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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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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错了一件事情!”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乔卫国的突然开口,让孟凡有些吃惊,他原本想着让乔卫国冷静冷静,却没想到乔卫国会开口打破沉默,毕竟是他亲手了结了乔卫国母亲的生命。
  孟凡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乔卫国。
  “你应该让我亲手了结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都是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泪水已经湿了眼眶。乔卫国继续说道:“我今天不应该去上班,我应该在家里陪她,我在家里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对不对?”
  孟凡不知如何安慰他,左手搭在乔卫国肩上,轻拍。此时的语言必然是苍白的,孟凡沉默了许久,只能从嘴里蹦出来四个字。
  “哭出来吧。”
  黑色的夜依旧如此闷热。
  天上的繁星像极了某个传说,
  就连月亮也在今晚失了色。
  苦难的人啊!
  醒醒吧!
  醒醒吧!
  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天色渐亮,再无公鸡地鸣叫声。
  清晨,也无妇女老少吵吵嚷嚷。
  繁荣景象已然不在,只有满街的行尸走肉,只有山川容貌未改,只有往事回忆还在。
  “快到了,第一排中间那栋就是我家,前面左拐,我们后门过。”孟凡感到奇怪,主路上没有看见行尸,难道说这里没被感染?
  “凡哥,有些奇怪!”乔卫国哭过之后,心情已经释放了很多。
  “嗯,我也发现了。先不管那么多,未必是坏事。”
  车子停在了后门。
  后门是玻璃大门,四扇开的门,也就是王婶被咬的地方。门上血迹还在,孟凡看到之后心中一惊,又是祈祷。拿出钥匙,推门而进。手里拿着乔卫国家里的杀猪刀。
  “我看了,这层没人。”乔卫国也从厨房拿了一把刀,在这层楼仔细转了一圈,发现并没人。
  孟凡心中抱着一丝希望。
  “我们去楼上。”
  此时楼梯正站着一个人。
  “大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这是孟超,看到自己的亲哥安然无恙。话说出口,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兄弟二人也是感情深厚,不分彼此。使劲地相拥一抱。“我听到车子的声音,便下来查看,没想到是你们。对了,大哥,这位是?”
  “他是我路上刚认识的,没有他,我回不来。”
  “你好,乔卫国。”乔卫国先伸出手以表礼貌,两人握了握手。
  “这是我亲弟弟,叫孟超。”孟凡介绍道。
  “先上楼吧。嫂子很担心你了。”
  三人一同上了楼。
  “嫂子,大哥回来了!”孟超首先叫道。
  黄依依看到自己的老公满身污渍血迹,小臂上又有擦伤,就连裤子也破损不堪,心疼不已。一把抱住孟凡!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和希希怎么办!”
  “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嘛!你们也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是乔卫国,多亏了他,我才能平安回家。”孟凡帮黄依依擦了眼泪。
  “谢谢你!”
  “别客气了,嫂子,都是相互帮助而已。”
  希希还在睡梦中,孟凡走过去亲了亲希希的额头。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这些行尸很可怕,千万不要被他们咬到,一旦被咬,就会变成行尸!他们没有感情,他们眼里只有食物,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团结一致,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丝希望,不然我们活不了几天。”孟凡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
  “大哥,我们家没什么食物了,最多撑到明天。水我倒是接了几桶,今天自来水也没了。”孟超从小就比较聪明,这些水可以说是救了大家的命了。
  “好,我们今天暂且先待在家里,明天出发去L市,我要去看看爸妈还在不在。依依,我和卫国都已经一天没喝过水,吃过东西了。去弄点吃的,再拿点水。”孟凡确实已经身心疲惫了,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东西,一时间还未完全消化。
  “嗯。”黄依依应道。
  “卫国,你睡客房吧,休息一下,我们都把状态调整到最好,起来之后,我们出去看看,得找点食物回来。小超,你到时候在家里守着,照顾好你嫂子和希希,还有馨怡。”
  两人填饱了肚子,解了渴,便睡去了。
  中午时分。
  孟超站在窗户旁,看着满目疮痍的普爱村,嘴里念念叨叨:“不知爸妈现在还活不活着。”
  一旁的馨怡听到:“你也不关心一下我父母,就你父母最重要!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永远都是自家人最重要,可想过我的感受?”
