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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昶在他的冽风之中战斗是一件非常吃耗费神魂之力的事情,尤其是当猪妖这种肉搏型战士还要分出精力去守护那只烛火的时候。
神魂损耗严重,肌肉僵硬迟缓,一分的动作要用三分的力气才能做到不变形不走样。
几次贴身厮杀之后奥杜因便不得不用拉开距离降低战斗节奏的方式来恢复体力了。
“你这不行啊,怎么年纪轻轻的酒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昨晚自己玩多了?”
以双翅招架尖刀,交手中方昶还有余力来调笑这个气喘如牛的结束猪头。
“嗬……”
奥杜因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串浓稠口水,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有痰在嗓子里一样呼哧呼哧的。
“你说不了话?”
如大旗突展,一条黑云嘭的一声向上弹起,铁羽撞开尖刀、遮挡视线,而后又在奥杜因后撤的时候突然调度胸腹之间的一口元气借道双眼,电光迸射之间用目击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眼冒金星的奥杜因撤刀裹头,却不想方昶顺势抬爪往下一探,走的不是头脸要害。
二妖再次分开的时候奥杜因胸膛上便多处了一块砂锅大的血肉凹槽,血流如注,最深处甚至能看到一截被血液迅速淹没的肋骨。
“一股子猪肉腥味,和你今晚卖给肉摊的那些同类貌似没什么区别。”随意将血肉丢在地上,方昶在空荡荡的七楼向这只遍体鳞伤的猪妖发起了攻击。
风声一响,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奥杜因身侧。
顿身、摆翅,两捧风剑便贴脸甩了出去。
这座当年以大型商场为标准的烂尾楼在建造时就考虑到了人群汇聚时通风换气的问题,因此层层楼层之间都被建的极为高挑,高到足以方昶在其中做一次小小的贴脸俯冲。
“呜——”
两道高速冲杀的怪影在空旷的七楼接连对撞。
“呀!!!受死!”
濒临脱力的奥杜因挥刀杀上,本就纤薄的血腥杀气此刻也同它的主人一样癫狂着颤动不休,方昶只是擦了一下,就被它撕下四五跟一尺长的断羽。
一时间羽毛乱飞,血肉四溅,困兽厮杀的凄厉嚎叫更是震的人耳膜生疼。
“tui!”
喘着粗气吐了口血痰,身体,冰冷僵硬的奥杜因再次发起了冲锋。
他的尖刀也在数十次全力以赴的对拼中失去了章法,但是,没有办法啊!
他必须要这样去做才行!
二妖重新杀在在一起!
便听:
先是风声响起,而后又是一串尖刀斩击风剑、招架铁羽的叮当打铁声,当方昶黑云一般的羽翼从奥杜因身体上拂过时,这呼啸依旧的凌冽寒风才开始缓缓停歇。
“嗬……”
血沫从脖颈上的空洞中咕咕流出,方昶合拢羽翼看着猪妖。
猪妖看了一眼头顶俯视自己的人面鸟,又看了一眼手中烛火摇曳的电台小哥,最后又对着方昶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你要知道……这不是死亡……这是螺旋……上升的……新起点……”
“不,并不,奥因克,你、你的原暗永远不会成为毁灭旧世界的奥杜因。”
方昶挥翅扑灭了最后一只蜡烛。
以通幽神通从穿衣的猪尸身上拘出神魂,但他的神魂却又在离体的一瞬间便开始快速消散。
“原暗庇佑。”
挂在半空的原暗女像腾的一声燃起一团火焰,还没等方昶抢救便随着面带微笑的奥杜因消散一空。
血肉模糊的家猪尸体上还套着两件奥杜因身前的衣物,尖刀就落在它身边,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猪妖的一身蓬勃妖力,他的神魂是不是有点太弱了?
方昶扭了扭脖子,蛇一样盘旋扭动的脖颈在羽翼大氅上好好活动完之后这才重新缩了回去。
不知哪里来的光亮让电台小哥看见了这惊骇欲绝的一幕,一时间他在那半蹲半跪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害怕的要死。
“这位……妖怪先生,请请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电台小哥话刚一出口,他边看着一颗面有蛇纹,满嘴尖牙的人头被一截长长的脖子拖着送到了面前:
“想走?现在还不行。”
“我这还有件事情得让你配合一下才行。”
“您请您请。”电台小哥强颜欢笑,生怕这位刚刚打死猪妖的人面鸟一个不开心顺手打死自己,“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小事,借你魂魄一观而已。”
“好啊好啊啊?啊!”电台小哥身子一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发现自己已经飘到了半空。
“看着我,别反抗。”漆黑如墨的黑翼拂过生魂,泛着暗淡金色的一对眸子便已经顺着他的双眼窥到了一片五颜六色的记忆碎片……
工作、加班、失败、被排挤、工作、加班、失败、被排挤……
二十二岁毕业进入工作单位之后连续六年的惨淡人生看得方昶倒吸一口冷气,这尼玛也太惨了吧?
一进单位就开始当苦力,干了几年苦力好不容易成了午夜电台的主播,结果女朋友出轨上司,家中双亲病逝,自己又在借酒消愁的时候染上了赌博,欠了一屁股八辈子也还不清的外债。
吃饭遇到心态爆炸的外卖小哥和他打起来,做饭又因为租住的公寓电线老化差点把自己烧死,今天出门打车过来的时候都能遇到怒路司机和别人干架,要不是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狂蹬,他今晚能不能来都不一定呢。
纵观电台小哥许爱水这五六年的悲惨境地,方昶突然觉得自己这人如此摄魂取念是不是有点过分嘛?
快速从许爱水记忆中翻到关于这次仪轨的全部记忆,方昶尽量控制着手法,十分温柔的退了出来。
临了还调度元气帮他过了一遍身子——从感召到北方寒冬精魂开始,方昶的神魂便自带一道销骨弑魂的寒意,可不是一个饱受惊吓的凡人所能承受的。
“吸——哈——呼呼呼……”电台小哥连连喘着粗气。
虽然免去了他血肉生魂的严寒痛苦,可这种与魂魄归位一并而来的虚无黑暗感却是无法避免的。
那种好似坠入深潭的溺水感官更是让他止不住的喘息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的本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小贴士。”
“你现在可以选择报警了。”
退至楼层边缘的人面鸟面带微笑,扑簌簌一抖羽翼转身便飞入风中。
……
方昶落到皮卡车顶,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被他捏碎头骨的花脸狗妖却消失了。
“?”
没有拖动尸体的痕迹,也不像还魂复活的样子,但花脸狗妖的尸身却找不到了。
之前事从权急,他打死花脸狗妖之后并没有来得及拷问,只是以通幽问鬼的手段将狗妖神魂拒在尸身附近。
但是现在这里除了能看到一条取意厚重的妖气留下的暗淡痕迹之外,尸身停留的地方只剩一摊刺鼻血液,被他强拘此地的神魂更是消失无踪。
“第三个妖类?还是说那四人之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