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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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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儿当自强的电影里,一共有两个反派:白莲教妖人九宫,清廷提督纳兰元述。若光是杀掉这两个人,任飞那是手掐把拿。
  但单凭一人之力想独抗白莲教和清廷,即使他武功大进也力有未逮。好在他也不是那种不管什么危险都要抡拳头硬上的莽夫。
  多年的军旅生涯给他最直接的教训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这纯属是句鸡汤屁话。
  战局诡谲多变,任何一个细小的机会,都可能会演变成撕裂整片战场的破绽。而他本人就曾不止一次,在敌方军事实力数倍于己方的时候,实施过斩首行动。
  这世上很难有人拥有绝对的实力,因为“绝对”这个词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为了达到压倒性的优势,有时甚至需要比对手投入数十倍乃至数千倍的成本,即使是这样也可能会被绝地翻盘。
  《孙子兵法·谋攻篇》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任飞就是要让这两个势力互相斗起来,只要白莲教从中捣乱,官府就修不好电线,香港的急电就过不来。纳兰元述不知道孙文造反举事的消息,自然也不会行动。
  即使清廷密探有其他传递消息的渠道,只需要把消息拖上一两天,很多事情就会完全不同。
  路边的吃食摊子上散发着阵阵香气,梁宽看着沙煲里的汤汁咕嘟咕嘟的冒泡,不由的咽了口口水。锅里的狗肉是他在摊子上捡了老半天,挑了个最大最肥的,盯着老板把肉拾掇干净,加调料下锅。
  梁宽是从最底层的苦日子混过来的,知道这时候的商人奸猾市侩,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从锅里捞出几块肉藏起来。先买好了所有瓜果栗子,然后就抱着打好的那坛玉冰烧,守在摊子边上。
  好东西要小火慢炖,梁宽在摊子那站的脖子都算了,那煲狗肉才算到火候。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两手都被买来的东西占满了,压根就没法往回端,老板还要在摊子上忙活,也没法帮忙。
  急的他左顾右盼的时候,正好看见任飞就在不远处的铁匠铺子那出来。梁宽赶紧站在街上大喊:“任飞!狗肉沙煲好了!快来帮忙!”
  “别喊了!我来了!”任飞赶紧快步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酒坛子。“臭小子,以后记得叫我飞哥!”
  这蠢货竟然在大街上喊他的名字,幸亏这两年人们已经逐渐忘了佛山的事情,不然任飞肯定一杵子怼的他再也说不出话。
  梁宽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师兄貌似还是个通缉要犯。吓得一缩脖子,乖乖跟在他身后回了客栈。“师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见怪啊。”
  “唉,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办事牢靠点?”任飞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消失在人群里。
  那小子打任飞从朝天观出来时就一直跟在后面,显然使九宫派来盯梢的。任飞在佛山做下的大案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只要有心探查很快就会知道他的身份。
  狗肉沙煲是连小火炉子一起端回来的,放在任飞的屋里。梁宽去敲门叫师父和十三姨,任飞则趁机会把储物空间里的金子都倒出来。
  黄铜茶壶只要附近有人受到伤害就会源源不断的生出财富。九宫真人为了证明交易真诚,把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弟子都派出去,召集白莲教数百教徒一起围攻电报局。
  任飞刚才到那边探查的时候,电报局外面已经是乱箭齐飞,枪声响的跟炒豆子似的。只是在那站一会的功夫,茶壶里迸出的金锭子就已经装满一兜子了。
  今夜注定有人要流血,有的会被人知晓,有的则会默默无闻。
  这边刚收拾好,黄飞鸿三人推门进来,闻着满屋子的香气,笑道:“这么好吃宵夜啊,还配了玉冰烧?“
  梁宽利索的用袖子在凳子上擦了擦,扶着十三姨坐下。一抬头看见黄飞鸿脸色不对,赶紧给他倒了碗酒:“啊,我看师傅和师兄这么长时间没见,今天怎么也要喝碗酒庆祝一下。”
  “算你有孝心,不过别到处乱孝敬。”黄飞鸿话里有话,端起酒瞪了他一眼,刚才他逾越的事情才算截过去了。
  天下有谁能坐视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献殷勤?徒弟也不行!
  “飞鸿,明天你还要去参加交流会,今晚千万别喝太多。”十三姨看他醋坛子的样,心里一喜,关切的话语就像是温柔的妻子。
  黄飞鸿干脆把酒杯放下,“对,少喝。而且现在省城不太平,还是保持清醒的好。这外面太乱,等明天我们开完会就坐车回佛山。”
  似乎是在响应黄飞鸿的话,电报局那边又远远传来一阵枪响。
  电影里黄飞鸿他们也是打算那个时候走,只是临走时白莲教火烧通文馆,弄得一大堆劫后余生的小学生无人照顾,黄飞鸿这才耽误了行程,又和陆浩东巧遇。
  但这一次白莲教的主力都被任飞拉去围攻电报局了,是否会照旧攻击通文馆和医学会都不好说。任飞肯定是要等事情了解才离开,与黄飞鸿何时再见都不好说。
  吃了几口肉,对黄飞鸿道:“师父,我还有要事需要在省城逗留几日,不知今晚能否指点我几招无影脚?”
  “当然可以。不过阿飞,你不跟我们一起回佛山吗?该不会是要对付白莲教吧?”
  在黄飞鸿心里,任飞就是个路见不平就拔刀的性子,连吼都不会吼一声的主,与自己明哲保身遵纪守法的性子格格不入。但他对于任飞铲除沙河帮,烧烟馆杀荣峰的事情却都很佩服。
  或许在骨子里他也想成为像任飞那样的人,只是从小受的教育和宝芝林的家业不允许他这样放肆。
  任飞夹了块狗肉,笑着摇摇头,
  “只是有位熟人的朋友在省城遇到些麻烦,我要帮忙解决一下罢了。白莲教那群人敢冲进官府的电报局,不用我动手他们也快完蛋了。广东提督纳兰元述可不是当年佛山那个废物,他精明强干,而且武功棍法不逊于师父。”
  黄飞鸿系列里的所有反派,任飞最欣赏的就是纳兰元述。其余像沙河帮,严振东,赵霸天等人,不过是奸猾地痞,莽汉鼠辈。
  唯有纳兰元述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心性过人,处事果决。两人不过各为其主,若是易地而处,他与黄飞鸿说不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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