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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花脸，还有疯猫，他们都死了？”
“疯猫和花脸干脆就是神魂俱灭，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金发女人一对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不即便是她抿起了嘴角，也没人能从这里看到一丝娇弱，不仅如此，这张五官精致的面孔反倒是因此带上了一丝沉沉的愠怒。
就像是人间的女帝即将发怒，又像是降世的神子正在面对执迷不悟的背信者，并没有多少女性的娇弱。
“是的，刘卓昨晚传回来的消息。”歪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捧着手机，头也不抬道：
“因为联系不到猫妖，为了确保昨晚‘忒修斯’仪轨的完成，老朱和花脸一同去的市舶司那边，然后他们便被一只人面鸟打死了，花脸被刘卓发现的时候被一记鹰爪抓碎了颅骨，神魂损耗严重，没多久就消散了，至于老朱……”
放下手上defeat的手机，年轻人叹气道：“老朱的屠宰场昨晚被人连着巡捕司、疫防司、商税司连着举报了一遍，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查封了，老朱并不在其中。”
“老朱那里的账簿呢？”金发女人脸色愈发的难看。
“现场没有找到。”年轻人摇头道：“我留了个‘种子’，如果东西是被巡捕司收走的话，我去取出来就行了，如果是被水府收走……”
二人对视一眼，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年轻人摇头晃脑的说了声“那就难搞咯~”，金发女人也是面色难看，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奥杜因，也就是老朱，因为个人性格的问题，原暗的后勤工作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所有的原暗妖类在完成任务之后都会由他登记“工时”核发奖励，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颇有哲学家气息的猪妖一直都是原暗中除金发女性之外的第二颗连接枢纽。
换言之，老朱那里有着全部原暗妖类的基础信息。
姓名、妖身、联系方式，乃至于能力和参与事件他都有记录，倘若这些信息被官方拿到……
——他一个后勤人员去瞎搅合什么啊！不知道轻重吗？！
“让大家都准备一下吧，提前在‘忒修斯’之船上留下种子以防万一，核让心组进入沉默状态，外围小妖……考核期无限延长到确认安全吧。”
金发女人起身穿上大衣，“你也小心点，‘忒修斯’仪轨也交给他们去办吧，最近的金城确实不太安分了，祂传递的信息也越加的复杂难辨，除非必要，否则我是不建议你这样下去的。”
“好的，我会注意的。”
“我去趟兰山。”穿好推大衣，戴上手套，金发女性推门而出。
“注意安全~”
年轻人看着她出了咖啡店，纤细而富有曲线美感的大长腿踩着一对青色花砖上，没有袅袅婷婷，只有雷厉风行的干脆利。
年轻人喝了口温热的咖啡，就看着她在街边一拢头发，一提大衣，坐入等候多时的黑色轿车中扬长而去。
“大姐给自己的压力也太大了，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需要她拿出这么强硬的态度的。”
她去兰山是要做什么，年轻人自己也清楚，就像私底下流传的那样：他们的大姐是不会因为力量的差距而妥协的。
——能直接动手解决的事情，她甚至都懒得思考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
“但是，兰山啊……”
那里毕竟是金城妖的聚集地，鱼龙混杂，还有一个实力强悍的妖王盘踞其中，大姐这一去……而且现在又是多事之秋。
愁眉苦脸的年轻人也抓起电脑包走了出去——他等会还得去找一趟昨晚留在巡捕司的种子。
“都是一些虚名嘛，这种时候哪有那么重要啊，真的是何必呢。”
智者务其实，愚者争虚名。
方昶以前也是不信有人会因为一些虚名把自己搭进去的。
他觉得吧，这个再沙雕的人，只要不是中二上头，一些事丢脸就丢脸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结果当他进入电台小哥脑子里印象深刻的小论坛时：
他竟然真的看见有个论坛ID叫带头大哥的肥宅为了证明“自己一身正气，哪有鬼魅敢来侵害自己”这种网络上放口炮的事而召集了几个同好，相约在凌晨十分去一处几年前发生过火灾的老旧居民楼玩笔仙。
而且在拍摄视频的时候为了对应自己的论坛ID和真实身份，他们还专门用论坛的标志——一对相互交错的偏正方体和金银二色的双星双月做了一张背景图，签上自己真实姓名的那种。
然后头铁的带头大哥传完视频之后到现在再也没有上线过，同好中对这些神神鬼鬼最为积极的一个小姑娘这几天正在论坛里惨兮兮的找大佬求助。
她这几天已经被同一个噩梦快要折磨疯了！
只要她一睡觉，她就会重新回到那个旧居民楼里，做到那早已失踪的带头大哥面前和他手把手握住笔，开口自问：“我今天会死吗？”
前几天她在这里挣扎一下就会醒过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每做一次噩梦，她想清醒需要挣扎的时间就会比上一次长出不少。
在这样下去，她是真的害怕哪天自己就会和带头大哥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自己家中。
“有没有大佬愿意搭救我一把啊！我这里还有个几万块钱，可以全部充当酬劳的——只要能让我摆脱这事，别说钱，其他怎么都行啊！”
方昶翻了翻这个女生的过往帖子，考虑了一下，果断点了私聊。
——绝对不是为什么几万块钱，为了什么怎么都行的承诺。
他就是觉得这对于自己了解原暗是个不错的机会，就像那五个被所谓转运仪式的欺骗的倒霉蛋一样，或许这又是一种他们用来收取祭品的新手段？
“你好，我或许可以为你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鸽子精能吃三百斤龙眼。
“……真的吗？”——王德否。
“可是你的这个账号是今天才注册的啊，我虽然很怕死，但是我还没那么蠢吧？【图片】、【表情包】”——王德否。
“应为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有人在关注着这里，如果失败的话，我可不想连自己都搭进去。”——鸽子精能吃三百斤龙眼。
“你是说？？？”——王德否。
“嗯。”因为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所以方昶的回答也是尽显高人风范，可谓是相当的简洁明了。
“这样啊，我懂了。但是你总得证明一下自己吧？”——王德否。
“……给我一个联系方式。”——鸽子精能吃三百斤龙眼。
虽然不知道对面懂的是什么，但是证明这事简单，不难，一点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