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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心灵的魔鬼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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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回到过去,你做些什么?’
  有关这个问题,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曾在私人独处时,暗悄思索过。
  曾经被关押在牢房的余生,就对这个问题——想了整整十年!
  如今回到前世,这个最令他遗憾的时间节点上,他是高兴的,是兴奋的,是亢奋的,他欢乐得像一个疯子!
  嘭!
  猛地把酒瓶剩余的酒液,连带整个瓶子砸在地上,摔它个稀巴烂。
  然后一瓶,一瓶,又一瓶……噼里啪啦!
  直到茶几上的酒水被挥霍一空,直到整个包间弥漫着浓郁的酒精气味。
  “真是太好了!!”
  站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余生提拎着最后一瓶威士忌,闭上了眼睛。
  感受混有酒精的空气吸入肺中的感觉,他好担心自己再次睁眼,会回到熟悉的无尽深渊,
  好怕自己酝酿十年,现如今有机会启动的疯狂计划,会是一场空欢喜的幻梦!
  没错,他现在不在乎什么狗屁任务,不在乎正在侵蚀自己的梦魇·伊莉娜!
  通过翡翠梦境,回到过去的他,要复仇!
  要将积攒十余年的怒火,要把对自己失败人生的愤懑,在这个崭新的节点上,发泄给所有他认为的黑手!
  时间、地点、人物……目前为止所见的一切,与最深沉的记忆一一重叠。
  一遍遍捋顺着脑域中沉淀已久的计划,余生咧开嘴角无声微笑着,眸中带着渗人的癫狂,再度回到洗手间。
  此时的动作很小心,根据计划没有再破坏室内的任何东西。
  他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端详着镜子里倒映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面貌很普通,除了一张比常人略大的嘴唇外,丢进人群中其实一点都不起眼。
  文化程度偏低的余生是一位平凡的俗人,然而如此平凡普通的他,此时在镜中的眼神却是如狼似虎的危险。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莫名想笑。
  笑不出来咋办?
  没有关系,余生把两根食指放入嘴里,勾着左右嘴角一点点往上拉扯,拉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回忆着深渊经历的一系列非人经历,他向镜中的自己喃喃道:
  “我既然回来了,我就要复仇!把这个将我丢进无尽深渊的肮脏世界,一点点一点点搅它个天翻地覆!!”
  说完,他恢复漠然的表情,拿起洗手间角落里的拖把,爬上了洗手台。
  然后将洗手间顶上的装饰吊顶,缓缓推出一道缺口,带着威士忌和拖把,顺着它爬了上去。
  但在关上缺口的木板前,他调整身姿让自己在吊顶上的逼仄空间舒适点,然后往下伸摆弄着拖把,将洗手台上的脚印等痕迹涂抹干净。
  啪嗒。
  扫清尾巴后,他丢下拖把任它自由落体,缓缓地将身下的缺口,用木板重新堵上。
  如此一来,他就从包厢中消失了。
  ‘现在只需等待就好……’
  黑暗中,余生掏出那只小手机,看了眼时间:1996年7月15日,05:23
  。
  。
  。
  圣易斯,隶属于自由国度——埃美瑞的华纳当斯州。
  因为地处地广人稀的西北平原,且在邻国的边界上,这里从上世纪起就是毒、黑等罪恶势力的温床。
  一到夜晚,除了歌舞酒厅、夜吧之类的闹市区,基本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锁。
  晚上的街道上只存在两类人,一是游荡的灰色人群,二是办案救火的圣易斯警察。
  “啵噱!大晚上就不能安稳的睡上,哪怕一个钟头吗?!”
  两眼是熬夜的血丝,咬着燃到屁股的醒神烟头,警官路易开着车带着两名手下片警,混在呼啸的车队中,赶往最新的案发现场。
  因为事关两大帮派的火拼结果,局里对这起案件高度重视,所以算上他在内基本抽掉了小半警局的人,来处理此事。
  吱!吱!
  几分钟后,皇城国际KTV的楼下,急促的刹车声连绵成片。
  身穿作战服的特警小队率先进入楼内,后续的警员开始拉起隔离带,疏散KTV里的人流。
  不时有残存的游客一脸惊恐的,从KTV的大门鱼贯而出。
  带着两名菜鸟下车后,警官路易与周围的同事领导报告寒暄片刻,等收到特战小队发来的安全信号,撤出时。
  属于特案侦办组的他才走进KTV,奔往位于三楼的案发现场。
  等到达包厢门口时,上锁的包厢房门已被暴力破开,浓郁的酒气与血腥味从内扑面而来。
  为帮派收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叮嘱身后的菜鸟给手枪上膛,他一马当先走进里面,映入眼帘的是大片溅射状的血迹,与地上死于子弹的可怜混子。
  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路易还真想在他们身上补几枪,但对死尸发火也无济于事。
  “这些渣滓,如果全死干净就好了!”
