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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你坏了我全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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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玑宫
  “这里还真是一如既往啊。”在璇玑宫内转悠的彦佑感叹道。
  “彦佑君。”
  彦佑回头看,邝露正向自己走来。都不知润玉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美人儿不管,偏要追着锦觅跑。
  “彦佑君可是在等陛下?陛下刚下朝,正在处理公务。”邝露走向彦佑,慢慢说道。
  彦佑一脸坏笑地调戏道:“邝露小美人儿,要不哥哥我带你出去玩?总比关在这冷冰冰的宫殿好啊。你是不知,那凡间热闹……”
  “你是要把我璇玑宫的人都偷走么?”
  一进宫门便看见彦佑正调戏着邝露,润玉无奈,他还是这般模样。
  “噢,没得玩了。”彦佑嘟囔着。
  润玉看了他一眼,示意让邝露退下。彦佑对着邝露不忘眨眼挑逗一番,邝露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待邝露退下,润玉才说道:“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会来我这了。”
  “你这璇玑宫冷冷清清的,怎么不多添点人。”彦佑左看右看地说道。
  “习惯了。”润玉淡淡说道。
  两人坐在石椅上,彦佑幻出一壶美酒,说道:“没有锦觅的桂花酿好,天帝陛下可别嫌弃。”
  润玉拿起酒杯浅酌一口,轻轻一笑。这好酒怕是没多少能媲美的呢。
  两人在树下对饮,没有前因后果,没有所以然来,时光仿佛退到以前。那时他还不是天帝,那时他们还是知心好友。
  良久,彦佑才打破这宁静的局面:“锦觅呢?怎么不见她?”
  “拿金丹去救旭凤了。”
  彦佑已经不惊讶他出手救旭凤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问道:“你有没有后悔你当初的所作所为?”
  “你还是认为我有错?”润玉挑眉问道。
  “润玉。”彦佑神情严肃道:“我只是不想你一错再错。”
  “那我母亲何错之有?我母族何错之有?”润玉紧皱剑眉,略带激动:“先天帝滥情,废天后残暴,以至六界多少无辜生灵惨死,他们又何错之有?”润玉起身看着远方:“我不过做了你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如今我重建天界秩序,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局面?”
  “可你利用了锦觅,利用你最心爱之人。”彦佑想起这里就来气。想当初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许伤害锦觅的。
  润玉一笑,仿佛自嘲道:“我努力挽回我与心爱之人的婚约,只愿相守一生,这叫利用?真是讽刺。就因觅儿与旭凤相识在前,我就该退出,将所爱拱手相让?这算什么道理。”
  看着眼前的润玉,彦佑似乎有几分懂他。当年若无他受那三万道天雷,恐怕这洞庭湖的生灵都要惨遭毒手。
  当人人都在围绕着旭凤,我们似乎都忘了他与锦觅是有婚约。何时想过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
  润玉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有谁真正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过?在我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又有谁站出来替我说过一句话?如今,我只为拨乱反正,重振天界,你们却来对我指手画脚,妄加置评。”润玉的眼神变得冷漠。
  彦佑叹息道:“对不起。我当年本想让你劝劝干娘,可没到想把你也拖进这复仇之路。”
  如果他没让润玉认母,如果润玉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呢。
  “不相干。该来的总会来。”润玉半眯着双眸:“我不后悔,即便重来我也会做一样的事。只是,我不愿再牵扯到锦觅。”
  当年,彦佑说润玉不了解他,或许,自己也从未认真了解过润玉。只认为润玉与干娘一般无二,心中只有复仇。
  回想那时,他只有自己与鲤儿两个亲人,可自己却在他交心的时候,转身离去。那时的他,是多么孤独无助?彦佑心想。
  这天,他们聊了很多过往;
  这天,彦佑似乎懂了润玉的心。
  魔界
  “小锦觅,你走快点。”月下仙人在前面带路,着急的说道。
  “狐狸仙,你确认是在这?”锦觅疑惑道。
  月下仙人瞟了她一眼:“哼!当年六界都知道是你和润玉联手杀了旭凤来夺位,难不成让旭凤在天界养伤么?”
  锦觅听此便神情黯淡的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月下仙人看她便不再多说什么,拉起她赶紧往虞渊走去。
  枯树上,有两只蝙蝠,它们似乎在交头接耳,不一会儿,又飞走了。
  “你确认没看错?”
