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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思考，古时的先哲们早就有了不同立场的思辨角度。
不过，根据里探会近些年对里界的探索成果来看，其实灵魂的基本架构，在人体胚胎形成时就基本定型了。
而“最初”的善恶，就是以这最初的灵魂架构雏形决定的。
或者说，所有人类的内在或外在的特性：是善还是恶，是坚强还是软弱，是诚实还是狡猾……这一切的特质，都是由最初的灵魂架构来决定的。
这样说来，虽然有点“宿命论”的感觉——否认后天环境及经历对自身的影响——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一方面，胚胎形成时的灵魂架构虽然有一定的随机性，但实际上母体所处的环境对其灵魂形成的结构也是有着重要的影响的。
而且，胚胎形成时结成的灵魂架构雏形，也是可以随着胚胎的成长而逐渐改变的——虽然改变的幅度并不是很大。
另一方面，即使在人出生后灵魂架构已经趋于稳定，但其表现出来的最终性格，也并不是完全由灵魂架构来决定的。
这是因为，所谓的人，是一种依靠着经验而行动的生物。
也就是说，即使基础行为模式的趋势是由灵魂架构所决定，但是一个人在行动前，还是需要调取自己相应的记忆来对最终的行为做综合判断的。
即使这个人的灵魂架构决定了他的行为模式会偏向于“恶”的表现，但如果他的记忆中关于“恶”的惩罚事项累积得足够多的话，就依然会迫使他做出较为理智的行为。
这，就是“后天”的作用——作为“先天”的附加输出控制，来引导其最终的行为。
而张鬼的这个“恶•精神同化”的招式，其实是就是将其对敌者的灵魂中“恶”的部分快速增殖，以达到在灵魂架构中占压倒性优势的这一目的。
而这些增殖的“恶”，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架构，都是方便与张鬼和其手下的这些恶灵“共鸣”的。
这也是那些“糖豆”灵魂被控制的原因。
但是……
已经露出胜利者微笑的张鬼，其表情在几秒之后突然僵住了。
虽然之前恶灵们向戴星辰冲锋的平衡被暂时打破了，但在推进到离戴星辰只有几米的地方时，新的平衡居然又被建立了起来！
张鬼眯了眯眼，从众多半透明的恶灵身形中看过去，才发现虽然糖豆灵魂已经几乎被同化殆尽，但还是剩下了零星的那么几个并没有受到影响。
而且，现在处于最中央的戴星辰，也好像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怎么可能？……”张鬼一脸的不可思议。
即使不知道对方会使用什么手段，但他这次将自身结界的维持根基都赌了上去的。
这样施展出来的“精神同化”，可以说是真正的“世界级能力”。
也就是说，在这样压倒性的规模压制下，且能力本身还带着因果律的攻击方式，对方无论有任何的防御手段，都是不可能生效的。
可以说，即使戴星辰体内的“恶”在其灵魂中的占比微不足道，张鬼的这个攻击也会在短时间内让他变成众多恶灵的一员。
但是如今，戴星辰丝毫没有受到“恶•精神同化”的影响，这就完全解释不通了。
除非……
这家伙的灵魂中，一丁点的“恶”，都不存在！
没有“恶”的存在，张鬼释放的能力自然就无法在其体内凭空地创造出“恶”，当然也就完全不可能将其同化。
不过……
“这……怎么可能？”张鬼捋顺了这一层关系后，不禁又重复了一遍刚刚才说过的话。
“善”与“恶”，是灵魂构架中不可或缺的两种“元素”。
即使有小说中描述的“圣母”般的人存在，他的灵魂之中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恶”而只有“善”。
这是不符合世界规律的。
不管是梦境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是如此。
不过，现实就在眼前，无论张鬼如何地不相信，戴星辰确实就是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张鬼皱了皱眉头，念头一转，围攻戴星辰的恶灵们纷纷向后退去。
既然“精神同化”都没有任何作用，那恶灵对戴星辰的“近身攻击”也同样不会起到作用。
因为，恶灵近身的攻击虽然看起来是物理性的攻击，但实际上却是精神系的攻击。
而攻击的效果，实际上就是弱化的“精神同化”——在受到攻击者体内扩大“恶”的影响。
既然已经确认过无法发挥预定的效果，那凭空去消耗恶灵的数量，就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或者说理智的“鬼”——该做的事情了。
“嗯？”戴星辰还在思索打破结界的办法，突然注意到恶灵退去，也是一愣，“打算放我们出去了？”
“想得美。”张鬼冷哼了一声，随即皱着眉头看着戴星辰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没有’恶’的存在？……”
“哦，你在纠结这个事情啊。”戴星辰憨厚一笑，“那是因为，在投影到这个子世界的过程中，我稍微地修改了一些投影规则，把我灵魂中’恶’的那部分给消除了。”
“投影？消除了’恶’？那是怎么做到的？”张鬼听了不禁一愣，随即又问道：“你这不会是在诓我的吧？”
“当然不是。”戴星辰摇了摇头答道，“两个世界之间因为存在规则及设定的差异，所以一个灵魂在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时，就会出现对应的投影行为：将不符合世界规则的灵魂部分投影为’无’，将目标世界中元素较多的规则对应的灵魂部分放大，适当调整其他的灵魂组成比例。”
“这虽然不是在这梦境世界中独有的现象，但是在这梦境世界中却额外地显得重要——因为这里有着丰富的各种不同规则的子世界。而你之所以对这些毫无所知，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脱离过你现在所处的子世界。”
“而我，只是在投影的过程中稍微加了一些有针对性的修正的手段。比如，这个世界既然’恶意满满’，那么如果保留我自己灵魂中的’恶’，那必然会被这海量的’恶意’所影响。”
“所以，借着投影于这个世界的手段，我将自己的灵魂结构做了部分改变，将’恶’全部消除掉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是被我修正后的人格。”戴星辰冲张鬼笑了笑，“而我之所以如此详细地回答你的问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现在的人格中，’善良’和’诚实’，可是占了绝对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