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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刑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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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飞鸿思前想后终极还是听从了任飞的劝告,向提督服软答应解散民团。其实他之前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觉得有负好友的所托。但黄飞鸿也知道他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行军打仗历来不讲妇人之仁,更不讲书生意气,凭一腔热血。
  若一切都是按照朝廷法度来,民团在他手里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干看着菜贩子被洋人开枪打伤?若是让他背地里带着民团和朝廷对着干,那别说他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就连刘永福也更改不了朝廷调令不是?
  到头来黄飞鸿还是决定本分的当一个大夫救死扶伤,守着宝芝林的医馆和自己的一众徒弟。猪肉荣每天有自己的生意要做,经常在医馆里帮忙的就只有牙擦苏和任飞。闲暇之余,黄飞鸿也会抽空向他们讲解中医的穴道经络。
  针灸学是中国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发展到汉晋时逐渐完备,开始用图形表示针灸穴位。北宋仁宗天圣年间,翰林医官王惟一著成《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三卷。
  针灸铜人制得与真人一样大,中心是空的。四肢内部用木头制成骨头,躯体内还配备有心、肺等脏器,做工十分精细。铜人表面铸有经络走向及穴位位置,穴位钻孔。
  黄飞鸿手拿着毛笔当成教鞭,在画着穴位经络的金人身上详细的指明各个穴道的位置。“你们看,这里是血海穴能引血归经,这里是足太阴、足少阴、足厥阴生津之会穴,因为这是三个穴位的交界点,所以被称为是三阴交。”
  而牙擦苏和任飞则拿着笔记本在一旁认真的记录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猪肉荣的大嗓门:“师父,我来给你们送猪肉了!我跟你们说最近猪肉的价格那是一天一涨啊,我案子上的肉一上午就被抢光了,还好我留了四个猪蹄子给你和任飞煲汤。”
  猪肉荣拎着四个刮了毛的猪腿往桌子上一扔,腆着大肚子坐在竹椅上嘎吱吱直响。这时他突然惊奇的盯住任飞:“小师弟,你的腿好的真么快!才三四天的功夫,都不用拄拐棍了?”
  “师父的妙手回春嘛。”任飞利索的蹬蹬腿,示意自己的腿不疼。
  黄飞鸿可不敢居功,他自己的药效自己知道,从来就没一个人能有任飞这样可怕的回复速度。要不是当初自己亲自验过任飞的伤,差点还以为他是故意欺骗自己的呢。“还是你自己的身体素质好,才能恢复的这么快。对了世荣,沙河帮的人最近有没有到你那边去找麻烦啊?”
  “没有。听说沙河帮这几天老是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他们现在正满大街的找人,哪有空来找我们的麻烦?”
  猪肉荣摇摇头,转头向任飞道谢:“民团的兄弟们都让我谢谢你,能借几百两银子的本钱让他们做生意。现在通铺一条街都是自家的兄弟,虽然民团解散了,但相互之间也都有个照应。”
  任飞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都是些身外之物。”
  几人说了一会闲话,下午黄飞鸿照例传授任飞武功。除了醉拳和大圣棍以外,严家铁布衫的秘籍他也看过了,还亲自照方子抓了几服药给任飞让他拿回去泡澡舒张筋骨。
  任飞这几天都跟泡在药罐子里一样,各式的内服外敷的药接连不断。也全仗着黄飞鸿医术高明,不然这么药一起吃非弄出点药性相克出来。
  但也幸亏这各式药物,才令任飞恢复的这么快。在功夫之王的世界里,任飞喝了长生不老酒身体素质已经完全打破了常人的极限,来不及吸收的药性就潜伏在他的身体里潜移默化的改造着。
  在拿黄铜茶壶的时候,因为缺医少药腿伤无法复原,现在黄飞鸿的这些药,就像是催化剂一样激发了任飞体内不老药的潜能,让他伤势飞快的愈合。
  黄梅雨时节,老天爷的脸色如同清末的世道,阴沉沉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串哗啦啦的下个不停,房檐上的雨水顺着屋脊噼里啪啦的落在水缸里,不一会就是一大缸。
  任飞平日里并不住在宝芝林,他回到自己在城边买的一处老宅子,换下自己的笔挺考究的西服,穿上一身不显眼的汗衫,在脸上贴几绺马尾巴,再照镜子就活脱是另外一个人。
  他曾经常年在各种复杂环境下作战,化妆潜入那也是基本功之一。确认周围无人,任飞这才像只狸猫一般窜上墙头,七拐八拐就消失在小巷子里。
  在城边一处废弃的土窑里,三个奄奄一息的人被五花大绑的吊在房梁上,正是昨天才失踪的沙河帮的帮众。任飞推开残破的木门,把随身的麻袋扔到一边。“怎么样?我想问的东西,你们都想起来了吗?”
