一旁。十九机器人则以最快的速度撑开右手手掌,把食指和中指从三根尖刺之间的空隙穿过,抵住鱼叉的底部,但由于另一端的力量过去强大,加上没站稳,身体迅速开始后退,很快逼近了岸边沿的石阶。
  大半只脚已经悬空。适时,十九号机器人身体下沉,将下身的重心全部转移到这只脚的前脚掌,借势向左扭转上身和右臂,卸掉鱼叉上的前冲力量的同时把“红腰带”蜥蜴人甩向左边。恢复身姿后,他大步走向已经与“绅士”蜥蜴人打斗在一起的蓝点点。
  “绅士”蜥蜴人清楚电浆枪的威力,所以刻意保持与蓝点点的距离,采取了近身搏战。
  十九号机器人加入两人的战斗。即便“绅士”蜥蜴人的身体素质再如何优越,也抵挡不住两个机器人的攻势。意料之中,他败下了阵来,右手小臂在与蓝点点对拳时断裂。
  被“绅士”蜥蜴人推到一旁的沧桑男人没有趁机逃开,而是在不远处站着。期间,为了不被打斗波及,他倒是又主动往后退了一两步。看到蓝点点走过来,他也没想着逃跑,因为知道那是无用的。
  “还是自己出来吧。”蓝点点走到其跟前,举着电浆枪,用着一种近乎威胁的口吻对机体内的沧桑男人说道。同一时刻,十九号机器人已经和“红腰带”蜥蜴人打得你来我往,也将“绅士”蜥蜴人牵制住了。
  沧桑男人怔怔地看了一眼蓝点点,眨了一次眼睛,机甲的前身部分便以外侧为轴,缓慢向左右两侧打开。他解开与双臂相互连接的臂型操控感,从机体内走出,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穿一条挽其袖管的藏蓝色衬衫和一条陈旧的已经没有光泽的黑色裤子,左臂为机械臂,背非常挺直,从面上看去猜不到大概是多大年龄,因为有可能大于实际年龄,也有可能要比实际年龄小。这是沧桑覆盖在其脸上所致。
  他与机甲脱离的一刻,河对岸的两头机械裂头鳄停了下来,像汽车突然熄火。
  “撤了。”蓝点点冲河对岸大喊一声,然后左手持电浆枪,挟持着沧桑男人快步向十多米外的石桥移动。
  “红腰带”蜥蜴人和“绅士”蜥蜴人追赶上去,但都被电浆子弹逼了回来。“红腰带”蜥蜴人因此受了不轻的伤。
  河对岸的通道上有更多的蜥蜴人倒下(死去)。杨与白、郭小飞、沈省和二十号机器人边打边撤,已经沿来时的石头小道前进了十多米。通过石桥后,蓝点点和十九号机器人用电浆枪接连杀死三个折返回来、攻击他们的蜥蜴人,而在继续往前赶的途中,又从背后杀死了两个在追杀杨与白四人的蜥蜴人。
  如此,一行人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最初的降落点——桫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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