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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是文珍,我们准备今天到城里走一趟,把证领了,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有个安定的家嘛,过几天有个好一点的日子我们准备就把婚结了。”在打扫卫生的母亲直起身子来,奇怪的看着他,“什么?你要结婚哪,那有相好的女孩子没有啊?有的话就结呗,家里那头猪养了一年多了,正好也派到用场了。”
“妈?”元杭惊奇的喊道,“老眼昏花了是吧?我的女朋友,她叫文珍。”元杭指了指身边的女孩,“昨天晚上才赶过来的,太晚了就没有和您见到面。”
“哦,哦,你好。”母亲呆愣着,“叫文珍是吧,哦,文珍哪,这儿的环境你可能不习惯,连个电灯也没有,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点文明社会的样子,你们既然要结婚了,那阿杭你就到城里买个房子,租一个也可以,不要让文珍在这儿受委屈了。”
“知道了妈,我也正想着呢,虽然我是觉得这儿比较清静,比较自在,但这儿的条件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了。这样吧,我们今天到城里去,顺便找好房子,再来把你和爸接过去。”
“啊,好,好,不过你爸和我在这习惯了,城里反而住不惯,等你们结完婚了,我们还是回这儿来住吧。”
“你说的啥玩意儿呢,咋能住不惯呢?你们住在这里生活不方便不说,就是有个病痛也不好啊,再说你们都这个年纪了,还能自己折腾呐?”
“其实我也觉得这儿挺好的。”文珍突然说,“城里那么多人,连呼吸都是你吐出来我又吸进去的,多不好呐,要不咱也别找什么房子了,就和爸妈在这儿住呗。”
元杭一愣,而后笑了,“得,既然都那么讨厌城市,那就住这儿呗。过几天我就打通一条路,再在这儿建一座别墅,哈,山间别墅也是蛮不错的。”
“净说些没有的话。”母亲骂道,“你哪来的钱打一条公路,用什么修别墅?把一条公里修到这儿来少说也要三四百万,就别说修什么别墅了。”
“这您就不用操心了,这路咋能是我自己掏钱修啊,都什么年代了,这还连一条路也没有,这是谁的责任哪?当然是政府的责任了,那就得找他们修路去啊,至于修房子的钱嘛,我堂堂一个注定流芳百世的物理学家,怎能连这点也办不到呢?”
“就是你有钱也不能乱花啊。”母亲说。
“这哪是乱花呢?修房子能是乱花吗?得,就这么定了啊,我今天就找政府修路去。”
路果然修好了,但钱是元杭自己掏的,加上修建房子的钱,元杭现在也是贫穷到只能靠一点稿费维持生活了,但是身和魂都安定了下来,一家人过得也舒坦了,母亲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笑容,皱纹也舒展开了,仿佛年轻了很多年。
这是元杭觉得最开心的事,他希望在每个亲人的脸上看到笑容,再说他也有了妻子,一位美丽绝伦的妻子,他感到很满足,生活本该这样。
而除了徜徉在幸福的光里之外,也开始捣鼓一些奇怪的事情,这不,随着一束炽热而明亮的光束冲天而去,远处的巍峨大山被瞬间削掉了一半,元杭看着面前巨大的离子发射器,又看看了远处失去半截的山体。
“我靠,虽然这玩意儿在大气层坏境下流失了大部分的能量,但也不是一般的实体武器所能比拟的呀。”
“哦太棒了,来,我们一起赶快把地球摧毁了吧。”妻子在一旁拍手喊道,元杭扶着额头摇了摇头,妻子是越来越神经质了,不过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性格,从来不会大惊小怪,元杭没好气的说,“我有病啊摧毁地球,把地球摧毁了我们住哪里?不过话说我造出了这么危险的武器,会不会被抓起来?”
“抓起来好啊,免得你把整个银河系都摧毁了,到时候我们真的没地方住了。”妻子嬉皮笑脸的说。
“我被抓起来你就守活寡了,哎,老实交代你是不相好了一个小帅哥?想尽快把我支开去?”
“有呀,好几个呢,我好纠结,不知道选哪个好。”
“那你带回来呀,让咱好好调教调教他。”
“啊,没看出来你也是喜欢帅哥的哈,真是令我太吃惊了,快,把地球摧毁了,让我冷静冷静。”
“你这么热衷于摧毁地球,不会是外星派来的间谍吧?”元杭一脸坏笑,“嘿嘿哎,那我只好代表正义先摧毁你了。”元杭抱起妻子狂奔回了屋里,没过多久,房间里就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此时,战火已经烧遍了整个世界,连大海也被烧的沸腾了,这是一个连锁效应,只要战火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燃起,很快就会烧到全世界。
而中国这边的战场上,战斗机轰鸣中飞过天际,战舰在沸腾的大海里轰隆隆的推进,生命像麦子一样被收割。
这是远在地球之外的局外之人乐于见到的,他们当然可以抬手之间毁掉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但是也由于他们的武器太过强大,一旦使用,也等于毁掉了这颗星球。
但是它们也没有想到,人类也有能力彻底毁掉这颗星球的所有生机,使他成为一颗赤裸裸的死亡行星。
战争的任何一方,他们都认为自己代表着不可辨驳的正义,但他们却没有想过战争本身就没有正义可言,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没有承认。
在此之前,元杭对正在发生的战争置若未闻,可今天他驾着他反物质湮灭产生动能的汽车驰行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之上。关于这辆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科学技术范围的汽车,其实并不是他自己创造的,而是他的妻子,妻子告诉了他一组神奇的数字,一个不存在的能量公式,根据这个公式,元杭发明出了了反物质湮灭引擎,至于妻子是从何得知这个公式,或怎么想出这个公式,妻子未曾透露,严刑逼供都没用。
汽车驰过平原,飞越群峰,前面是被战火烧的焦黑的土地。
“停下,停下。”妻子叫起来。
元杭小心的让汽车着地,关闭引擎,停了下来。
“哇,好可怜哟。”妻子迅速跳下车来,抱起羽毛已经被烧的焦黑的秃鹰,这只鹰本应是翱翔在蓝空之上,俯视地上的众生,可现在它的身上发出焦灼的臭味,翅膀已经被烧毁,它趴在文珍的怀里,仿佛在叹息,仿佛在诅咒。
妻子既然流泪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怎么了?少女心发作啦?”元杭说,“战争覆盖了整个世界,每一秒钟,都有上亿的生命被消灭,相比之下,人类反而是牺牲最小的族群,如果你为每一个逝去的生命都做一次哀悼,那你就是有一个大海的眼泪也不够流。”
“那不一样。”妻子说,“被毁灭是一回事,见证自己被毁灭是一回事。”
“有什么区别?”
“见证自己被毁灭比被毁灭更加痛苦。”
没有想到,这只奄奄一息的秃鹰拯救了人类,拯救了这颗星球上还没有被毁灭的所有生命,拯救了地球。
“该结束了。”妻子说,“结束它吧。”
“结束它!”元杭望着远处滚滚的浓烟,焦黑的大地和正在燃烧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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