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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回京的当日,一回京就去天牢见了谢玉,还没等两人说上几句,许达明就在暗处走了出来,见到夏江这个阴冷的糟老头子。
隔着牢房的栅栏,许达明对夏江说,“夏首尊,谢玉和本王说,他命卓鼎峰为夏首尊杀了一个人,叫什么来着,哦,叫李重心的,可有此事啊?”当着谢玉的面,许达明就这样把夏江最忌讳的名字说了出来,谢玉也知道,梅长苏果然说的不假,他从夏江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杀机一闪即失,有些颓然的坐在牢房中的草堆里。
夏江炯炯有神的看着许达明,面上却不露任何感情的说,“老夫不知”
“不知就好,一定是谢玉攀咬夏首尊了,你们先谈,本王还有核查一些过往的案情,就不打扰二位叙旧。”说完许达明弹了弹亲王朝服上不曾有过的灰,直接买不离开了,至于夏江如何对谢玉,就像梅长苏说的,尽管秘密泄露他夏江也会力保谢玉的,不会在当前动手。
过了几日,拿着刑部蔡荃拟好的折子,许达明进宫见梁王的时候,像不小心说漏嘴一样,把夏江一回京就见谢玉给说了出来,自嘲一笑的说,“谢玉竟然不顾情谊,还攀咬夏江,看来儿臣是多心了,原本还以为悬镜司和宁国候府是一伙的呢!”
就这么一句话,让素来就好猜疑的梁王紧锁眉头,不由联想到悬镜司是不是也被太子收买了,就如同宁国候府一般,不过瞬间就把这个念头剔除了,悬镜司只尊陛下不涉党争,在他的心中夏江就是一个孤臣,全都依靠他的信任才能立于世。
“很好,景桓果然办事深合朕心,说吧,让朕如何赏你啊!”
“儿臣只盼着父皇能够长命百岁,儿臣就心满意足了,谢玉关押在天牢,他手下巡防营已经混乱不堪,京城百姓怨声载道,还请父皇早些定下人选。”
梁王笑眯眯的看着许达明,这个誉王近半年的表现让他很欣慰,无论是手腕还是孝心,都比那个不修德政的太子要强太多了,不愧是最像他的儿子。
“你有什么人推荐吗?”
“儿臣以为,忠建侯府的廖廷杰可以堪当大任,毕竟忠建候也算是老臣了,他的儿子必定也是家风犹在。”
梁王点点头,他心中知道,那廖廷杰是誉王的人,但是着又能如何,禁军在他的手上,小小的巡防营而已,谢玉在的时候都掀不起什么浪,就当时为了表扬他的孝心吧!
“准了,今晚旨意就会传达到忠建侯府,景桓让那个廖廷杰好好表现吧!”
“谢父皇隆恩,儿臣告退了!”
退出大殿,又给皇后请完安,这才回到自家誉王府,已经是过了午时了,王妃处早就准备好膳食,王妃挺着个大肚子眼巴巴的等着他呢!
“说了多少遍,王妃先吃不用等本王了,你们这帮子下人是想饿死本王的儿子啊!”
王爷震怒,下人自然是害怕的跪了一地,王妃嗔怒的道,“殿下是借着他们说臣妾的不是了?”
许达明立刻赔上笑脸说,“哪敢,王妃赶紧吃,你不吃,我们的孩子可就饿坏了,来我喂你。”
还没等许达明献殷勤要上前喂饭,就听到外面从皇宫里传出的丧钟声音,那位堪称妖孽一样的太皇太后终于是撒手人寰了,不出一会宫中的内监就到王府中请誉王去宫中参加丧礼,许达明赶紧回府把王妃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席卷了一遍,还不忘给王妃夹菜。
“殿下这是?”
“太皇太后去世了,王妃赶紧也吃点,即刻就要入宫了,让你贴身的丫鬟多带点糕点,皇子要显露孝心,你这个孕妇母后应该会照顾到的。”说完就披上了孝服,赶紧随着宫里的内监进皇宫了。
跪在寿康宫的大殿里,一个个皇子都披麻戴孝,接着就是殿外的文武百官,内监烧着稻谷杆,让许达明鄙视了一番,连报纸都不烧,真是能糊弄鬼。
许久不见的太子,也跪在殿里,瞅着比前些日子憔悴多了,刚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从兜中手帕里掏出糕点,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全然不顾丧礼要求禁食三日的规程。
许达明咳了一声,太子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手中糕点递了过来,许达明可知道,文武百官都看着呢!这时候要是接了,那在那些迂腐的朝臣中,他不孝的印象就算落下了,今后在想洗白可就没机会了,一把打落太子手上的糕点,眼神直直的看向太皇太后的牌位,换来太子哼的一声,小声嘟囔着爱吃不吃饿死你的话,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拿出一块自己吃了起来。
丧礼在许达明看来,就是让活人遭罪,死人看笑话的一场作秀,他和靖王算是把孝顺的名头打响了,尤其是他这位养尊处优的七珠亲王,在朝臣的严重印象立刻拔高了。
太皇太后的遗体送入皇陵,着为期一年的丧期才正式开始,太子依旧在他的东宫自省,平常享受管了,在刚刚守了两个月就受不了了,关上宫门开始饮酒作乐,这一幕却正巧要梁王撞见,很快蒙大统领率禁军幽闭东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而许达明却带着王妃做客苏宅,王妃早就拉着霓凰去内室交流孕妇心得了,只留下梅长苏和他还坐在正厅里合着茶,听着蒙大统领在抱怨的委屈。
“行了,别说了,现在太子还不能被废,那个夏江还没有和太子搭上线,也不知道他有如何阴谋诡计。”
“殿下,如你说的,夏江已经知道你有意重启旧案,还要撤销悬镜司,以现在陛下的信任,他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机会的,我猜他现在一定在宫中劝慰陛下,力保太子不被废,八月的秋猎快到了,以当今陛下的性格,秋猎过后就是废太子的最好时机,而夏江想要辅佐太子抗衡殿下,只有一个途径逼宫造反,秋猎的时机最合适不过了。”梅长苏这一番话,让已经对剧情失去掌握的许达明眼前一亮,对着梅长苏点点头说,“那我们就准备天罗地网,等他们自己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