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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局长从金陵星的工厂里‘顺’走了两枚被伪装成胸针的光子炸弹,其中一枚被他在位面保护局两万周年庆典大会上引爆,导致了178位保护局高层死亡。
另外一枚胸针,在金陵星举办的‘殖民成功’握手会上,被陆局长交给了这位橘色爆炸头。
几天之后,爆炸头又通过某种方式,把胸针丢进太空,被一群人鱼星球的人鱼捡到,带去宇宙能源交流大会上引爆,导致了七位人鱼科学家的死亡。
“我正在联系爆炸头先生的飞船,这艘飞船隶属于北极熊殖民公司。”AI说。
“北极熊公司啊,最大的民间殖民集团了。”郁南站在主控台前,手边是热气腾腾的咖啡,“能联系到他本人吗?”
“正在呼叫,他的名字叫裘秋。”
“球球?”郁南喝光咖啡,“死了吗?”
“没有查询到他的死讯,为什么这么问?”
“你个AI为什么要开反问的功能?”郁南把喝空了的咖啡杯抛向空中,准确地被机械臂接住,这是郁南在飞船里最喜欢做的一件事:调戏机械臂。
“您的问题不符合思考逻辑。”AI一本正经地回答。
“但符合我的运气,我居然如此顺利地找到了这个人,按照我的狗屎运气来说,大概是线索又要断的节奏。”
但这次,好运女神居然显灵了,几分钟之后,全息屏上就出现了一颗睡眼惺忪的橘色爆炸头:“局,局长好!很荣幸和您说话!”
“你现在安全吗?”郁南小心地问他。
爆炸头环顾四周:“安全啊!我在我自己的睡眠舱里,您说!”
“陆局长给了你一枚胸针。”郁南说。
爆炸头的表情变得疑惑:“胸针?什么胸针?”
郁南皱起眉。
AI适时把胸针的照片传送给对方。
然而爆炸头的表情依然十分迷惑:“这是什么?乳钉?”
“……”郁南很钦佩对方居然有和吴鱼一样的脑回路,“把金陵星的录像给他看。”
陆局长和爆炸头亲切握手,之后把手上的胸针拿给对方的视频被AI发送过去。
爆炸头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郁南甚至怀疑他下一句话要说,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但人类已经有几千年不培育双胞胎了。
“我,我居然做过这种事?这录像是假的吧?我完全不记得!”爆炸头叫道。
“你最好说实话。”郁南狐疑地看着对方,但AI一直开着测谎功能,显示对方并没有说谎。
于是爆炸头开始赌咒发誓,从拿自己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担保,滔滔不绝地说到他绝对不敢欺骗全宇宙的老大,言辞恳切,眼含泪光。
郁南懒得听,命令AI:“把他们飞船的监控黑过来。”然后又示意爆炸头闭嘴,“你有随身记录仪,或者行程表吗?从离开金陵星之后,到今天。”
爆炸头苦着脸:“我是北极熊公司的小员工而已,只有公司派发的工作日程,其他时间在做什么只能靠回忆。”
“已经把飞船录像传过来了,顺利从中扫描到了胸针。”AI说。
郁南直接叫爆炸头:“等我几分钟。”
然后把通讯静音,打开录像。
这是爆炸头所在的,北极熊殖民公司的890号飞船上的监控录像,飞船由一些舱室拼装成不规则形状,风格很粗犷,但经济又实用。
“这是从金陵星拿到胸针之后的录像。”AI说。
爆炸头进入睡眠舱,他一直把胸针攥在手里,表情木然地把它放进自己睡眠舱枕头底下的一个盒子。
之后,盒子一直都没被动过。录像快进数天,爆炸头从盒子里拿出胸针,面无表情地走到一间空货舱的门外。
他打开舱门,将胸针精确地摆在货舱里的某个位置,关闭舱室的气密门之后,他站在门口,突然打开舱室里通向太空的货物装卸门。
胸针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坐标是吻合的。”AI提示。
也就是说,在胸针飞出去之后,人鱼就把它抓进了自己的飞船,然后戴在身上前往能源交流大会会场,随后引爆。
郁南让AI把录像拿给爆炸头看,之后问他:“没印象?”
爆炸头的脑袋晃出一片橘色残影:“完全没印象!这是我做的?我居然枕着一个炸弹睡了好几天?”
他往后一挪,掀开自己的枕头。
枕头底下的确有一个盒子,但,盒子里是空的。
郁南却敏锐地注意到了爆炸头身后舱壁上的一块全息屏,屏幕上有几个图标,其中一个看起来很眼熟。
“红眼睛游戏,你也玩?”郁南问爆炸头。
爆炸头回头看了一眼全息屏:“对啊,一直在玩。”说完他突然紧张地捂住嘴,“那个,我也是朋友送的,随便玩玩,局长别抓我,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闭嘴。”郁南面无表情,“玩多久了?”
“只有几个月而已!”
“哪个朋友给你的?”
爆炸头面色犹豫:“您不会是要……”
郁南眯着眼,往摄像头前凑了凑:“位面保护局的上一任局长,是因为这枚胸针死的。你现在拿了另外一枚,其实我可以给你发逮捕令。”
爆炸头吓呆了,立刻哀嚎:“我说!我说完之后您能别让公司开除我吗?是金陵星,金陵星的人给我的!”
说完,还从通讯录里调出一张照片:“就是他!”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全息屏上。
郁南点头:“知道了,把你的坐标告诉我,我派穿梭机接你,一起去金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