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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百两银子!”
“我,十两黄金!”
“有人送钱,不要白不要,我这把刀,押了!”
“别小气,有多少押多少,机会难得,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
场面瞬间就变得很热闹。
下注者络绎不绝,觉得下少了加注者,一样络绎不绝。
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明摆着送钱,若不是人家不收内衣裤,很多人恨不得把底裤都脱下来押上。
就连方家这边,有些人都悄悄有点眼热,要不是这个时候不好出来下注让人看笑话,他们肯定也会出来下注。
虽然不多,但一不留神也收了几千两银子,数百两黄金,然后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灵器好几把,云曦笑得合不拢嘴。
整个过程中,她眉开眼笑,一边给人写凭条,一边不停的“谢谢老板”,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
此等情形,方天舒王烈等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并未过来干预。
“方羽回来十赔一,我王家人回来一赔十,看来还是有人很看好方羽那小子啊!”目光落向前方苍莽的落霞山脉,王烈似乎在自言自语。
方天舒就在旁边,闭着眼睛,闻言淡淡道:“我儿天资聪颖,有人看好很正常,倒是王平长老,以大欺小,以众凌寡,可别到时候回不来惹人笑话。”
时间过去这些天,王家有人追杀进落霞山脉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方天舒心里也恨,也愤怒,他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现在,他不奢望方羽能把王平等人如何,他只期待着方羽能活着回来。
王烈胜券在握,闻言也不着恼,转向一旁江家家主江岳,笑而言道:“今日之局,江兄以为如何?”
江岳看了一眼方天舒,想想,只是笑,没出声。
王烈也不勉强,往一旁云曦等人所在之处看了一眼,笑道:“不如这样,咱们之间也打个赌,输的一方向赢的一方支付黄金万两,如何?”
方天舒没出声。
江岳摇头:“不好不好,这样赌,岂不是没我江家什么事?”
王烈一怔,继而哈哈大笑:“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江兄勿怪,那不如这样,江兄也下一注,届时若我王家输了,必定认赌服输,赔偿江兄一份。”
语毕,二人齐齐看向方天舒。
方天舒终究还是被两人一唱一和给激怒了,冷声道:“既然二位要玩,我方家奉陪到底,就怕到时候有人笑不出来。”
王烈再度大笑:“方兄同意便好,至于到时候能否笑出来,小弟还是很有信心能笑得出来的。”
江岳则抱拳施了一礼,笑道:“多谢方兄厚赠,小弟感激不尽。”
方天舒面色铁青,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场面就此安静下来,渐渐的,周围也不再喧闹。
直到黄昏,忽然倦鸟惊飞,有脚步声自山林传来,越来越近,场面才再一次喧闹起来。
“来了来了!”
“马上就出来了!”
“必定是六长老与我王家子弟,必定是!”
“方羽死了,方羽一定死了!”
“记住,一赔十!”
“没错,一赔十,你准备好了吗,别到时候赔不出来?”
“……”
王家众人振臂高呼,振奋异常。
在他们来看,结局是不用想的,出来的必定是王平带领的王家子弟,方羽,必定葬身深山,尸骨无存。
江家这边也差不多,不少人跟着起哄,向云曦叫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方家这边普遍沉默,尤其方天舒方月,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方雪却似乎放下了,缓缓闭上双眼。
此刻她的想法很简单,若归,自然一切都好,若不归,势必血债血偿。
便在这种截然不同的心境与氛围中,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已经能看到夕阳下拉长的影子先一步进入眼帘。
最终,出来的是一个少年!
那一刻,世界忽然沉寂了,所有欢呼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欢快兴奋的笑容都僵硬在脸上。
但是方天舒笑了!
方雪笑了!
云曦原本就在笑,这一刻,笑得越发得意,越发灿烂。
方月也在笑,某一刻,却忽然捂着嘴哭了出来:“少爷……”
话语间身子不受控制跑了出来,方羽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跟着就发现怀里多了个千娇百媚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泪人。
“傻瓜,哭什么,少爷还没死呢?”方羽捏着少女的下巴,话语间不乏戏谑调侃,心里却柔柔的。
方月一个劲傻笑着,眼泪却不停的掉,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一会过去,方羽才揽着她的肩膀来到方天舒面前,笑道:“爹,我回来了。”
方天舒眼眶一红,手掌重重拍在方羽肩膀上,心中千言万语,最后落下却只有四个字:“回来就好!”
方羽笑了笑,又来到方雪面前:“雪姐,我回来了。”
方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点了点头:“不错,看样子没被打残。”
面色还是那么清冷,语气还是那么淡漠,说完起身,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方羽耸耸肩,哑然失笑。
这臭姐姐,好好说句话有那么难吗?明明就是爱他的,明明就是关心他的,却从来不肯承认,也是逗!
这时方月弱弱道:“少爷别生气,其实雪儿姐姐她……”
“她什么?”方羽顿时就乐了,却故意板着脸道:“不许帮她说好话,不然回家揍你小屁股!”
“少爷啊……”方月羞得小脸通红,眸光莹润半天说不出话。
方羽哈哈大笑,却不欲在此久留,当即冲方天舒等人挥了挥手,高声道:“爹,各位叔伯长老,各位兄弟姐妹,没事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方月就准备撤。
忽然有人移步挡在前面,冷声道:“运气不错,居然活着回来了。”
是王麟。
方羽这时才注意到,周围人有点多,除了方家人,还有王家人,除了王家人,还有……江家人。。
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什么情况,怎么都来了,难不成三族大比提前了?”
话音刚落,脑中灵光一闪,面色古怪道:“那什么,你们该不会是特意来迎接王平和他带领的那群人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劝你们还是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