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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铃声粗暴地中断了两人的谈话,那是全息通讯器发出的信号。董奇面对通讯器,抬起食指轻轻一划,“诗人”路易斯肥胖的身姿瞬间显现在面前。
“董,你有必要来一趟监控中心。”
“有什么情况吗?”
“军方刚转移了一个病人过来,是A级事件。”
“请尽快!”
全息图像中的路易斯神情有些僵硬而紧张,语气急迫。董奇还没来得及询问详情,通讯已经中断。看来的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董奇不敢怠慢,起身安慰着安儿,妻子早已从情绪中平缓过来,她来到父女身旁,微笑着将安儿揽入怀中。
董奇关切地和妻子交流了一下眼神,匆匆动身。
联合国监控中心
这里,仍然一如既往的繁忙。气氛中透着一丝紧张,董奇一跨进大厅就能觉察到。
“董,你来得可真及时。”
“刚到一个病人,但病情很特别。”看见董奇到来,路易斯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我知道,原细胞在分离病毒后,一旦发生变异,最典型的症状就是10岁前的记忆会陆续消失,我们称之为记忆清除,这会在原存储空间形成空白区。”
“是这样。”
“但这个病例却没有空白区!”
“博士,补充一下,病人在记忆清除后存活时间都没有超过1年的记录,包括董奇博士的女儿。”
还没等董奇回答,站在路易斯身旁高大的助手插话道。
“机器就是机器!”路易斯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助手一眼,赶紧挥手制止了它。
这些高度智能化的机器助手系统中联网存储了所有案例和医学数据以供人类医生参考,甚至可以娴熟地协助医生完成复杂的手术。
董奇女儿也在档案当中,但助手并不像看护机器人那样设置有情感反应,路易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路易斯,我无法逃避,始终要面对现实的。”一阵痛苦袭来,董奇嘴角掠过一丝痉挛。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发现,记忆清除后,他本应出现的记忆空白区被一些不明信息所置换了。”
“现在你可以自由发挥了。”路易斯没好气地对助手说道。
“好的,路易斯博士。”显然,路易斯的挖空语气对助手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记忆置换,大脑在原始记忆消失后被新的信息取代。这些信息包括记忆、梦境、幻觉等。”
“这些信息投射在大脑特定区域形成影像。”
“记忆置换后的个体可以通过口头表达以及使用工具表达两种方式对大脑中的影像进行描述。”
“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些信息的准确性质。”路易斯最后补充了一句,然后挥挥手把助手支开了。
路易斯把董奇拽到一旁,贴近耳朵神秘兮兮地悄悄说道:
“老董,我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有种直觉但不敢到处张扬。”
“我怀疑这孩子的记忆曾经被人为置换过!”
“什么?你有证据吗?”董奇大惊,也压低嗓子问道。
“文森特也有些想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晚老地方见面详细聊。”
“好了,这就是那位特别的病人了!”路易斯左右望了望,故意提高了嗓音恢复正常的语气。
透过隔离室厚厚的单向视觉玻璃,董奇发现,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面貌清秀的男孩。
“怎么发病的都是孩子呢?”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让董奇非常疑惑,但刚才路易斯的话却使自己一激灵。他开始反思很多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奇怪自己为什么之前就想不到呢。
男孩约摸只有12岁上下,头理得很光,没有一丝头发。他一身洁白的衣衫,闭眼盘腿,安静地坐在房间一角。
两名全副武装的看护机器人分立大门两旁,虽然是保护但看起来更像是密切监视孩子的一举一动。
“不就是个孩子吗,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董奇心底不由得生出些许怜悯。
在接近日光的灯光下,男孩稚气未脱的脸色显得发白,那是一种长期没有日光沐浴的苍白。
他的双手被一副合成树脂材料的手铐锁住,轻盈而牢固。手铐在男孩的手腕处环绕了几圈,像极了一副美丽的手镯。他平静的模样,更像是带着一副枷锁起舞,纯洁无比的圣人。
因为他的存在,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窗,董奇感觉空气似乎凝固了。但这种神秘的氛围又略显得有些诡异,似乎夹杂着什么不太和谐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董奇也说不太清楚。
紧接着,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波涛汹涌!
“好厉害的情绪扰动……。”
董奇显然被震撼到了,但很快坚定了思想。
他对心灵感应有深入的研究,但今天这个男孩,却比以前面对过的任何对手都强大,而且不止一个等级。
像这样的人,要么真的无辜,要么对付起来非常棘手。
一曲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响起,沉思中的董奇被打断了思绪。奇怪的是,眼前的干扰却也几乎同时消失了。
“生命没有了音乐,就如同是一场错误。”
一句尼采的名言从路易斯嘴里蹦了出来,但他一扭头接触到董奇的目光时,笑嘻嘻地耸耸肩,意犹未尽地想关掉音乐。
“不,路易斯,这很好。”董奇伸手制止了诗人的动作。
“现在甄别一个生化人,要比过去复杂得多。因为一般情况下,我们几乎无法判断它的真实年龄。”
“他是生化人?”一瞬间,董奇心中的怜悯突然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是的。”
“我很清楚。牙齿、骨龄,甚至DNA端粒的长度,这些传统手段用到生化人身上时,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现在生化人袭击人类的刑事案件在逐年增多,虽然并不属于自己的职权范围,但董奇明白,这些工作意义重大。
人类对当前的局面其实也很无奈,如今更换身体器官的行为非常普遍,一个人类可以备份几个甚至几十个克隆器官。犯罪的手段也越来越隐秘,如果没有严密的法律约束和追踪手段,通过传统的刑侦方式找出罪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加之部分生化人技术被不为人知的力量所利用,站在了敌视人类的一面。各种势力对人类社会不断渗透造成的威胁也与日俱增。
如果不尽快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人类苦心经营几千年的法律和道德结构将面临崩溃。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生化人,董奇心里并不轻松。
“哪里像我们这些老古董啊,又老又旧。”与董奇不同,路易斯调侃中流露着些许对生化人的羡慕和对人类未来的担忧。
“检查发现,这个生化人的身体是基因不断改造的结果,年龄根本无从考证。”
“最关键的是,血液检测结果表明,他的DNA中包含131对体染色体,1对性染色体。即使在生化人里面,它也是个异类!”
“我们要尽全力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解开谜团。”
“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董奇想起因克隆人传播的病毒而离世的女儿,不禁咬了咬牙,他对这些经过基因改造的生物充满敌意,更别提有什么好感了。女儿的死让董奇对基因改造有了极深的成见,他完全认同管理层规范法律的做法,某些基因技术对人类具有毁灭性,在人类不具备驾驭能力的前提下,绝对不应该任其发展。
“调查有进展吗?”董奇问道,一种对病人的心理已经转化为面对犯罪嫌疑人。
“毫无头绪,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他至始至终都保持沉默。”
“不过……,”路易斯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画了很多的手绘,没人看得懂,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路易斯示意站在一旁的助手递过来一台超薄的电子绘图板,他简单的划动了几下,屏幕上即刻出现了各种绘满涂鸦的作品。。
董奇感到很奇怪,开始认真地翻看一幅幅的作品。
再一次,他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