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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将黑皮证件递到方昶手里，顺势又拍了拍手上的深蓝色公文包：“你看我们这里还有几张调差问卷，也不占你时间，要不咱们进去？”
方昶拿着证件捏了捏，心里转着念头随手将手中钢杖立到了门后砖墙上。
“也是，你们先进来吧。”证件外套是真皮的，拿在手上时还带着一点女人包里的余温，略有弹性，但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材质。
“咣当！”
——刘卓推门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带着修饰的铁门往里一摔，门后立着的那柄“鹰兽钢杖”便落到了地上。
落地时圆润鸟喙在挡铁门的半片红砖上一碰，上面便出现了一条令人尴尬的细长裂缝，不仅如此，被鸟喙“凿”到的砖块附近还带着一坨白色痕迹。
一看这玩意的重量就不轻！
“……”x3
“害，你说现在这小孩，玩这种死贵死贵的动漫周边也就算了，玩完竟然还不知道收好，尽给我添乱。”方昶愣了一下，动作僵硬的从地上拿起了那柄除了配色不粉之外，长相构造都和魔法棒一般无二的鹰首杖。
“呃……这是……”想伸手去捡的刘卓收回手，卡了一下壳，迟疑的看着方昶握着那支“玩具”背到了身后，“魔法少女樱？”
“是啊是啊，隔壁小孩的。”方昶连连点头。
“来来来，进来说话，进来说话。”一手拿着鹰首杖，一手拿着两只黑皮证件让开了道。
等刘卓和拎着公文包的女人进屋之后还非常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铁门，哐啷一声划上了里面的两只铁门栓。
“怎么了？”制服女人听到了关门的动静，回头就看见方昶正站在他们身后，似乎正要研究手上这黑皮本本到底是个啥材质。
“没事……风大！外面风大，我关一下门，不然容易吹的满院尘土。”随口打了个哈哈，方昶糊弄道：“你们不是还有调查问卷吗？你们拿一下，我看看这个证件。”
说着，他便趁着低头打开黑皮证件的功夫打开了手上的证件。
不过出乎方昶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什么他们用来充数的驾照，或者是什么酒店会员卡之类的东西，而是一面等比例缩印在上面的原暗女像。
头顶王冠暗日，身背双星双月，唯一的区别就是交错的双手不在手握星月，而是双手相握，咋左胸位置手持利剑向前平视。
果然有诈！
第一眼看到黑皮本子里的原暗女像，方昶脑中便嗡的一声，只觉黑暗潮流浩浩汤汤充斥视线，另一端的执剑女王一步迈出，便从双星双月走到了他跟前，走进了方昶的精神世界之中。
黑冠女王挥剑便斩。
不过方昶也不是没有准备，同样人面鸟身的神魂在一片虚无中震了一下翅膀，便如他平日修行时观想太阴一般，瞬息便来到了九天之上。
这里寒风呼啸，月辉如瀑，洒满天际的银色月光轻轻一卷就将黑冠女王的幻象碾成了碎片。
“一点粗浅的精神攻击，还是需要媒介的那种。”
扫掉依托原暗女像诞生的精神冲击，方昶回神抬手一推，横握鹰首杖的右手便和刘卓打出的冲步刺拳撞在了一起。
“就像你这一手一样，看似出其不意，其实弱的致命。”
手腕一翻，手中钢杖翻转之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呜咽声，方昶先前伸手，刘卓便往后退步，若非他退的及时，这柄钢杖刚刚就要落在他肩膀上，将他的肩胛骨敲得粉碎。
“不做个自我介绍吗？”逼退借势欺上的刘卓，方昶握着钢杖另一端，一对眸子翻眼之间就变成了金色。
“二位妖怪朋友。”
“你觉得牲畜需要知道屠夫名号吗？”刘卓嗤笑一声，双手在额头一抹，一对粗大牛角便从他发际线位置生了出来。
并不是影视剧中那种夸张的粗长弯角，而是两根一扎多长的圆根黑角，看着和这边常见的黄牛似的。
随着鼻孔变大，肌肉虬结等一系列变化的出现，这个被称为刘卓的男人身上也有一股厚重，但是在质量上略显稀薄的妖气一并生了出来。
正是当时在方昶眼皮子底下带走花脸狗妖尸体的那个妖怪。
“没想到还真是你们。”方昶活动了一下身体，甩了甩手上钢杖突然冲了上去。
偌大的院落中突然便有一道狂风呼啸而起，迎风前冲的刘卓还没反应过来，手持钢杖的方昶便已经扑到身前。
正是足下生风，双目如电，“崽种！看着我！”
调度胸腹一口太阴之气借道双眼，电光火石间绽放的强烈冲击打的刘卓神魂震颤，身体僵硬，直接被欺身而来的方昶一棍抽了上来。
嘭！
钢杖在匆忙举起的大臂发出一声闷响，脑袋护住了，但是整条右臂此刻却扎扎实实的挨了一下——他附在右臂体表的妖气在刚刚直接被方昶抽碎了。
在地上顺势一滚，被抽飞的刘卓虽然重新站起来了，但他刚刚硬接钢杖的右臂此刻却像是有一把钢钉钉在骨头上一样，一举一动间都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在影响着他的动作。
“要不是这人身太弱！”
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两条白气从牛鼻子中嗤的一冲，刘卓低吼一声又重新冲了上来。
刘卓半人半牛的样子虽然看起来骇人，但真正能对方昶造成伤害的也不过是那一对裹着厚重妖力的粗大拳头而已。而这牛妖炼出来的一身土属妖气虽然厚重，可除了以力压人之外并无土载四行，以腐熟、运化、化生之能，空有蛮力而已。
不巧的是方昶这一身蛮力相较刘卓来说一点也算不上是弱者。
一来一往又是几个回合，方昶钢棍一摆，打开两条毛茸茸的双臂，而后在刘卓胸口往前一点便又把这个双眼通红，鼻喷白气的蛮牛打翻在地。
——听他们先前所说，这两个妖怪是收到消息之后才赶来的。也就意味着，应该是水府在传递消息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才让我的信息直接爆了出来。
那么这两只妖怪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原暗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我的信息，或许之后还会对我、对我的亲朋好友下手，通过伤害他们来报复、威胁我？
艹！
那先打死这两个家伙吧，到时候抽魂夺魄，拷问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打算，还有他们是如何在我神通下敛去妖气，藏了神魂波动这手段也得拷打出来，免得哪天上街闲逛被人欺到身边都不知道！
“我改变主意了。”
顿了顿手中钢杖，方昶看着刘卓身上越发明显的黄牛特征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了。
你说的很对，其实屠夫也没必要知道牲畜给自己起了一个什么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