  “馨怡,你别每次这样说,我哪有不关心你父母了!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吵架?”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小心眼!”
  孟超一声叹息,不再理会。
  另一个房间。
  “爸爸等一下要去打怪兽,你在家里保护妈妈,好不好?”孟凡醒来后,希希就一直粘着他。
  黄依依母子两在乡下待了有大半年了,孟凡着手店里的大小事务,一个星期只能回去一次。这次回来本来是要接母子两个去L市的,加上希希快上幼儿园了,所以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不要,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去,我们一起打怪兽!”
  希希每次见到爸爸总是粘着不肯放,他以为孟凡又骗他,怕走了就不回来看他了。
  “希希听话,这次的怪兽很厉害,它会抓小朋友,特别是不听话的小朋友。所以你在家里保护好妈妈,爸爸去打跑它,好不好?”孟凡也是想尽办法,让儿子乖乖在家。
  “希希乖,啊!听妈妈话。下次叫爸爸带你去!我们在家玩玩具。孟凡,你去吧,记住,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嗯,我会的!希希也乖,等爸爸回来!”孟凡摸摸希希的头,转身出门。
  乔卫国也早已醒来,虽然也很疲惫,但发生了这么多事,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只眯了一会,便再无睡意。
  “我们计划一下,然后出发。”孟凡走进客房说道。
  “这里你熟,你有什么计划?”乔卫国问道。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食物,防具。食物应该不难找,防具的话,我记得我们村委会的保安室有,只是村委会在村中。虽然不远,但是村里面都是小巷,如果被两面夹击,我们会很危险。”孟凡分析道。
  “还有别的路吗?”
  “有,但是要绕到村尾再进去,那边分叉路口比较多,容易逃些。”
  “要不,选村尾进去?听着安全些。”乔卫国说道。
  孟凡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行,就从村尾进,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就撤,再想办法。”
  “行。那出发吧。”
  走之前,孟凡交代清楚给孟超的任务:“务必时刻观察窗外,回来时走客厅大门。”
  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辣,还没走上几步,两人都已经大汗淋漓。除了夏日的蝉鸣,主路上安静的有些出奇。
  两个人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村尾,这让孟凡心里更是不安,心里的警惕不由的又提高了几分。
  “别大意!”孟凡提醒道。
  如果孟凡不提醒,乔卫国已经放下了警惕心。
  “凡哥,有点邪乎啊!一个行尸都没有。”乔卫国也是疑问,这两天行尸可见了不少,每一个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几个行尸。唯独这里,一个也没见着。
  “这边走。前面有个养猪场,在往里走几个弄口就到了。我们保持警惕!”孟凡始终不敢放下警惕。
  “凡哥,这样。前面那栋楼外面有楼梯,我们上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行尸。”这栋楼五层高,普爱村的最高建筑。很多年前的宿舍楼,房屋外面就有楼梯,如今已经荒了。
  “走!”孟凡点了点头。
  快到宿舍楼的时候两人听到养猪场里面的猪嗷嗷直叫。孟凡锁紧眉头,“我们上去看看!”
  只见对面养猪场里里外外都是行尸,水泄不通。
  “我说怎么见不到行尸,原来都跑这里来吃猪肉了。”乔卫国一下放松了警惕,至少目前不用担心被行尸追了。
  “养猪场是必经之路…”
  乔卫国听到孟凡这样说,不由地咽了口口水:“运气这么差么?”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靠着墙边,轻声走过去,它们都在专心吃肉,应该没空理我们。”
  “行,那走吧!”乔卫国也不多想,立刻就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知道孟凡当过兵,跟在孟凡身边至少比自己一个人要活的久。
  二人轻手轻脚弯着背,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挪着双脚。四只眼睛时刻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孟凡做了一个向左的手势,示意乔卫国过了养猪场先往左,而不是原先说的直走。
  乔卫国会意。
  两人终于走过了养猪场,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的艰难。
  “我们这边过,从村委会后门进去。离保安室进些。”孟凡解释道。
  保安室平日里只有一个老头在看管,现在也在猪圈里吃猪肉。
  里面有警棍,警盾一类的有关器材。
  两个人只拿了两块警盾,里面也只有两块。对付行尸,其他的东西并没什么用,还不如手里的菜刀来的干脆。
  村委会边上还有个小卖部,两人进去也一扫而光,全都放在背包里。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孟凡说道。
  “原路返回吗?”乔卫国问。“行尸都在养猪场,我们这边近路回去会不会快点?”
