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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末的京城,阳光明媚,姹紫嫣红,却难以改变穆嘉桐的郁闷心情。父母对她辞职的不理解,更让穆嘉桐感到烦闷。
穆嘉桐的父亲穆长青、母亲何南燕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名牌大学毕业之后,便考入外交部,一直干到退休,都没有转变职业和任职单位。当穆嘉桐回到家里,把她已经辞职的消息告诉父母之后,穆长青和何南燕先是沉默不语,然后在私下商谈之后,决定找穆嘉桐认真交谈一次。
谈话是在中央电视台晚间7点新闻联播节目结束之后进行的。每天收看新闻联播,是穆长青与何南燕从参加工作开始就已经养成的习惯,因为通过收看新闻联播掌握国家的大政方针,有利于自己开展工作。虽然二人目前已经退休,但是这个习惯却没有改变。
看完新闻联播,穆长青和何南燕把女儿叫到客厅,在棕色真皮沙发上坐下之后,谈话正式开始。
穆长青和何南燕预先进行了分工,由穆长青主谈,何南燕补充。曾经在国外做过两任大使的穆长青,以外交部发言人的口吻发表了开场白:“嘉嘉,自从你到启明星传媒公司工作之后,我们与你从来没有进行过认真的谈话,我认为这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我首先代表父母向你检讨。作为父母,我们有责任随时了解你的工作、生活情况,并提出适当的意见和指导。毕竟,父母都是过来人,无论在哪个方面,经验和见识都比你丰富。但是显然,在这个方面我们做得很不够。”
“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这么正式的谈话,我不太习惯。”
穆长青两手一摊:“你不要不耐烦。如果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么在工作单位,你怎么同领导打交道?怎么同与你有不同意见的同事打交道?”
穆嘉桐说:“那不一样。父母是父母,同事是同事,不能混为一谈。”
“好吧。我们不混为一谈。”穆长青说,“我认为,在辞职这件事情上,你很欠考虑。”
“我怎么欠考虑啦?”
穆长青说:“我们发现了三个问题。一,工作、事业是人生大事,相关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应该谨慎再谨慎,而你的做法显然太过草率,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二,你在做出辞职决定的时候,情绪完全被章亚飞的突然变故所左右,不可能对这个决定的后果进行客观冷静的认真思考,这是一个教训,你需要克服感情用事的毛病;三,你工作不到一年就贸然辞职,很容易给别人留下工作态度不踏实、经不起困难和挫折考验的印象,不利于将来再找工作。”
“我听明白了。”穆嘉桐说,“我帮您总结一下。在辞职这件事情上,我的问题是草率、感情用事、不考虑后果和影响,必须吸取教训,避免将来再犯同样错误。是这样吗?”
“嗯,大体上说得没错。”
“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还要思考其他问题,能不能回房间啦?”
看到穆嘉桐不愿意再谈下去,她父母都无可奈何。
“行吧,那就先谈到这里吧。”何南燕看着自己的丈夫说。
穆嘉桐立即站起身,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轻轻关上。看着女儿已经合上的房门,穆长青和何南燕同时摇了摇头。
穆嘉桐回到自己房间内,在书桌前坐下,开始梳理纷繁复杂的头绪,手机响了起来,是闺蜜张兰兰的电话。
“你怎么又来烦我啦?”穆嘉桐接通手机,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就又来烦你啦?”张兰兰反问,“我今天刚给你打这一个电话,你就烦啦?”
“你今天是只打了这一个电话。但是连着几天,你都是一天好几个电话,烦不烦?”
张兰兰说:“你现在嫌我烦啦。谁从非洲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说要见一面,见了面之后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谁让我这几天有空就给你打电话陪你聊聊天的?现在反倒说我一天好几个电话烦你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错。”穆嘉桐说,“我突然发现我为什么烦你了,是因为你前几天都是一天好几个电话,唯独今天在我最需要倾述的时候,你却迟迟不来电话,你这个人是不是很讨厌?”
