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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从先生,我们理解您为女儿伤心的处境,”女代表表现出了同情,但语气一变,锋芒渐露,“但也请你不要乱报实情,对灾难错误的评估会导致不可收复的后果,如果你想要说服这里三分之一的市人大代表,也请你拿出真凭实据。”
“没错,我们需要解释和证据。”有人站了起来,数百席中看得到他的挺立。
“你们空口无凭,我要求纪委调查你们,你们肯定是反动派,要扰乱我共和国的安宁!”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也在女代表的不远处艰难站起,身旁一名年轻俏丽的代表正扶着他,“当年2020年的时候,面临如此严峻的疫情考验的时候,都没有你们这号人物在这代表会议上胡言乱语!肖书记呢?肖书记在哪里?我要见他!”
“许老先生,请您息怒,”市长硬着头皮安抚起来,“各位,注意秩序,肖书记前两个星期就已经上京了,在肖书记上京汇报灾情的期间,我们更加不能乱。”
这番话,总算是让大厅里激动的保守派们呼吸稍缓了。
泰普斯校长和市长先生呼吸已经更加凝重,这位女性将她的交流优势和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一句话便能一针见血,戳到改革派的痛处,稳住三分之一的顽固派和五分之二的沉默派,少数知道真实灾情并警惕起来要求改革的改革派落入下风。
“如若不是拥有铁证,这名女代表错将此当成薄弱处辩驳,这一次争论,我派必将失败。”泰普斯朝市长低语。
王市长不明其意,疑惑地望向泰普斯。
泰普斯此时依旧拧着眉毛,却将嘴角自信一扬,“没听清嘛?我说过,白从先生会向我们证明,面对新型的电脑病毒,超级电脑的惨烈败阵。”
话音刚落,白霸王俱乐部的一代话事人终于停止了刚才那段时间的沉默。
他静静地向所有人的视野里呈上来一则图纸,“这是广都市疾控中心的求救信,他们把逃出生天的希望留给了我们,将仅能调动的武装力量用于掩护我们突围,你知道我们逃出来这一路上,二号线地铁里死了多少猎人嘛?”
白总裁语速不急不缓,但任谁也知道他诉说经历时心里的惊涛骇浪,他接着向众人的视野里划出了一副3D的实时大数据地图,全息投影下,红色的疫区和蓝色的安全区界线分明,“这正是如今受困的广都。”
“你们又知道,是谁在围堵我们,在城内散播病毒嘛?”白总裁问道,但显然他没期望有人能回答,很快就公布答案,“是姜子牙,广都最强大的超级电脑。”
沉默派的人大代表中,有先生和女士终于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冷寂的议厅中发出了丝丝倒抽凉气的声音。
因为白从先生,拿出了一张张被血液浸过的照片,照片里也是血肉的世界,这样的照片,在和平时期里,没有人看到之后依旧淡然自若。
平常民众们每日上班下班、上学下学、逛街吃喝的每一条街道都成了人肉屠宰场,人道主义在这里仿若无存,这些场景仿佛把现代文明摔在地面狠狠践踏,它扇着每一个自视甚高、以身为人类为荣的人们,告诉他们在那不可抗力的力量面前,人类与猪羊无异。
方才发言的女代表竟也哼哼地发出害怕的声音,她只看了几眼便挪开视线,颤颤巍巍地问,“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照片?”
女代表示弱了,但白从没有因此而欢颜一分,他拧紧着眉头说:“广都疾控中心的专家们知道,人类的大脑在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会选择顽固地使用曾经的经验面对事件,并刻意低估事件的严重性,哪怕是一点点的信息倾向于低估事件,他们也会以此为底气而顽固下去,甚至这信息是假的,他们也会相信那种脆弱的信心。”
白总裁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这位女代表,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也和我等党员们一样,是在为人民顾虑,但请再仔细检查你这纸质信件的来源。这个年代,人人惯用于用网络交流,又有谁会刻意给你纸质信件以证明广都安然?如果广都真的安全,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你的面前向您汇报工作?不觉得这些都太刻意了嘛?要知道,姜子牙原本是精神病病院的病人情绪管理系统,通过全国精神治愈网络和各类精神病患者以及常人的接触,它深诲人类心理,姜子牙,在抓你们的弱点,让你们相信它!”
词语一鸣惊人,从照片开始的视觉冲击,在到白从给来的这一记精神冲击,无一失手,甚至就连那名老者,被尊称为许老先生,也望着熟悉的广都街道瞠目结舌,泪眼津津。
许老先生在众目睽睽之下,颤巍巍地站起来,身边俏丽的年轻代表此时仍在震惊之中,没有注意到老者此举。
“我愧对党,愧对人民……”老泪在他的皱纹里蹒跚,“但问白从先生,对于改革,您可有什么法子啊……我老了,很多新东西真的已经是似懂非懂,想要弄清也力不从心……”
白从忽然间松开严肃的表情,高兴地低叹道:“禅城有救了。”。
泰普斯此时也摆开了刚刚翻出来的臭脸,他又变回了那个和和气气的壮老头,“我想说,拯救禅城的线索,就是不再使用超级电脑进行城市网络环境防卫。”
“那用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