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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吴阪道 / 章玖 远行人

章玖 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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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吴阪回来的时候,不得不再三好言安抚,才打消了那位李家姑娘喊他一起去赶集的念头,虽然用的借口是很蹩脚的“早上起得晚”,但是那个清秀的农家女孩儿却听得很明白,知道是对方不乐意,红着脸叹息后便放吴阪走人了。
  吴阪倒是很纳闷,两个人差了四岁啊,为什么这个大古代环境下,女孩子会这么大胆?乾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闺女不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他这又是想当然了。
  农家的女孩从小干活,怎么可能在乎抛头露面的事情,而农家又难得遇到门当户对的帅气小伙,更何况吴阪除了不会说话,似乎没有其他任何毛病,脾气又好待人又温和干活又勤快,自然很容易让那些早熟的小女孩心生好感。
  更何况她们大多早婚,十四岁的时候当然得开始考虑十六岁嫁人的事了,这一方面反而是吴阪存在不少知识盲区。
  不过赶集还是要去的,只是买东西的人们没有卖东西的赶时间而已。
  与吴阪的悠哉心态相比,齐靖却是起了个大早,然后把自己的徒弟从床上赶了起来:“赶紧的,收拾收拾要带的东西,等今天赶集结束我们蹭辆拉货的马车就直接走,还能从车夫那边省不少路费。”
  吴阪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什么呀……赶路这种事情师父不是有轻功吗?您边走边教我不是更快,还要坐什么拉货马车啊?”
  “要睡等下午坐上马车再睡,赶紧的,你不是还要买鞋子吗?”
  吴阪听出来齐靖话里的焦急,知道再磨蹭下去就要挨踹了,赶紧将自己屋里的东西划拉起来,不过说实在的,除了母亲的手帕和一些散碎铜子,吴阪这里几乎没有多少他必须带上的东西,所以他只是划拉了好几件换洗衣服,还有自己的木斧头和几把刻刀。
  结果等齐靖收拾好回来瞥了眼,便将吴阪包袱中的木斧头直接丢到了一旁的桌子底下:“带这东西干嘛,你也不嫌沉得慌!到时候想要我们就地买!”
  “这、这也太浪费了吧……那厨房和客厅那些东西……”
  齐靖没好气地瞪了吴阪一眼,拽着吴阪就往外走:“都不带!我们轻装上路,带那些你不嫌累赘我还嫌呢!”
  “值好多钱呢,那都可以当路费啊!”吴阪虽然是抗议,但也就是小声嘀咕,他注意到齐靖的神情不太对劲,也就不再追根问底了,只能是抱怨一下这种行径而已。
  齐靖很瞧不起吴阪的小家子气:“那些能值多少钱?换了地方都得重新置办!别嘀咕了你,男孩子也不知道大气一点!”
  “大气跟浪费是两码事儿!”
  “不都说什么穷养儿子吗?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死钱抠子的徒弟……”
  两人一边胡闹拌嘴,一边踏上了山间的小路,因为这条路特别崎岖,所以赶着牛马车货的人们不会从这条路去赶集,倒是方便了这对师徒加快速度,吴阪虽然还没有学轻功,但是他的内功已经极其熟练,心念调动间,一股附着力量的热流便散至脚下,让他的每一步都能跑得更远跳得更高。
  玩心大起,吴阪飞快顺着一棵树爬了上去,抓着树枝或者藤蔓荡到另一棵树上,看他动作之间的熟练流畅,平时恐怕没少这么玩“扮泰山”的小游戏。
  齐靖也不管他,抬眼一笑,更多是看着天色,注意着两人赶路的时间,希望能早些去到集市。
  吴阪不知道的事情齐靖知道太多,所以齐靖不耽搁,带着自己的徒弟就跑,正是因为……有人要去村子里抓他。
  两人顺着小路翻山越岭,却刚好与平整大路上那一队奔腾的骑兵擦肩而过,等他们顺着弯弯绕绕的官道进了村子,那“秦师傅”家早就空无一人了。
  为首的骑兵小队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是慢了一步,陛下召齐靖回京的手谕被他揣在怀里,这位小队长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个烫人的火盆,没抓到那位武功高强的大人,到时候回去复命陛下必定又是一顿苛刻的责罚,让他好生头痛。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从旁的一位骑兵凑到队长身边:“要不我们去临镇看看?往常齐大人的家书都是从那边接收的,银票也是从那边的钱庄兑现的。看家中一应东西都在,菜也是昨儿个刚买的新鲜菜,齐大人说不定只是去临镇赶集去了。”
  骑兵小队长听到手下这么说,点点头:“有理,咱们先赶过去吧,至于能不能赶得上……天命在身,便听天由命罢。”
  小队长冲着屋里还在搜索的几人喊了起来:“不用找了!齐大人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我们赶紧出发!还能在集市结束前找一找他们!”