  孟凡思考了一下。说道:“行吧!如果碰到行尸,你挡住后面,我在前面开路。”
  孟凡心里也想着快点赶回去,不想让黄依依担心。
  “出发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刀一盾。
  这边的路大多以小巷为主,有些挤,不能并排走。
  还有一个路口就走到主路了。
  突然,“啪!”的一声。
  一个玻璃瓶子掉到地上,碎了一地。这是乔卫国从小卖部拿的,放在了背包的侧面,谁知道走着走着,竟然掉了出来。
  孟凡听到,停驻了一下,马上叫道:“跑!快跑!”
  由于东西太多,两个人的速度并不能发挥到极致。
  刚跑到主路,后面的行尸已经飞奔过来了,此时距离孟凡家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乔卫国跟在孟凡后面,只见行尸已经接近乔卫国了,一个飞扑。乔卫国被一个行尸扑倒在地,盾牌被乔卫国压在了身下,行尸压在乔卫国背上,张嘴就朝着乔卫国脖子咬去。
  幸好乔卫国背上的背包,增加了行尸与他脖子之间的距离,这一口终究是没有咬到。
  孟凡见状,拿着刀朝着行尸的后颈,就是一刀,快狠准!
  可是后面的行尸也陆续追了上来。
  乔卫国站了起来,拿盾牌去挡,另一只手拿刀砍向行尸的头。
  “没用的,只能砍后颈才能砍死他们!”孟凡也一边抵挡,一边想法子。
  “凡哥,你先走,我挡住他们!”乔卫国知道,如果不是他提出这个建议,两个人不会落到险境。
  “不行!太危险了!”
  已经有十几个行尸被他们俩用盾牌挡住。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听好了!我数123,我们同时往两边撤!”
  1!
  2!
  “滴滴滴…”孟超时刻关注着窗外,看到哥哥有危险,马上下楼把那辆皮卡车开了过来,中途还被馨怡阻拦,说是怕他太危险。
  乔卫国和孟凡看到孟超,心里顿时有了希望!
  “按原计划进行!1,2,3。”
  由于惯性的作用,前面的行尸都扑到了地上。同时孟超也加大油门,开到了他们面前。“快上车!”
  乔卫国和孟凡迅速的把盾牌扔在了皮卡车的车斗,顺势上了车。
  坐在车斗的乔卫国,蓄力了一口痰,呸得一声,吐在了一个行尸的脸上,骂道:“去你丫的,狗东西,还想吃老子!”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车里的孟超握着方向盘一顿操作猛如虎,一个漂移就开到了自家的后门。
  黄依依和馨怡已经在门口等着,三人进屋后,黄依依抱住孟凡,不肯放手。
  这从此以后,便要过上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心中想到,一种无力感就油然而生,儿子怎么办?如果孟凡出事了,自己怎么办?总总原因,让黄依依格外的珍惜当下!
  孟超则瞪了一眼馨怡,自己上了楼!
  乔卫国也在孟超的眼中察觉出了异样。
  一行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五人准备了各自的行李,准备第二天出发。
  只有乔卫国没有衣服,孟凡只能去他爸妈的房间,把他爸爸的衣服拿给乔卫国穿。
  乔卫国开玩笑的说道:“穿了这衣服,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爸啊!哈哈!”
  孟凡一个鞭腿。。
  乔卫国求饶。
  在短暂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惊心动魄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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