  一边低声咒骂,他一边开始检查现场,进行线索取证。
  “维纳,你去收集散落的枪械,寻找证据。艾斯特,你去检查现场的各具尸体,确定死者的身份。”
  有条不紊地把手下两只菜鸟打发走,路易叼着新点的烟走出包厢,打算去调取KTV里的监控录像。
  虽然用屁股都能猜到犯人是那些,但该进行的工作还是要进行的。
  待他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两只菜鸟警探,和三名等他们完事后要收殓尸体的警员。
  “这里太疯狂了,一周之内就发生了十一起枪击案,三起抢劫,五起火拼!我的天(OMG)!”
  新入行的维纳戴着手套,把地上的枪支放入塑料袋中,向摸索尸体的同伴艾斯特感叹道:
  “太疯狂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在圣易斯干了三个多月的艾斯特一点都不高兴,想起损失的同伴和往往不了了之的案件,苦笑道:
  “小声点维纳,我还想现在是在拍电影呢,至少电影的话总会有个好结局。”
  “是的,但这样更能体现,这里需要我们。相信我艾斯特,等我们的增援下周抵达后,这些恶棍统统会遭报应的!”
  “呵,我都不知道能不等活到那个时候……”
  撇撇嘴,把最后一具尸体的身份证件找出,放入收纳袋。
  艾斯特叹气一声走向洗手间,里面还有一位可怜的女人,等着他去检查呢。
  “哦屑特!真的不想碰泡水发臭的尸体!”
  “嘿嘿,今天轮到你了,你还能怎样?又不是烂上一周几月的那种,大不了等下去一起去喝一杯?”
  “你请客?”
  “哼想得美,AA!除非你把欠我的钱还了!”
  友谊止于金钱,艾斯特不说话了,把手伸进浴缸中摸索可能存在的钱包。
  哗啦啦……水流激荡的声音,在洗手间内响起。
  躲在吊顶隔间里的余生,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动静,瞧瞧地扒开底下吊顶的木板。
  ‘只有一个人?’
  暗中观察到走进洗手间的警员只有一个后,他将吊顶的缺口扩大,微微吸气从上面一跃而下。
  啪!
  落下来的一刻,不等艾斯特扭头,他迅速贴近对方,将他的上身摁进浴缸。
  “@……咕噜#呼噜@!”
  被水猛淹的艾斯特拼命挣扎,双手抓住浴缸边缘试图起身反抗。
  可余生早就计划好了自己的逃跑路线,哪允许在起步阶段发生意外,双手双脚牢牢镇压着他的抵抗。
  过程中,他努力将动静将至最低,牙关紧咬着全身肌肉紧绷隆起,胸膛内是烈烈燃烧的复仇之火!
  “死!”
  低喝着,余生感到身下的人动作开始变弱,又摁了小会儿直到他完全死透,才松开对其的压迫。
  “呼哈,呼哈……”
  大口喘着粗气,没时间活动疲劳的肌肉,他听到门外传来靠近的脚步声,赶忙拿起艾斯特放在地上的手枪。
  同时另一只手,则从对方的裤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煤油火机捏在手心,然后再度爬上洗手台,取下放在吊顶缺口位置的那瓶威士忌。
  “艾斯特。”
  “艾斯特!”
  靠近的人自然是维纳,他听到洗手间里的动静,持枪走来呼唤里面同事的名字。
  连叫两声没有得到回应,维纳疑惑间突然看到一道人影从里冲出!
  砰!砰!砰!
  枪响之下,人人平等。
  当他看清余生的脸面时,中弹的头部已上仰着倒下。
  但余生的动作还未结束,杀死他后立即把手上裹着威士忌的点燃T恤,朝着包厢茶几的位置狠狠抛下。
  嘭。
  酒瓶破裂的声音,从那里传出。
  因为包厢的茶几附近,还残留着未散尽的高浓度酒精,火势涨得极快。瞬息时间沿着沙发、纸巾等易燃物飞快扩散,绵延成一片火场。
  “敌袭!”
  “着火了!”
  场内收殓尸体的三名警员慌乱呼喊着,懵逼中一时间手足无措,但很快有心算无心,又是几发子弹无情出膛。
  砰砰砰,咔。
  “没子弹?”
  见人都死光了,浑身湿漉的余生丢下手上的枪,从尸体边随意捡起一把,大步走出包厢。
  他走得很快,因为事发突然,等路易警官抵达现场时,他已装作惊慌的游客逃离此地。
  【任务[心灵的魔鬼]目标一完成,奖励已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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