  最终,这一小队骑兵又沿着村口的官道奔驰而去,留下村口几个看热闹的孩子趴在草垛上指指点点,不知道秦师傅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居然惹得城里派人来抓了,那些骑兵的盔甲新得发亮,胯下大马也是神采奕奕,想必是从极富贵的军队里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被惊动了,竟然跑到了这么个小村子里来。
  另一头的镇上,齐靖将吴阪丢在了集市上,他摸着口袋里那封梅桑前两天发来的急信,便匆忙地赶去银庄里兑票,一路上带着吴阪赶路,不一定能再遇到大一些的钱庄,齐靖曾经选择隔壁那个小村子住,就是因为这个小镇上有固定的钱庄和邮寄点。
  今天有集市,所以钱庄里看台的不再是平时那个两鬓长须、抱着算盘的老伙计,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见到一身麻布衣裳的齐靖进了门,刚刚抬起头的中年人又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去,无趣地扒拉着柜台上的算盘,很看不上进门的这位客人。
  齐靖才不在乎这中年人的脸色,从怀中掏出银票便往桌上一拍:“我要兑现银,银子银叶铜子都可以,最好是简便些的散碎银子,务必快些。”
  那个刚才一脸恹恹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一把没有面额低于十两银子的银票,赶紧验证起真伪来,验证过银票的鉴印和暗印都没问题后,中年人却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起齐靖,这么多银票加起来也有几百两了,这个布衣都打补丁的人哪来的这么多银票?别是偷的吧?
  见到中年人的目光,齐靖的脸色也不善起来:“还磨蹭什么呢?我说了,还请务必快些。”
  见中年人的眼睛四下乱转,齐靖冷笑一声,伸手在柜台上戳了两下,在“噗噗”两声后,柜台上立刻多出了两个通透的小洞,吓得中年人眼睛都直了,赶忙在柜台下面的银箱里翻找起来,一股脑倒了一大堆的银叶在桌上,飞快地算出数额后赶紧扔到织锦做的小袋子中,中年人一边赔笑一边将这些钱递到了齐靖的手上。
  齐靖又是一声冷笑,从钱袋里甩了几粒碎银子在柜台上:“我也不坑你,这三两银子足够你们的兑银钱和修柜台了。”
  中年人连连称是,将这个武功高强的煞神赶紧送出了门,心里是无比庆幸,幸好这人不是来打劫的,不然今天他小命都难保。
  而齐靖换好了路费,自然是很慎重地将钱袋塞到了腰带里侧,这点重量对他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他比较着急去集市上找吴阪。
  集市上到处都是扯了布摆着东西的摊贩,吆喝往来极其热闹,人流来去拥挤得几乎没有缝隙,饶是齐靖武功再好,总是不能踩着别人脑壳过去,那会引起众怒的。
  幸好吴阪早就买好了鞋子,正站在两人之前约定的摊子前,吴阪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手里还拎着一些刚刚装好油纸包的吃食,吴阪正拿着两个包子不慌不忙地啃着,一见齐靖钻出了人群,立刻挥手示意他往自己这边过来。
  “鞋子买好了?”
  “嗯!”吴阪抬了抬脚,“备用的那双我已经塞到包袱里面了,师父你尝尝这个包子,茴香馅儿的,味道有点怪呢!”
  齐靖接过包子三两口就吃掉了:“走吧,我们去找家赶集的车,我记得北边也有个大村子,应该不少人往那个方向去。”
  吴阪听话地点点头,指向两人斜右方一个已经卖完粗饼和馕饼的大拖车,车主正抱着一个钱箱子,开心地给那匹结实的大马喂饲料。
  “我刚刚问过那个大叔了,正好他们今天的饼卖得差不多了,可以带我们一程,不过我们只能在运马草那辆车上将就下了。我看过他们拉车和摊子的马了,挺壮实的,脚程应该还算快的。”
  齐靖欣慰地笑了起来,拉着吴阪又挤到了那家饼摊边:“哦?很机灵啊你。将就什么的咱们无所谓,到时候给他们贴两个子儿就好了,总不好白蹭人家的车。”
  “师父,你今天看上去很是着急啊,这可不像你。”吴阪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剩下的半个包子也吃了干净,在裤子上使劲抹干净了手。
  齐靖没有回吴阪的话,只是面色冷峻地摇摇头:“走吧,你不是一直期待离开村子吗?”
  “那也不是这么仓促就走了嘛,感觉跟躲着什么一样。”吴阪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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