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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网膜上的白色残像逐渐褪去,封晓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失明了。但很快,他发现目前所处的地方其实是一个黑暗的房间。
除了墙壁上方开着的小小窗口还透点光,房间里没有任何光源。而且,里面还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将几天没洗的脏袜子一股脑塞进五百年老树根里的臭味。
等等......我能闻到气味?
封晓心中一沉,缓缓地吸了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膝盖微曲,弯下腰,小心地向后退去。
没走几步,他感到背后靠上了某种坚硬的东西。这时候,他伸出手,在那东西上迅速地一抹。
感受到手指处的粗糙手感,再结合前面闻到的味道,封晓终于确定,自己现在处于某个木制的房间里,而且......这儿很可能有生物居住。
“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他在心中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从窗户透出来的冷光基本可以推测出,现在是晚上时间。而自己房间里明明还是下午......更糟糕的是,他尝试闭上眼睛,却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那个神秘空间。这意味着,自己有可能要在这鬼地方呆上很长一段时间,而最差的情况,是永远。
希望这边能够联网吧......
边安慰着自己,封晓开始在自己的衣物上摸索。他可以确定,被带到这边的不只是意识,还有那电脑桌前的身体。最好的证据,就是短裤左口袋里的一串钥匙——在约两个小时前,他曾经用这串钥匙打开房子的门。
忙活了几秒,他终于清点出了身上的所有东西:一件短袖T恤、一条沙滩裤、一条内裤、一双拖鞋和一串钥匙。
想到这些玩意儿就是自己目前在物质上的唯一依仗,封晓更加心塞了,可现实里没有后悔药,他只好将这串钥匙紧紧地捏在掌心,谨慎地向眼前黑暗摸去。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你是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忽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悠长的呼吸声,封晓这时候才意识到,房间内还有另一个人,而且刚刚同样在屏着呼吸。
“人,”所以他这样回道,“我没有恶意。”
那个陌生人咕哝了几句,像在埋怨什么。过了一小会儿,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件物品被扔了过来,旋转着在封晓脚边停下:
“你头上是灯,帮我点一下。”
封晓抬起手,果然在墙上摸到了某种石头造物。他捡起地上的不明物件,发现那是一个兽皮缝成的荷包,打开后,里面是金属片、石头、和细碎的干草。
火石吗?封晓只在网上见过这东西,知道其原理,他也勉强能够操作。于是,趁着点火的时机,他开始和眼前的陌生人攀谈起来。
“这里是哪?”
“我的房间。”
“我能出去吗?”
“可以,不过外面有点危险。”陌生人友善地提醒道:
“你可以在这里呆到天亮,我有办法带你出去。”
“这样啊......那谢谢了。”封晓一手捏着金属片,一手拿着燧石,很是敷衍地开始撞击。他不太相信那人所说的话——点亮灯后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所以,拖时间套情报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听你的描述,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
“是啊,”陌生人笑道,“刚才说了,这是我的房间。”
意思是这房间外还有其他人是吧。封晓当然不会这么说出口,他换了另一种委婉的方式:
“你女朋友不在这儿吗?”
“啊?”那人愣了一下,“我没有妻子。”
“这么晚了还没睡,哈,我还以为你在想女朋友呢......”封晓随便找个借口将话题搪塞过去,心里也有了判断:
这是个老实人。
如果让沙雕网友来回答这个问题,那大概率会是:“嘿嘿嘿,我有两个女朋友,你说的是哪一个呀~”
但现在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场合,他只能耐着性子继续扯皮:
“难道是因为睡得不舒服?”
“呃......还好吧。”
“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也不是。”
“所以是有心事咯?”封晓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黑暗,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有些越界了。
可没想,那人直截了当地回道:
“是。”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方便说一下吗?”封晓摆出一副资深心理医生的样子,虽然……他的手有点抖。
万一对面说完冷不丁来一句:“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吗......”
老实人黑化什么的,最恐怖了......
“我刚刚祈求了神灵,可神灵却没给我回应,我在想,是不是祈求方式有问题。”黑暗中,那人笑了笑:
“然后你就来了。”
封晓心中咯噔一下,他沉吟数秒,声音忽然变得低沉:
“你再试一遍,我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也许是这幅过来人的姿态太具有欺骗性,又或者对方智商确实不高。只过了一小会儿,隐约的祈祷声从对面飘来。
“冥幽之底......有形之影......”
“于万物降生......永恒之存在......”
“......”
祷词很长,封晓只听了个开头,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玩意儿可能跟自己来到这的关系不大,于是,他加快了摩擦燧石的速度——如果在祈求完毕前将灯点亮,那至少......自己还有先手的机会。
时间迅速流逝。终于,覆盖在燧石表面的干草亮起了火星,封晓连忙捧着它吹气,直到升起火苗,他才站起来,将燃起的干草丢进墙上的奇怪装置。
火势迅速蔓延,勾勒出一个简陋的符文,再然后,光明大作,照亮了整个屋子。
“冥幽之底......有形之影......”
眼前的男人裹着一件又破又脏的长袍,两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这不是重点。
在他脑后,被灯光映出的影子,那里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弯曲透明凸起物,看起来像拉成丝的麦芽糖。
它们疯狂肆意地扭动,好似生长速度百倍的菌丝,正争先恐后地钻进那个人的眼鼻口里。
仔细看去,男人一张一合的嘴,其实是被这些触须操纵的!
“草!”
封晓想都不想,冲上前抡起燧石,向他的脑袋砸去。
哐!
男人原本有站起来的迹象,被他这么一砸,又茫然地坐了回去。
“喂,你还好吗?”封晓紧紧盯着眼前不省人事的男人,手上却一点也没有留情。
哐!男人的眼角溅出血,与之连接的触须根根破碎。
“能说话吗?”
哐!鼻子一歪,喷出了红白交加的液体。
即便如此,那男人还是在念叨着那篇诡异的祷文。
“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永恒......之咕噜咕噜,嘟噜噜,噗噜噜噜存在。”
封晓越打越来劲,他发现这些看上去挺唬人的触须其实没多少战斗力——至少还没能控制这个男人的身体,也正是如此,他刻意避开了太阳穴和其他致命处,专门挑那些触须密集的地方开砸。
眼前的脸如气球般,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渐渐的,男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他身上脱离的触须,在空气中很快消散不见。那祷文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在停止诵读后,从影子钻出的透明触须越来越少,最后,伴随着一阵模糊的恸哭声,彻底消失。
在确认男人身上已无异样后,封晓停下了动作。
“呼,还怪累的。”
他抹了一把汗,打算将还在昏迷中的男人摇醒。
突然——
“叮~”
如同烤箱加热完成时的悦耳声音。
【检测到世界线发生变动,正在计算中...】
【计算完毕。】
【世界线变动率:约0.0086%,可获得点数:86】
【炼成功能已开启,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