  沙河帮里多得是混混流氓,但其中也不乏悍匪和亡命徒。虽然被吊了一个晚上,嘴也死死的用麻绳勒住,但他依旧恶狠狠的瞪着任飞,似乎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身边两个看上去要求饶的手下,也被他用凶恶的眼神给吓住了。
  “看你的样子是没想起来,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悍匪奇怪的看着,任飞从麻袋里掏出一只看上去精美无比的黄铜茶壶,然后把它放在窄条凳子上,凳子下面还放了一只大箩筐。
  任飞笑着解释到:“这是一个很好用的仪器,能准确的检测你的痛苦。”
  还未等悍匪反应过来,任飞就从麻袋里掏出一根血迹斑斑的铁钩猛地穿进他的琵琶骨里,随手割断调人的麻绳把他拖到桌子上。
  “嗯,,,,!”
  悍匪痛苦的想要大叫,被绑在嘴上的麻绳都勒出了血迹,但他却只能发出哼哼声根本传不到外面。凳子上的黄铜茶壶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枚亮闪闪的银锭子出现在壶里。
  任飞转身到麻袋里翻找锤子和钉子,像拉家常一样说道:“你放心,这附近半年前都没人住了。我想你是不会忘的,应该就是你带人把这家的媳妇和闺女抓走卖到窑子里的,有邻居出来拦着你们就一把火烧了整条街。”
  悍匪想说话,但任飞却根本不打算解开他嘴里的麻绳。他的手里攥着几根又黑又长的钉子,那是平日里给死人钉棺材用的。而另一只手里则拎着一个黑皮箱子,这种箱子他在洋医生那里见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各式锋利的手术刀和剪子。
  “我昨天问你,那些被沙河帮拐卖的人都关在哪?你不告诉我,今天看你样子有些心情不好,正巧我的心情也不好。我就不问了。”
  说着任飞抽出一把手术刀,锋利而纤薄的刀锋顺着他腿上的肌肉慢慢划开,那人的肉疼的一抽一抽的。但他的手臂和腿骨都被棺材钉子楔死在桌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悍匪疼的满头大汗,瞪大眼睛向任飞示意,他服软了。但任飞却只是看看旁边的黄铜茶壶,里面生出的银子已经有些装不下了,噼里啪啦的掉进箩筐里。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千万要撑着点。不然等你死了,你的兄弟可就要开始吃苦头了。这采生折割可是门学问啊,没有百八十个材料练手,别想弄明白。”
  任飞的刀拍拍悍匪的脸颊,回头笑着看看吊在房梁上的两个人,在他的眼中如同地狱的恶鬼。任飞像是一个认真从事学术研究的学者,而凳子上的黄铜茶壶不断的叮当作响,箩筐里的银锭子像是在欢呼。
  沙河帮在电影里只是洋人拐卖人口的帮凶,但实际上却是个更加无恶不作的帮派。就在任飞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看见这个沙河帮的悍匪头目牵着一个像狗一样的东西招摇过市,而任飞则一眼就认出那个东西实际上是个人。
  《清稗类钞》上记载:“乾隆辛巳,苏州虎丘市上有丐,挈狗熊以俱。狗熊大如川马,箭毛森立,能作字吟诗,而不能言。往观者施一钱,许观之。以素纸求书,则大书唐诗一首,酬以百钱。
  一日,丐外出,狗熊独居。人又往,与纸求写,熊写云:‘我少时被此丐与其伙捉我去,先以哑药灌我,遂不能言。先畜一狗熊在家,将我剥衣捆住,浑身用针刺亡,势血淋漓,趁血热时,即杀狗熊,剥其皮,包于我身,人血狗血相胶粘,永不脱,用铁链锁以骗人,今赚钱数万贯矣,’
  “采生折割”简单地说,就是抓住正常的活人,特别是幼童,用刀砍斧削及其他方法把他变成形状奇怪残疾或人兽结合的怪物。这是所有流氓地痞恶性中最歹毒的一种手法。
  依照历朝历代的律法“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为从者斩。”。但眼下清廷派来的那个废物提督根本不管沙河帮到处为非作歹,甚至为了制衡黄飞鸿的民团,还有放任沙河帮的意思。
  任飞可不是黄飞鸿那样的谦谦君子,他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更没有对于皇权的敬畏,手段毒辣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一个岣嵝老者才费力的拉着一个大箩筐走出破屋巷子,箩筐被黑布盖着,里面臭烘烘的,旁边的人都捏着鼻子绕着他走,粘上一身的臭味。
  在城里绕了一小圈,分批处理掉了所有的痕迹,任飞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烧好了一大桶的热水,把练硬气功的药材一股脑的扔进去,泡个药水澡。
  干了那么多活,还真有些累了。泡在热水桶里整个筋骨都舒展开了,热水里的药性顺着毛孔透进身子里,发了一头热汗真是舒服极了。他现在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药味,甚至绑票的时候身上都要涂臭烘烘的东西遮掩,防止被人发现端倪。
  但这次逼供任飞也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讯息,沙河帮已经和那群拐卖人口去金山的败类勾结在一起了,而那些被拐走的人现在就关在洋人的船坞里。
  “还真臭味相投必趋之若鹜。洋人的商船还有三天就会离岗,这段时间一定要养好伤势才行。”
  任飞的眼神里透着冰冷的杀气,手腕一翻,一把狂野彪悍的博伊刀出现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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