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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亚戴尔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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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四人在少女走后就装作是来镇子游玩的游客一样,慢条斯理的走着,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附近的景物,因为被少女缠住了一段时间,他们来临入口之时,天色也已经渐暗,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们也并没有在入口死等,如此徘徊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终于等到了目标的出现!
  “莫晨!”
  年东宝在四人中的视力最好,在谈笑中发现林中走来了三个人,只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三个人居然都是暗红色的头发。
  天可怜见,如果他们再晚一些出现,到时天色更暗,哪怕是经过强化的身体和视觉,也没办法在那么暗淡的光线下分辨出一个人的发色!
  “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莫晨小声以汉语回答,之后依旧旁若无人的和三人漫无目的的闲聊,一边聊,四人脚步也不停,在那里煞有介事的看着这镇子的房屋建设。
  林中出现的三个人似乎也没有把他们当回事,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见到绅士模样的中年人单独朝着镇子走入,另外两人则是潜入到了森林之中,也不知道是去做何事。
  “看着还真是人模狗样的,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人贩子。”
  白天赫冷笑两声。
  “嘿!伙计们,面生的很啊,是从东亚来这边定居的吗?”
  随着那个疑似亚戴尔的人越走越近,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直接进镇子的时候,他却抽冷子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哦,尊敬的先生,您的眼力真是不错,让我猜猜,您一定是这镇子里最成功的商人,我们是从东方来这里贩卖丝绸的,本来看这镇子不错,想干脆就在这里定居,可这里的人却尽是些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原本以为这笔生意怕是做不成了,可是看到您,我觉得这里似乎还是会有识货的人。”
  白天赫以一种大陆人听起来非常别扭的说话风格回应着亚戴尔的招呼,莫晨三人很明智的都没用开口,只看着白天赫一个人的即兴发挥。
  “哈哈,朋友,感谢您的赞美,是的,我是一个商人,不过也只是能够糊口的小商人而已,但即便我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多的财富,可我也同样知道作为一个商人,可不能放弃一切可能达成的交易,您说对吗?”
  看着四人那明显的亚洲面孔,亚戴尔倒是没有起疑,而是顺着白天赫的话继续攀谈了下去,只是这一番话出口,白天赫表面上还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心中却是将他骂臭了祖宗十八代,中国的丝绸在18世纪甚至之前就已经深受欧美人的喜爱,所以这种东西在英国或许不算十分的昂贵,但在上流社会也是非常的畅销,可听听亚戴尔是怎么说的?
  不过也只是能够糊口的小商人而已,并没有白天赫想象中那么多的财富。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别奇货自居了,开个高价或者市场价我都买不起,你直接按照市场批发价以下的价格卖给我得了……
  要么怎么说那个年代的资本家都是吸血鬼呢!
  白天赫心中如是想着,脸上倒是笑道:“先生说得不错,看来,我们这一次不会白来一趟了。”
  “如果价钱合适,当然不会让朋友们空手而归。”
  亚戴尔呵呵的笑着。
  “既然遇见了先生,那么我们也就不用着急离开了,请问先生的姓名?过些天等货运到的时候,我们再来拜访。”
  “哦,亲爱的朋友,这个当然可以,我叫亚戴尔,亚戴尔·巴铎,几位中国来的朋友叫我亚戴尔就好,既然朋友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刚好我这边也有些私事,等什么时候货物运到,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就好,一般每天的这个时间,我都会在野马酒馆,去过很多地方,还是老约克家的酒味道最棒了!那么,我先告辞。”亚戴尔冲着四人优雅的行了一个绅士礼,四人也冲着他还礼,随后看着亚戴尔施施然的离开。
  在亚戴尔朝着野马酒馆的方向离开之后,莫晨几人也跟着走了,他们去的并不是野马酒店,而是在刚进入镇子时见到一个叫“紫荆花”的旅店,在门口,还能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推搡着一个少女,这个少女正是之前缠住他们的那个卖花女孩,巧的是,推搡她的人倒也不算是完全陌生,之前认出他们并发出惊叫声的引得莫晨注意的,就是这个女人。
  “艾娜夫人,求求您,再让我等一会儿!就一会儿!等那几位先生来了,我肯定会离开的!”
  少女对着艾娜苦苦哀求着,可艾娜根本就不管她的哀求,一边用力推搡着她,一边不耐烦的嚷道:“什么先生、小姐的!谁不知道你克莱亚就是一个卖花的穷鬼,凭你也有这个资格?快离开我的旅馆门口,别影响我做生意!”