  “属下已经跟踪几次,绝对不会错。”
  听着属下汇报的消息,魔尊邪魅一笑:“很好,那我们就去会一会这天界的人。”
  门外,一只蝴蝶飞走……
  虞渊
  “小锦觅你快进去吧,我在洞门口替你守着。”说完便打开洞口结界,示意锦觅进去。
  只见那虞渊黑暗潮湿,阴森恐怖,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锦觅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生怕惊扰了此处。忽然停下脚步,远处,旭凤正安静的躺在那里。锦觅快步向前,伸手触摸,却穿过旭凤的身体:“对啊,他只有一缕形魄啊。”锦觅说道。
  看着旭凤睡着的模样,锦觅不禁想起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旭凤也是重伤跌落于她水镜之中;
  那时,他也如同现在一般睡的安稳;
  那时,她还不识男女之别,贻笑大方;
  那时,他还是活生生的乌鸦。
  想到此,锦觅苦笑起来:“你醒来,我便不再唤你乌鸦了。不过,你应该不会原谅我了。也好,就让我们再不相欠吧。”
  “小锦觅!”月下仙人忽然跑了进来,着急的喊道。
  锦觅急忙擦干眼泪:“怎么了?”
  “我看见远处来了一大批魔士,看样子是魔尊的人。”月下仙人边说边回头看:“要是让他们知道凤娃的形魄在此,肯定会灭了凤娃的。你这边……你怎么还没渡金丹啊!”月下仙人看见旭凤还是一缕形魄不思其然。
  锦觅立马拿出金丹,将金丹置于自己口中,渡于旭凤。
  “果然在此!”魔尊带着手下来到虞渊,正看见锦觅在给旭凤渡金丹:“给我上。”
  “小锦觅不用管我,快救凤娃要紧。”
  只见月下仙人为锦觅和旭凤下了结界,自己便在结界之外单打独斗。锦觅见此,只好专心致志的渡金丹给旭凤。
  魔士将领一拥而上,月下仙人以一当十,始终将魔士驱逐于结界一丈之外,不容靠近。
  被渡金丹的旭凤周身结界消失,锦觅抚摸其脸颊,已经慢慢恢复温度,欢喜不已。回头看月下仙人,那魔士像是蚂蚁般,数量之多让月下仙人有点招架不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攻击天界之人。”
  魔尊示意众魔士停战,上前说道:“水神,月老,你们私闯我魔界,还收留你们天界的叛徒,意欲何为?”
  “我们凤娃不是叛徒。”月下仙人激动道。回头看看依旧虚弱的旭凤,又说道:“若魔尊今日行个方便,让我凤娃在此休养生息,我月老定当知恩图报。”
  “哈哈哈哈哈!”魔尊仰天大笑:“我魔界与你天界之战蓄势待发,你让我收留你天界之人?哈哈哈!”魔尊与众魔士的笑声在整个虞渊里响起骇人阴森的回响。
  此时,旭凤已经慢慢恢复,元神飞出身体,涅槃重生。凤鸣九天,划破宁静的夜空。绝美的火凤飞上天际,摆动着翅膀,骄傲的展现着生命力。
  润玉在勤政殿,抬头看夜空,先是惊讶,后微微一笑:“旭凤,我等你。”
  穗禾在忘川河畔看此,惊讶不已。
  卞城王、鎏英与暮辞三人看那飞翔的凤凰,便知道是旭凤复活了。
  “我果然没听错。魔尊此次前去,怕是要对凤兄不利。父王,我们该怎么办?”鎏英十分担心旭凤安危。
  “你与暮辞快去虞渊查看情况,务必要小心。”卞城王说道。
  魔尊见此,立马施法打破了月下仙人的结界,示意众魔士攻击。
  锦觅见旭凤欲醒,又看见魔尊的攻击,情急之下,将旭凤身上的寰谛凤翎取出,用其为旭凤护身。回头看见月下仙人已快抵挡不住,锦觅拂袖将魔士弹开,又在月下仙人身上施其仙法。月下仙人看向锦觅,只见锦觅口中所言:“狐狸仙,对不起了。”
  “小锦觅,你……”还未等月下仙人说完,便随着一道青光消失了。
  因为施法过度,锦觅瘫坐在地上。众魔士上前将她拿下。
  魔尊上前,欲施法将保护旭凤的结界打开,结界毫发无伤,倒是因反弹而后退了几步。魔尊愤怒地看向锦觅:“你做了什么?”
  锦觅瞪了他一眼,扭头不作回答。
  魔尊见状,欲将锦觅处之而后快。悬在半空中的手停止了动作,意味深长地看着锦觅,走向前蹲下身,双指掐着锦觅的脸颊:“你坏了我全盘计划。不过……”魔尊邪魅一笑:“有你也足够了。先水神之女,未来的天后。”
  锦觅不知他意欲何为,只感到心中不安。
  “将这位‘贵客’带回去,好生招待。”魔尊吩咐手下。
  旭凤在寰谛凤翎的保护下渐渐恢复自身,朦胧中似乎看见锦觅,她流着泪,对自己说保重……
  璇玑宫
  润玉在案前翻阅着书籍,时而抬眸望向门外,又低头继续翻阅,一晚下来,如是几番。
  躺在他脚边的魇兽似是受不了,起身甩甩头,用嘴巴轻碰润玉手臂,看着润玉,仰头叫唤了几声。随即,润玉便笑起来:“你也觉得她会回来是么?”他笑的更加灿烂,君子一笑颠众生,清风朗月当如是。
  感受到锦觅若有似无的气息,抬头看去天边一道青光初现,润玉欣喜,起身相迎,看清来者后不禁疑惑:“叔父?”
