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击杀

　　“呵呵呵呵，凤娇同志还真是记仇啊。”
　　乱战开始，方涵眼瞅着实力最强的九叔上来就直奔女鬼董小玉，反而把自己和大猩猩交给四目道长一个人应付，整个人瞬间就乐了。
　　虽然后者实力不弱，但想要以一敌二那是绝不可能的。
　　实际上，别说是以一敌二，就算想要以一己之力拖住方涵和大猩猩，四目道长也没那个实力。
　　眼下九叔这个安排，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失误。
　　如果此刻的任老太爷体内没有方涵这个人类灵魂，而是纯粹的毫无人性的僵尸，恐怕没等董小玉被斩杀，四目道长以及其他人就得先死上几个。
　　所幸，九叔的失误正好撞上了心性未泯的方涵。
　　“吼！”
　　冲着眼前这八具不成气候的小僵尸怪吼一声，方涵抡胳膊踢腿，直接使出全力，不到一个照面就全给捶翻在了地上。
　　“啊？！”
　　完全没想到方涵竟然如此厉害，四目眼见自己的客户瞬间被干翻，顿时大吃一惊。
　　不过，惊讶归惊讶，极好面子的四目道长在身后一众小辈面前自然不会露怯。只见其神色一凝，随后横跨马步，猛地将令旗插入地面，紧接着左手掌灯，右手摇铃，口中念念有词，再次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客户给控制着站了起来。
　　“呵，居然还能站起来。”
　　眼见方才被他全力击倒的小僵尸还能站起来，方涵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他就有了对策。
　　“吼！”
　　因为担心大猩猩那边狂性大发，在干倒小僵尸以后冲入人群滥杀无辜，所以方涵先是冲着其大吼了一声，命令其站定，摆出一副被小僵尸“搞定”的状态，随后才再次迎了上去。
　　“一群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小东西，居然也能这么抗揍。好，那这次小爷就打断你们的胳膊腿，看你们还能不能站起来！”
　　暗自嘀咕一声，方涵一改刚才“夏机霸打”的粗暴方式，转而开始朝这帮小僵尸的关节处招呼。
　　“咔嚓！”
　　“咔嚓！”
　　尽管四目道长在控尸方面颇有造诣，但他毕竟是一个控制八个，而且还都是动作笨拙，体态僵硬的僵尸。再加上对面的方涵并不是他们认知中的那种几乎没什么智慧的僵尸，而是既有实力又有计谋的“另类僵尸”，所以这一轮交手，四目道长毫无意外的再次被完爆。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之后，八具小僵尸的胳膊腿被无情折断，然后姿势怪异的再次躺在了地上。
　　“啊？？？！！！”
　　面对如此结果，四目道长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看看自己这些躺在地上断胳膊断腿的客户，再看看站在几米外盯着自己的方涵，四目道长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几乎突破他以往认知的想法。
　　眼前这个僵尸，有智慧。
　　荒唐！
　　简直荒唐！
　　这怎么可能呢？
　　刚才在来的路上，自己的师兄是跟自己介绍过情况的，任老太爷这具僵尸不过才吸收了几十年的阴气。
　　几十年的阴气而已，怎么可能会拥有智慧？
　　可是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刚才的情况……刚才的战斗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
　　第一次交锋，方涵的打斗很暴力，直接将自己的客户给干翻了，但那很正常，毕竟自己这些客户的实力自己清楚，不怎么样。
　　但第二次呢？
　　它在看到被它打倒的同类再次站起来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狂躁，而是……惊讶，以及，惊讶之后很明显的类似人类思考的举动。
　　紧接着，它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就放弃了第一次时那种横冲直撞的暴力，转而变成了以巧取胜。
　　相较于眼下自己这些客户被打断腿的惨状，四目道长忽然觉得，自己更愿意它们被方涵像沙包一样给打爆。
　　起码，那样只能说明方涵很强，而不会出现他难以理解的变故。
　　任凭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四目道长以往有多么镇定，心理素质有多么强大，此刻依旧无法自控的陷入了失神状态。
　　反观将四目道长害成如此模样的方涵，此刻其实也很诧异。
　　前者惊讶于自己的战果很正常，但至于惊讶道如此程度吗？看着目瞪口呆，直勾勾盯着自己，已然呆若木鸡的四目道长，方涵也愣了。
　　因为缺乏对僵尸这种异类的深刻了解，所以他根本无法理解前者此刻为何会突然陷入这种状态。
　　不过，方涵也是个洒脱的人。
　　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四目道长忽然“痴呆”了对他是好事儿。少了这个实力仅次于九叔的对手的阻挠，自己就能更加轻松的完成任务了。
　　呵呵呵呵。
　　盯着四目道长露出一抹堪称恐怖的笑容，方涵直接越过前者，奔向了依旧在任府外忙活，已经快要布置完陷阱的秋生等人。
　　甚至，方涵还在穿过四目道长身旁的时候，抖动嘴唇，一边喷出阵阵恶臭，一边感谢了后者一句。
　　“是……目照长，嘿……嘿了。”
　　方涵的语言能力虽有所恢复，但依旧含混不清。
　　可即便如此，这句话依旧像一把小锤子，在四目道长近乎石化的心灵上，轻轻的敲击了一下。
　　哗啦！
　　四目道长对僵尸多年的认知，裂了。
　　只因为，一个仅仅吸收了几十年阴气的僵尸，不仅拥有了灵智，居然还能张口说人话。说就说吧，居然还是对自己说的。
　　谢谢
　　谢尼玛个大头鬼！
　　这边，四目道长可以说是已经暂时性的失去了战斗力。
　　那边，方涵却已经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
　　秋生文才二人虽说是九叔的弟子，但这两个弟子的实力几乎连半吊子都算不上。除了坑，还是坑。
　　至于阿威以及他的那些手下，更是被方涵给吓成了小鸡仔，尽管没有逃跑，一个个却也只敢哆哆嗦嗦地站在远处，几乎连枪都已经拿不住。
　　如此情况下，任婷婷这个弱女子身前可以说是已然没有了任何的防御。
　　“吼！”
　　大吼一声，方涵直接将秋生和文才扫到一边，随后径直站到了面色惨白的任婷婷身前。
　　然而，眼见目标就在眼前，只要轻轻挥手就能取其性命，回归现实世界的最后时刻，方涵心中却出现了一丝迟疑。
　　原因无他，只因为……杀人二字。
　　尽管这不是方涵的第一次，但那个时候，方涵的各项感官几乎都是没有的。杀任发之时，他看不到血腥，听不清惨叫，因此也就没有那种最直接的感官刺激。
　　可眼下，他能看，能听。
　　头一次，方涵如此强烈的希望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
　　可是，他不是！
　　无论他如何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该死的系统安排的一场游戏，他依旧难以下手，因为太真实了。
　　时间转瞬即逝
　　终于，九叔那边成功压制了女鬼董小玉，转而将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
　　“师弟！”
　　看到这边的怪异情况，九叔猛然发出了一声大喝。
　　而就是这声大喝，却幸运的唤醒了处于极度矛盾中的方涵。只一瞬间，他意识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堪称两全其美的方法。
　　“吼！”
　　扭头发出一声巨吼，方涵直接将那边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大猩猩给召唤到了身边，紧接着
　　“噗！”
　　方涵刚刚转过头看向九叔，大猩猩的利爪已经彻底没入了任婷婷白嫩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