  克莱亚每天都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而且又年少,就算再怎么支撑,也承受不住艾娜越显不耐的推搡,终于一个不慎,被艾娜推翻在地,连带着手中的花篮也散落在了地上,艾娜似乎是恼怒克莱亚一直赖在她的门口,走过去就要将地上的那些花给踩烂。
  “不,不要!求您了!别这样!”
  摔倒的克莱亚只觉手肘传来了一阵刺痛,待看到安娜的举动之后,她也顾不得疼痛,直接就用身体护住了地上的花朵不住的哀求着。
  “啐!”
  艾娜虽然有些小肚鸡肠,但终究不是坏到极点,最后只是在克莱亚旁边啐了一口唾沫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艾娜离开,克莱亚一边小声的啜泣,一边努力的整理着那些因采摘时间过长,枝叶已经皱了的花朵,这全部的过程,也都被莫晨几人看在眼里,陆萌其实一开始就想过去阻止,却被莫晨拦住。
  “干嘛拦着我?”
  陆萌有些不满的看着莫晨,她觉得不管怎样,这个叫艾娜的女人都太过分了,人家又没偷你家的大米,又没在你家门口揽客,你管的也太宽了一点!
  “咱们管不过来的,而且,咱们对他们来说不光是外地人,而且还不是同类人,你觉得如果起了冲突,这个镇子上的警察会听咱们的解释吗?”
  莫晨叹气。
  “……好吧。”
  陆萌虽然还是有些不忿,但也承认莫晨并没有错,也就没有再不依不饶,只是却没有等待三人,自己一个人先跑了过去将克莱亚搀扶起来。
  “你还好吧?”
  “啊!小姐,是您!我一直在等着您还有几位先生!”
  看到陆萌出现,克莱亚脸上露出了喜色,作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苦孩子,她们可没有什么心思再想什么种族的高贵和低贱,对她来说,谁能帮助她,谁能买她的花,谁就是好人。
  “很抱歉让你等的久了一点,作为赔礼,请务必让我们请你吃一顿晚餐。”
  莫晨走了过来,脸上恰如其分的露出了歉意,克莱亚听到他的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可是还没登她拒绝,莫晨已经走进了紫荆花旅店,而陆萌也拉着她跟了上去。
  “欢迎,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这里有镇上最舒适的房间,还有最丰盛的饭食,一定会让各位……哦!见鬼!克莱亚,你怎么还敢进我的店!?”
  见到莫晨走进旅店,艾娜也没有丝毫的诧异,她又不傻,整个镇子就这一家旅店,这几个人又是外地人,不管以后是否在这里定居,但他们今天才刚到这兰洛镇,那就肯定是要来这家店里投宿的。
  只不过,她那已经不知道说了几百遍的台词还没等说完就因为克莱亚的出现而卡壳,本能的就变成了泼妇式的呵斥。
  “她和我们是一起的,帮我们开四个房间,三个单人房,一个双人房,再送五人份的晚餐。”
  白天赫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见她还待再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英镑的硬币,拇指一挑,硬币精准的落到了艾娜的手里。
  在当时,一个英镑不能说是巨款,但也绝对是不容忽视的一笔钱,见到白天赫出手这般阔绰,艾娜笑得一眯眼,连连应是,再也不管克莱亚的事情了,只是在前方带路的时候,又斜着眼睛看了克莱亚一眼,在她看来,克莱亚这样的穷孩子能和这样的富人扯上关系,十有八九是靠着出卖身体才做到的,虽说对克莱亚这样的做法很是鄙夷,却不敢说三道四。
  或许是金钱的魅力,艾娜这边的行动很快,在询问过几人之后,没过多久就和丈夫一同将五人份的饭食送到了那间双人房中,之后告退,他们这一走,莫晨冲着年东宝使了个眼色,又用汉语小声提醒了一句,后者立刻会意,假借上厕所为由出门,检查艾娜夫妇是否在门外偷听,等他回来之后,发现属于克莱亚的哪一顿晚餐居然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别着急,慢慢吃,不够再要。”
  莫晨叹气,关于穷人的一些生活,他倒是没少听说过,可听说和看见是两回事,听别人提及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感触,现在将克莱亚的这种遭遇看在眼中,虽然未必多么同情,却也有些不舒服。
  “不,先生,我,我已经吃饱了,谢谢您!”
  克莱亚其实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这么正经的一顿饭了,虽然离吃饱还有一段距离,听到莫晨的话之后,却又反倒不敢再动了。
  “好吧,那就休息一会儿再吃,我这里想要问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亚戴尔·巴铎这个人?”
  莫晨尽可能的将语气放的轻柔一些,安抚着克莱亚那明显就不平静的内心,但谁都没想到的是,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克莱亚的反应却是出人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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