  润玉上前欲问,便迎上神情紧张,步伐急促的月下仙人:“润玉,快!快救锦觅!”
  润玉一惊,着急问道:“发生什么事?”
  “我与小锦觅去魔界救凤娃,魔尊前来干扰,小锦觅为了保护我和凤娃,只身一人留在那边,现在生死不明啊。”
  听着月下仙人的解释,润玉藏在广袖中的手握紧成了拳头:“魔尊……”润玉咬牙切齿,眼眸里透露出的全是愤怒:“邝露!”
  “邝露在。”在门外待命的邝露立马回应。
  “马上让破军整装待发,出兵魔界,营救觅儿。”润玉边说边快步走出宫门。
  “润玉。”月下仙人喊道:“我与你一同前去!”
  润玉若有所思,拒绝了他:“不可。此次前去不知结果如何,天界不可无人坐镇。”润玉认真说道:“你去寻太巳仙人,一同守在天界,绝不可让其有可乘之机。”
  那是月下仙人第一次感受到他帝王之气,行事果断却又顾全大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月下仙人不禁喊道:“你自己要小心!”
  润玉一怔,背对月下仙人,却能感到千万年来未曾得到的关心。他扭头,却未转身:“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觅儿带回来!”语毕,便大步前去。
  “陛下,您还未更衣啊。”邝露在他身后喊道。
  虞渊
  一进虞渊便能感受到旭凤的气息,穗禾心中欢喜。上前发现旭凤被寰谛凤翎好生保护着,虽有疑惑,但还是挥袖将结界打开。
  慢慢恢复意识的旭凤睁眼便看见在自己身旁喜极而泣的穗禾。小心翼翼将旭凤扶起:“旭凤,你终于醒了。”
  “这里……是哪里?”旭凤环顾四周,迷茫问道。
  “这是魔界虞渊。”穗禾解释道:“这些年我耗费大量灵力,还拿了九转金丹,终于是将你复活了。”
  “复活……”旭凤呢喃道。对啊,他死了。他被他最爱的人亲手杀死了。旭凤陷入了回忆。那毫无犹豫的一刀,决绝无情的“从未”,是如此深刻的烙在他心里。想到这,旭凤的心仿佛又被刺了一刀:“天界如何了?”旭凤问道。
  “天帝为保你一缕形魄,已经殒身。润玉登位后,也将姨母逼死。”穗禾解释道。
  旭凤垂下头:“本是已死之人,又何必救我。”那绝望与无力,让穗禾好生心疼。
  穗禾看不见旭凤的眼神,只是轻轻握住旭凤的手:“如今你得以苏醒,便没有辜负我们一切付出了,一切都会改变的。”
  旭凤不语。如今的他,哪有当年火神之英勇,他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凤兄!”
  循声望去,正是鎏英与暮辞。
  “你真的复活了。太好了!”鎏英惊喜万分,却又担忧道:“魔尊没对你做什么吧?”
  “魔尊?”旭凤不解。
  “我偷听到魔尊得知你藏身之处。怎么?他没来?”鎏英疑惑。
  旭凤看向穗禾,穗禾竟一时不知所措:“魔尊他们的确来过,我已经将他们击退了。”
  “凭你一人之力?”暮辞颇感怀疑。
  “他所带之人并不多。我也是拼尽全身修为方可击退。”穗禾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
  鎏英正想继续询问,驻守在洞外的手下前来通报了:“公主,天帝正率领天兵天将前来,欲攻打魔界。”
  “什么?”鎏英怒道:“这凤兄才刚醒,润玉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据前线回报,此次天帝前来是因为水神……”鎏英手下抬头看了看众人,又低头继续说道:“因为水神被魔尊捉走了。”
  “锦觅?”鎏英不解:“她怎么会在魔界?”
  “锦觅……”旭凤呢喃道。回忆到方才她的眼泪,她的一声保重,竟不是梦吗?
  “公主。”鎏英手下说道:“卞城王请您马上回府,商议对策。”
  鎏英正想回答,却看见旭凤欲起身,穗禾一惊:“旭凤,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
  “凤兄,你才刚醒来,身体尚未恢复。而且此事不知是不是润玉那厮的奸计,还是不要去了。”鎏英说道。
  旭凤起身,松开穗禾的搀扶:“不管真假与否,我都要去确认。”刚恢复的身体摇摇欲坠,但语气中皆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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