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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到处都是树木。
袁长文的剑,轻轻松松就可以削断一棵大树。
浪费时间,自己真的在浪费时间吗?
如果自己不在这里,那么就不需要花费时间来造小木屋,就可以把这个时间用在正事上。比如学习,比如给自己充电,比如其他可以让自己靠近梦想的事情。
但自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吗?
似乎,只是恐惧在驱使。
所有的判断都有一个前提假设,“我认为做了这些事情就可以靠近自己的梦想”,于是我判断玩耍是浪费时间,造小木屋更是浪费时间。
可是,假设本身成立吗?
袁长文想起很早之前在学校里,老师讲述的故事。一个老太太给女儿写信,找纸花了一个小时,找笔花了一个小时,找眼镜花了一个小时,写信用了半个小时。
意思就是,老太太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但是,为什么要节约时间?这背后是不是恐惧在驱使?
而且,凭什么认为老太太浪费时间就是坏事?
这些判断来自哪里?
袁长文不断思考,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砍掉了很多棵树。
完全超过了预想的数量。
造小木屋不是造一个简单的棚子,袁长文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亚哈有,理论和实战的经验,都有。
这小溪边的小木屋,明显比之前那客栈造得好多了。
…………
“哥,吃饭啦!”
热气腾腾的汤,怪物肉飘在面上,香味弥漫。
没有桌子,就是一团火上面架着一口锅。
四周被山水环抱,就像野炊一样。
吃饭面对的,不是墙壁而是大自然。
这种感觉,还有些不适应,仿佛家里餐厅的墙壁不是阻碍更像是一种保护。
袁长文:“我刚才想通一件事情,就是,并不存在所谓的浪费时间。”
长馨不解:“不会啊,我想要去做饭,但是我却在玩耍,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呀。”
袁长文笑着:“完全不是这样,是……额,浪费时间这个说法是不存在的,额……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想通的,怎么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呐?”
长馨夹了一块肉给哥哥:“嘻嘻,哥哥吃肉,哥哥加油。说不定,一会就想起来了。”
如果哥哥真的会必须前进,那自己也会站在哥哥身边。
陪着哥哥一起难受,给哥哥加油。
让哥哥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袁长文努力回想,但似乎不管怎样都无法想起来:“真是见鬼了,我刚才明明想通了的。”
亚哈:“想通是一种状态,怎么解释,又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明白却无法解释,这很正常。但努力去解释,往往可以让自己更加明白自己想通的状态究竟是什么。”
袁长文:“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自己想通,还要跟别人解释?”
亚哈没有正面回答:“你还记得天佑大人教给我的方法吗?用一支笔,在纸上,就问自己一个问题,究竟有什么真的。”
…………
吃过饭。
袁长文继续削树干,取树干中间做成平板。
这对剑的控制要求挺高,因为每块木板的厚度要一样,否则铺平之后就没法保持平整。
长馨则找到亚哈:“我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哈:“天佑大人从来没有跟你们讲过这些?”
长馨:“老爸倒是说过什么顺流之类的,但我哥的状态不是顺流呀,而是那种特别难受特别恐怖的感觉。你的意思是,我哥会变成我爸那样?”
亚哈微微犹豫:“严格来说,你哥最后会变成我这样。事实上,天佑大人的状态反而很神奇。因为按理来说,踏出那条线之后,剩下的事情很难抑制。但天佑大人偏偏一直在抑制,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你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屎,散发着恶臭。你要做的,当然是扔掉这些屎。但麻烦的地方在于,这些屎在你身上很久黏住了,扯掉的话会很痛。你会不会扯掉?
当然会,对吧。毕竟,痛只是痛一会,扔掉身上的屎之后才是真正的活着。但天佑大人,却强行忍住不去扔掉那些屎,明明知道很难受很恶臭,但就是克制自己不去扔掉。这,才是奇怪的做法。”
长馨:“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呢?好恶心。”
亚哈:“因为你哥感受到的那种恶心,差不多就是这样。”
长馨:“所以,我哥会变成你这样,而不是变成老爸那样?”
亚哈:“严格来说,他们都会变成我这样,都会完成。”
长馨:“完成什么?”
亚哈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完成,这只是一种比喻。就像,在梦境中努力醒来的人一样。梦醒了,也就是完成了,也就跟梦境再没关系。我知道我在做梦,我也知道我自己只是梦中的角色而并非做梦者。”
长馨:“我不明白。”
亚哈:“很好,不明白就说不明白。如果仅仅是这样你就听明白了,除非你也经历或者听说过整件事情……让我想想,如何跟你解释。”
亚哈抬头看着天空,好一会,才说:“你看这里,有天空有大山还有小溪,这些如此生动如此真实。你以为是你,长馨,一个女孩子站在这里,看着这些天空大山小溪。但其实,它们在里面,并没有在外面。
没解释好……你想象一下,这里是一幅画,画着天空大山小溪,还有你的双手。你以为是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在看,其实,你在这幅画外面。只是,视野刚好跟站在这里的这个女孩所看到的一样。
就像第一人称的射击游戏,但你只能看到游戏内容,却看不到游戏外面的世界。所以你就认为,你自己处于游戏之中,以为那个游戏角色就是你自己……还是没解释清楚,其实做梦是很好比喻。”
长馨:“这么难解释?”
亚哈:“是的。因为这已经不是向你解释一种你没见过的动物或者水果,而是整个构架完全不同。我自己能够理解那玩意,比如不在外面在里面,这个说法我觉得很形象。但是,你依旧听不懂。
因为,你一直处于‘你’和‘非你’这样的二元世界之中……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想要直接解释那玩意很难。不过,我们可以说,什么不是那玩意。当我们把‘不是’的内容清除掉之后,剩下的就是那玩意。”
长馨:“我就只想知道一点,哥哥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
亚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不太可能。整件事情就像行走在灼热的地狱里,要么,长文会被地狱烤死,直接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一生。要么,长文会走穿地狱,跟我一样完成。
但走穿地狱之后的长文,已经被地狱烤成另外一个样子,由内而外,完全是另一个人。或许,那个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哥哥已经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