张兰兰说:“你一会儿说我一天好几个电话烦,一会儿又说我迟迟不来电话讨厌。你怎么这样语无伦次啊?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知道你心情不好,就不同你计较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心烦了?别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
“我辞职了。”
“辞职?”张兰兰惊奇地说,“你穆嘉桐会辞职?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穆嘉桐嘛?”
“我真的辞职了。”
张兰兰说:“我相信你真的辞职了,但是你这个决定太让我意外了。你那么热爱新闻工作,怎么会突然辞职呢?是为了章亚飞吗?你要想帮助章亚飞的话,也不用辞职啊?”
“不是因为章亚飞,也不是因为我不热爱新闻工作了,而是因为启明星传媒公司的领导太让我绝望了。”
“他们怎么让你绝望了?”
“说来话长。”穆嘉桐说,“我去采访太阳船网络公司的时候遭人陷害,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章亚飞去达尔贝都因国采访也遭人陷害,更让我觉得传媒公司里面有人成心与我们过不起,如果我不辞职,说不定还会遇上更大麻烦。”
“遭人陷害?谁陷害你们了?”
穆嘉桐说:“我怀疑是传媒公司的一个副总编辑,但是我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所以一时拿他也没办法,只能暂时躲着他了。”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啊?”
穆嘉桐说:“以前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今天上午我去见了这个副总编辑之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穆嘉桐说:“我去采访太阳船网络公司,还有章亚飞去达尔贝都因国采访,都是因为听了这个副总编辑的建议才去的。今天上午我去找他,他却矢口否认是他提出的建议,还让我拿出证据来。所以我当时就得出结论,陷害我们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副总编辑。”
“这个人也太可恶了,你应该去法院告他。”
“没用的。”穆嘉桐说,“而且他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我们,肯定早就想好了对策,不会让我抓住任何把柄的。从他办公室出来我还后悔我没有录音,但是我回忆了整个见面过程之后我发现,他对我说的话滴水不漏,就算我录音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们呢?”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穆嘉桐说,“今天上午我离开这个副总编辑之后,就立即向传媒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我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到家之后,我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如果要说私人恩怨的话,我和章亚飞虽然在工作上与这个副总编辑有碰撞,但还不至于结下如此深的仇恨啊。”
“是啊。”张兰兰说,“你不过是受到了撤职的处分,但是章亚飞却被关进拘留所了,如果罪名成立,他肯定会被判刑的。把一个人陷害到如此程度,说明你们与这个陷害者之间,肯定有巨大的梁子。不会是这个副总编辑看上你这个大美女、所以要从章亚飞那里横刀夺爱吧?”
“你怎么又不正经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觉得真有这种可能性。”张兰兰说,“你和章亚飞已经发展成恋人关系,对此全宇宙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个副总编辑想得到你的话,就只能对章亚飞下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然后这个副总编辑才有机会把你搞到手。”
“照你这么说,对于章亚飞被陷害,我也有责任啦?”
“你有什么责任啊?”张兰兰说,“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长得美,又不是你的错。”
穆嘉桐说:“怪不得我今天突然觉得你很讨厌,现在更觉得你讨厌了。”
“我怎么又得罪你了?”
穆嘉桐说:“我本来就已经心烦意乱了,你还把我同章亚飞被陷害的事情搅合到一起,是不是讨厌。”
张兰兰说:“我是瞎分析。你要是不爱听,那就算我没说。”
“除了男女关系,你的嘴里就不能说出别的话吗?”
“行,我不说男女关系,你想听什么好话,告诉我,我说给你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穆嘉桐说,“你能说出什么好话?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也许这也是一种可能性吧。”
“是不是?”张兰兰说,“我张大小姐也算是见多识广,在别的方面不如你,但在看人识人这个方面,我肯定比你强。”
穆嘉桐说:“就算这个副总编辑对我有野心,我现在已经辞职了,他也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了。从这个角度看,我的辞职决定,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今晚我父母找我谈话,批评我辞职太草率了,我听了这些话之后还有一点动摇,现在我觉得自己作出了一个绝对正确的决定。”
“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相信,以你出类拔萃的能力和倾国倾城的长相,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工作的。”。
“行了,你就别贫了。改时间聊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