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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那个复制体直接感知到了破解时间循环的关键，所以才直接下楼而去的么？”张乐安摇了摇头，“虽然说的通，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可是连各个房间都没有确认过的。”
“之前从’305’出来的那个家伙，不也是直奔楼下而去？”林墨笑着解释道，“其实我觉得，这个酒店——或者说这场试炼，本身就是为了挑选他们这种与’创世者’有关系的人的。也就是说，所谓的挑选’使者’，真实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挑选Master的复制体而已。”
“而对于这些有着创世经验的家伙们来说，这里不过就像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只要符合一定的逻辑就必然可以解开这个谜题。”
“而对于我们来说，以试错的方式来解决这个试炼，就显得极为困难了。”
说着，林墨在前，白狐紧随其后，开始向楼下走去。
“这你都能联想到做题……”张乐安也跟着下楼，一边走一边吐槽道，“虽然我挂的时候是大一，不过现在按岁数来说我可早就毕业了，我可不想再去回想以前的刷题时光了……”
两个人这么聊着，每个人身后都带了个沉默的“跟班”，踏进了二楼的走廊。
这酒店的构造不同于通常的楼房，下到二楼后，却没有了继续去往一楼的楼梯。张乐安猜测，继续向下的楼梯，应该是在走廊对面。
而这第二层的走廊，最明显的特点，是满眼的黄色。
“红、黄……”张乐安皱了皱眉，“下一层，不会就是蓝色了吧？”
“三原色么？”林墨想了想，“倒是有这种可能。而且，既然设计成这个样子，很可能也是试炼中的一种提示。”
“三原色……会是什么提示呢？”张乐安歪着脑袋想了想，却毫无头绪。
“想不通的事，就不要过于纠结。”林墨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要知道，解题时如果遇到难题，而自己看不懂题目所提供的某个条件时，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看题目的其他条件。没准看着看着，就能连之前搞不懂的条件也都弄懂了呢？”
“你再提解题，我就和你翻脸。”张乐安瞥了一眼林墨。
“好吧……”林墨再次耸了耸肩，完全不在乎地转移了话题：“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在二楼挨个房间开始调查，二是直接去一楼，你选哪个？”
“你问我？”张乐安愣了愣。
“当然，目前除了这个白狐，只有你可以保留记忆。”林墨摊了摊手，“这两种选择，各自都有可以自圆其说的行动理由，也没有优劣之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自然是以你的意愿为主——就当成是在赌你的运气吧！”
“赌运气？”张乐安摇了摇头，“可千万别赌我的运气。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在这梦境世界中，基本就没安稳过几天。真要评价起运气来，那可是相当的差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说要赌你的运气啊。”林墨反倒是笑了，“你要知道，关于运气，其实无所谓好或者差之分，只是我们一直站在个人的角度上看待各自的运气，才会有这种区分。”
“实际上，你那所谓的’运气’，不过就是’命运’在一段时间内的具体表现而已。”
“命运？你说的越来越玄乎了。”张乐安摇了摇头。
“不，一点也不玄。”林墨笑着回答道，“虽然以现有阶段我们对各种能力的理解，并不能完美解释命运的运行原理，但它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目前主流的因果系能力者大多认为，里界的存在就是为了隔绝外界——也就是其他的’平行宇宙’——对我们的因果影响。这种’影响’，其实就是可以被称为’命运’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里界的这种隔绝效果，现实世界中的人受到命运束缚的作用其实是很小的，这也是里探会中护界派目前占据主流的主要因素。”
“原来如此……”张乐安一边向前慢慢踱步，一边问道：“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是偏向于破界派的吧？要不然也不会退出里探会而加入创世会。”
“我嘛……倒也说不上是坚定的破界派。”林墨笑着摇了摇头，“但是，破界派的思想，我也是理解的。他们认为，命运的影响是双向的。虽然里界的存在保护了现实世界的人免于受到命运的影响，但同样也抑制了我们的行动对其他世界的影响。”
“也就是说，我们目前的状况就像一个闭关锁国的孤岛，与其他’宇宙’是完全脱钩的。这样，很可能导致我们这个世界对外界的’竞争力’完全不足。如果维持里界一直存在下去，那么当里界被其他平行宇宙的外来者主动打破的那一刻……”
“就像是被坚船利炮入侵的封建王朝，完全没有抵抗力，是吧？”张乐安转过头来看向林墨，“也是蛮有道理的嘛。”
“所以……”林墨耸耸肩，“不管是护界还是破界，都是有着坚定信仰的一群人。像我这样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只是专注于眼前所发生的事，并不想理会他们的争论。”
“那你说要赌我的运气，又是怎么回事？”张乐安不解地问道：“你刚刚不是说，我们并不会受到命运的影响么？”
“并不是说不会受到影响，而是影响很小。而且，我说的是处于现实世界中。”林墨耐心解释道：“进入这个梦境世界中后，却又是另一种光景了——主世界与各个子世界之间，可是没有里界这个缓冲的。”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行动，还是受到命运的影响？”张乐安瞪了瞪眼睛。
“没错，从你目前经历来看，受到的影响是很大的。”林墨点了点头，“别忘了，你这身’猫皮’，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张乐安想了想，不禁毛骨悚然。
当时，他用蛮力击碎了“边缘之城”的物质空间，被卷入了时间乱流之中。一个月后，他遇见了猫形的姜小白，回收了猫的外形……
不管怎么看，当时的他，运气都算是“爆棚”的了。
“也就是说，即使在你的眼中，最近的你是在’走霉运’，但实际上，命运对你的’束缚’却是始终如一的。”林墨笑着说道，“在我看来，你这始终可以化险为夷的命运，完全可以看作是’强运’，是带我们走出这个试炼的关键。”
“换个角度来说，我们两个聚集于此……”林墨笑着蹲下摸了摸张乐安的猫头，“没准也是命运的安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