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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几个歪着脑袋看着他们的战绩,老七竖起大拇指,朝张麻子道:“这帮人真是连骨头渣子都不放过啊,大哥,还好你及时带着兄弟们撤出来了。”
“那是!要不是大哥带着,这钱压根就到不了这桌上,咱么哥几个说不定都成竹林里的野鬼了!”
老三猛地一拍桌上的那堆金银,“大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撤吗?”
张麻子摇摇头,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等?等什么?
张麻子不再说话,哥几个一直干坐到后半夜,任飞终于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老四打趣道:“呦?师爷又去窑子潇洒去啦,还带回一个?”
任飞没说话,拉着姑娘坐下。
张麻子抬起头:“完事了?”
“完事了。”
任飞把一个滴着鲜血的袋子往桌上一扔,几人打开一看---又是一个黄四郎!
任飞在桌上的那堆金银首饰里随手抓了一把,有钻石,有金戒指,有珍珠项链。一股脑塞进袋子里,扔给姑娘,“照我说的做,去吧。”
从抓金子到姑娘出门离开,张麻子始终一动没动,一直死死的盯着黄四郎的脑袋。几个兄弟面面相觑,老三最先绷不住,“这到怎么回事,这是?”
张麻子忽然站起身,把桌上的两把手枪收起来,从柜子里翻出几瓶酒。
“黄四郎的替身不只有一个,碉楼里师爷埋伏干掉的那个也不是真身。他一直潜伏在鹅城,所以我刚才虽然抢了钱,但却不喝酒,就是害怕黄四郎来个趁虚而入,打我们措手不及。”
“喔!是这样。可这个脑袋?”
“黄四郎的真身。”
任飞没接张麻子递来的酒,找了个位子坐下。“刚才那姑娘叫黛玉晴雯,是黄四郎身边的丫鬟,用来使美人计的。我答应给她钻石黄金,派人帮她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就带我找到了黄四郎的老巢,居然就在讲茶大堂里,一直在那留意县衙的一举一动。”
“喔!”
兄弟几个恍然大悟。
黛玉晴雯虽然在电影里只出现过一次,但却是很重要的角色。
因为张麻子不好嫖妓,不去窑子,所以花姐搞不定县长。黄四郎心生无奈,才在鸿门酒宴上要趁着送钻石的机会,送黛玉晴雯给张麻子。
花姐是鹅城第一美人,也是黄四郎手下的第一女将。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再美的女人也有色相衰老的一天。黛玉晴雯是黄四郎准备用来代替花姐的,只是还没有彻底准备代替。
为了确保忠心,在黛玉晴雯彻底上位之前,还是要在窑子和黄家来回奔走,由黄四郎真身调教。毕竟,黄四郎他可以创造一个傀儡,创造一个手下。但却不会让他们继续创造,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手下,分化真身的权利。
这原本也只是任飞的一个推测,但也不妨一试。反正他储物空间里有的是黄金,黄四郎那点银子,无论输与赢都无伤大雅。已经打掉了黄四郎在鹅城的威风,是否真的干掉真身,也没那么重要。
黄府所有的管家今天都死了,鹅城的主事人只剩下窑子里的。任飞找到花姐和黛玉晴雯,花姐还想讲条件玩心计,被他一枪给崩了。
当然,这些事情任飞没有和张麻子他们说,也没必要说。
张麻子看着桌上的黄金珠宝,一口干了杯中酒:“师爷!今个干掉黄四郎,你立了头功!这桌上的钱,你先拿!”
任飞笑道:“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和弟兄们分吧。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老二一拍桌子:“师爷!干嘛走啊?我看你也是个干麻匪的料,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山里吧!”
老三也猛地把杯子放下:“就是啊师爷!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可哪瞎溜达什么啊?你能去哪啊?”
任飞摇摇头:“我不是当土匪的料,我原本是个县长。现在官被你们抢了,以后也当不成了。我打算去津门看看,听说那里不错。挣了钱,总该找个太平的地界过日子。”
“津门?”老三一拍桌子,“我有个弟弟听说也在那边!师爷,你等等,我这就写封家书,你帮我带过去!”
“哈哈哈!”
兄弟们顿时笑作一团,张麻子抬头看看任飞,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出了后堂。
沿着小路一直走,找了个台阶坐下,张麻子点着了烟卷,深深的吸了一口。
“黄四郎这么多年帮刘都统买卖烟土,其中七八成都被他用张麻子拦路的名义私下给吞了。两年里鹅城来了五个县长,每个都收了至少三百六十万银子,用来剿匪,应该也都被他给吞了。
碉楼里藏的钱,和这些银子比起来,九牛一毛。你找到了黄四郎的真身,又不肯拿桌上的钱,想来应该是已经找到他藏在鹅城的老本了。
这次鹅城,你没白来。”
任飞笑了笑:“你应该也没白来。”
在张麻子身边的台阶坐下:
“我让徐百九查过县里的文案记录,黄四郎和他爹早年曾外出参加革命,很可能京中袁世凯手下做过官。他也曾无意间问过六子,知道他爹的死,就是因为你多年前曾带人突袭黄四郎的烟土运输队,双方交火激烈。
你拦我的路,不是为了打劫。你就是想来鹅城。”
张麻子有些诧异,但旋即露出了微笑:“不错,他们黄家当年出卖过松坡将军,我是回来报仇的。”
两人相视一笑,
“直到今天下午动手之前,我们还在骗来骗去,你压根就看上碉楼里那点钱。没想到,现在说开了。”
“把你这张皮穿在外面,我才好办事,才不会被黄四郎注意。再说我要是不骗你,你现在还被黄四郎牵着鼻子转呢。”
现在的鹅城,每个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里,几乎每个人都像后堂老二他们举着酒瓶子,欢庆胜利。
唯独一个人,闷闷不乐。
徐百九瘫坐在地牢里,在他面前的是胡万,武智冲,卖凉粉的,三具尸体。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似乎有无尽的冤屈和愤恨让他死不瞑目。
这样的尸体,他曾经见过很多。几乎每一次,他都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为亡者昭雪,然后仔细检查他们的尸体和案发现场的每个细节。
但这一次他只是呆呆的坐下尸体旁边。
事情很简单,根本不需要查,但他却没有办法再维护正义和公道。
在三天前,他还在康城感慨世道不堪,人心险恶。但来到鹅城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是那么天真,原来自己也会委曲求全,明哲保身。
徐百九傻笑着,“维护正义,,,,鹅城捕头,,,,呵呵呵,,,,,”
就在这时,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小心的从台阶上走下来,怯生生的问道:“请问是徐捕头吗?”
徐百九慢慢抬起头:“找我做啥子?”
黛玉晴雯小声道:“我妹妹几年前和我失散了,师爷说你是鹅城最厉害的捕快,查案子没人比你在行。能送我回家,帮我找到我妹妹。”
徐百九原本无神的双眼,慢慢又有了光彩:“好,我们走吧。”
从此鹅城多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捕快,他不想其他人一样整天耀武扬威,死板着个脸,整天笑呵呵的帮老百姓做最小,最不起眼,最需要耐性的事。平日没事还帮忙给人看个病,做针灸什么的。过了几年,他身边突然多了个太太,听说是之前在康城开药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