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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短篇小说集之青年公寓 /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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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外面,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没有路灯,秋枫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缓步前行,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听不见其他声响。这一片空旷地,周围没有什么人家,冷飕飕的凉风吹来,秋枫只觉背脊发凉。忽地,他听见身旁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一阵惶恐。他拼命地向前奔跑着,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跑去。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终于看见了街上的路灯,还有行走的路人。秋枫这才停下来,拍拍胸口,喘着粗气,安慰自己:好了,放心啦。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狭长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泥路。许多小商贩在吆喝,吸引着过往的路人。
  “新鲜的羊肉串,十块钱五串,十块钱五串,快来买啊!”一个戴着白帽子,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叔,一边烤着羊肉串,一边高声叫喊道。他的摊前,围满了年轻人,那烤串的香味,让人闻了直流口水。秋枫摸着口袋,犹豫不决,想着:这烤串是真香,就是有点贵了,关键吃了填不饱肚子啊,唉,还是算了。他咽了咽口水,转身离开了。
  秋枫朝前走着,看见在一家店铺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很好奇,想一探究竟,凑上前去看了下,低声说:“哦,原来是卖奶茶的啊!”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微笑着对他说:“帅哥,买奶茶,请到后面排队,谢谢!”秋枫尴尬地笑了笑,便离开了,继续向前走着。
  在路中间,一个白胡子的老大爷,举着草木棒子,在卖糖葫芦。他身边围着好多小朋友,吵着嚷着要吃糖葫芦。大人不愿意买,小孩子便撒起娇来,有的还哭闹着不肯走,大人无奈只好买了。秋枫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缠着父亲买糖葫芦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这里夜市是真热闹啊,虽然没有大城市里的繁华,但也是乐趣浓浓啊!”秋枫感叹道,然后朝周围看了看,“啊,有了,终于找到了!”
  秋枫大步流星地来到一家店铺前,店铺上面写着“美乐面馆”。门口站着个小姑娘,看见秋风驻足观望,便笑脸相迎,对他说:“帅哥,要吃点什么吗?这里有拉面、炒年糕、水饺、包子……你看一下。”说完,她递给秋枫一份菜单。秋枫接过看了看,然后用手指着说:“我要这个——牛肉面,麻烦多放点辣的。”
  “好的,里边坐,稍等,马上就好!”姑娘走进去,对着里边窗口说,“一碗牛肉面,放辣,堂食。”
  秋枫坐下,看了一下,这家面馆面积不大,人倒是不少,大伙都坐着,边吃边聊。墙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泡沫板,上面是菜单。秋枫默念着:“拉面八块,炒面六块,馄饨五块,牛肉面十块……价格倒还可以,不贵。”
  “你好,你的牛肉面,小心烫!”小姑娘把面放到秋枫跟前,微笑着说。
  “谢谢!”秋枫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哇,这面真好吃,真香,味道完美!”
  秋枫吃完,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半了,该回去了。
  “你好,美女,再给我一碗炒面,我打包带走。”
  “好的,稍等。”
  “帅哥,你的炒面。”
  “一起多少钱?”
  “总共十块加六块,一起十六块钱。”
  “好的——给。”秋枫从裤袋里掏出钱,数了数放到桌子上,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慢走!”小姑娘说。
  “老大爷,今天也帮了我不少忙,买碗面感谢他一下,”秋枫拿着面往回去的路上赶,“吃饱了,整个人都精神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秋枫摸黑回到了公寓。铁门虚掩着,他轻推铁门,不料从里面跑出来一个黑影,跟秋枫撞了个满怀。
  “哎呦,”秋枫抬头一看,原来是今天大厅里的那个女人,“撞到你了,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没事。”女人面色凝重,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身,慌慌张张地一阵小跑,就出门去了。
  “啊,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啊?”秋枫摸摸脑袋,喃喃自语。
  秋枫进门,看见大爷还在岗亭里,就走过去,把面放到他的桌上,笑眯眯地说:“大爷,谢谢你今天帮我收拾,这个刚买来的,还热乎,你赶紧吃了吧。”
  大爷摘下老花镜,感激地点点头,连声道谢:“谢谢啊,小伙子,谢谢啊!”
  “不用客气,大爷,顺带买过来的。”秋枫摇摇手,表示回应。
  大爷拿起炒面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味道不错,是在上园新街那里买的吧?”
  “对啊,大爷,你怎么知道?”秋枫好奇地问了下。
  “这么晚了,其他店铺早关门了,只有那边的夜市还卖。”大爷解释道。
  “哦,也对,大爷,我想问一下,这个脸盆、毛巾、茶杯等这些日用品去哪买?”秋枫接着问。
  “上园新街走过去,一直往北,那边有几家店卖这个,不过晚上关门了,你得明天早上去了。”大爷回答。
  “好的,大爷,谢谢啊!”秋枫向他表示感谢,“晚上你可以借几张旧报纸给我吗?我铺地上,先打个地铺将就睡一晚。”
  “可以啊,这里随便拿。”大爷拿起放在桌子边上的报纸,“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谢谢啊!”秋枫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是十点半了,然后问,“大爷,你这是十二点关门吧?”
  “对啊,怎么了?”大爷问他。
  “刚一个女房客出去,跟我撞了个正着,现在还没回来呢!”
  “哦,你说的是小琴吧,她上夜班的,要明天早上六点多才回来。”
  “哦,这样啊,那大爷,晚安,我先回去睡觉了。”秋枫起身,跟大爷告了个别,拿上报纸,回去睡觉了。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秋枫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上楼去了,嘴里还哼着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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