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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一位即将成为宗师的妖修吧？”
莫元任迟疑的说出了一个二人最不愿意想的答案。
“难说，金城本就是西北城市，人文气息远没有共和国中原地区发达，当年受到的冲击也小，谁知道这是不是从哪个荒山野岭出来的老妖怪。”王子成的脸色和莫元任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难看。
如果真的是一名刚出世的大妖怪那可就太糟糕了。
自从超凡之力在七十年代在重新出现之后，迄今为止，包括共和国这种几千年文明始终不曾断绝的古国在内，各国在这几十年中也逐渐总结出了一套看似粗糙不堪，但却行之有效的力量等级来应付适应日渐活跃的超凡世界。
其中，拥有出色天赋，可通过付出一定代价拥有超凡力量，通过某些情绪的极端变化，或者是可行有序的修行方式来掌握自己的力量，刚刚摸到了修行之路的门槛的，这些人被划为Lv1。
又叫一阶、种子，或者古代大门大派的烧火童子什么的。可以用相应代价使用一些简单的能力，但是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普通人并没有多大区别，寻常利刃枪械便能对他们造成杀伤。
而当他们熟悉自己的能力，可以自由操控天赋带来的力量时，他们也就从摆脱了种子的身份，正式成为了一名Lv2的修行者，职业者。
放到古代的共和国，他们就是完成百日筑基的低层修士，需要持之以恒日复一日的去勤勉修行，去追逐虚无缥缈的修行之道。
放到西方，那他们就是初出茅庐的年轻骑士，是刚刚走出实验室的法师学徒，比凡人强，但是并没有超脱“人”这个概念。
因为天赋、资源，亦或是其他种种原因，有不少人终其一生都在这一等级上，他们和种子的唯一区别就是对力量的能级使用和开发上，他们对力量的使用更加稳定，更加广泛。
而再往上，当一个人对自己的天赋进行深度挖掘，从而领悟了自身职业精髓，可以娴熟老练地处理各种事件时，他们也便进入了一个各国认定的Lv3阶层，是当之无愧的精英，真正意义上的超凡者。
是一个大部分人在不断的勤修苦练下都能踏入这个等级的门槛，但是其中鱼龙混杂，具体能有什么成就，全看天赋。
就以东方来说，刚刚修出阴魂，神魂风吹及灭，日晒便燃的修士是三阶、气血如虹贯穿九窍的武道强者是三阶，神魂日游，驱物飞天的的高功高修是三阶，百毒不侵百病不生的人间武圣也是三阶。
他们也是所有能力者势力的根基，到达这个等级的能力者已经完全参透职业的本质。
每一个三阶都通过漫长苦修与自身经历结合后，用独特的个人风格将职业能力衍生出各种独属于自己的特殊效果。
就像猫妖。
莫元任和王子成他们便推测这应该就是一个资深的三阶妖怪，是三阶中的佼佼者，当得起精英的评价——那一手直接种在魂魄之间十几年不暴露，动辄吞魂夺魄的手段绝对是它花了心血去钻研的。
真要对上了，可不是他们这两个刚刚摆脱菜鸟身份的三阶所能比拟的。
至于方昶，他们怀疑那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现世极为罕见的四阶。
——倘若说三阶鱼龙混杂，是一个只要努力就有可能达到的等阶的话。那四阶，便是“常人”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无论身在何处，无论身为何物，他们的意见必定要为人所倾听，所考虑。
他们是开宗立派的大师，是一方异类的绝对统领，是西方世界所称的在世贤者，是能够影响人群与凝聚信仰实体的大师们。
哪怕是他们的承传被继承者所刻意毁坏，或是被更强大的承传所吞并，内含他们意志的传承也会在文明的孕育之下，在历经漫长的时光之后再次重现，就算宗师们身死道消，他们的衣钵承传也能流传至文明消亡之时。
稀罕到即便以他们漫长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寿命来看，整个现世满打满算都没有二百活着的四阶。
而现在的金城，也是因为作为一方省会、西北双核心之一的战略性需要才有了一名官方宗师坐镇此地。
而且，虽说是河长承袭陷空山道统，以一手滔天水法致命，一人便能压得其他异类十几年抬不起头。
但是兰山的新任妖王，那头成精的非洲猩猩星朗明也不是吃素的。
作为一个新晋的异类四阶，硬是仗着一具强悍肉身，一手呼风唤雨的神通在老妖王失踪之后扛起了兰山的大旗，稳扎稳打，守住了兰山妖类的这杆大旗。
还有那些近几年从霓虹舶来的原暗妖类，那些不知跟脚的家伙，也不是易于之辈。
能在几只猫狗妖类的带领下能在兰山附近豁出一片曾属于兰山妖类的场子没被星朗明打回原形就足以证明它们的实力。
水府在金城本来就被两类妖怪和各路民间修行人士的纠纷搞得焦头烂额的，结果现在倒好，一夜之间突然就多了一个不知深浅的人面鸟。
一手唤风神通在杀伤力和星朗明不相上下，一道冽风就能将一只精研神魂、可以夺舍托生的猫妖消磨的神魂耗空，连一点神智真灵都留不下来——从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来看，这哪怕不是一名妖类统领，那也得是三阶精英之中的顶尖强者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能完成生命层次的迁跃，彻底超越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触摸的极限。
“金城的水啊，现在是越来越混了。”
两人长叹一气，性格直愣的王子成也端正了态度，“莫队，上报吧，这件事再弄下去恐怕就不是我们所能处理的了。”
“只能如此了。”
莫元任看着地上的死猫，突然道：“对了，那个什么‘原暗’，人面鸟恐怕就是为了那个老太太来的。虽然首恶已诛，但是难保他不会迁怒到其他原暗妖类的身上，回去之后你写个评估，让大家都动起来，别哪天突然在金城被人面鸟搞出一个大新闻来。”
虽然他们盯着也不会有多大用处就是了。
王子成闻言龇了一下牙，缓缓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感到压力了。
——河长最近去了平城的小君山，赵哥他们又伤势未愈还在病床上，单凭我们几个，难啊！
收敛起猫妖的尸身，两人面色沉重的转身上了楼。
人面鸟一杀了之，但是他们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还是太弱了！”
取回鹰首杖的方昶发出了和莫元任王子成一模一样的感慨。
那边误以为他是统领阶的大妖怪，但是自家事自家清，方昶始终都明白自己就是个仗着妖身强大的“纸”级罢了。
异界同位体简单的“纸”、“殁”、“圣”三级评价，他距离“殁——行走的灾难”这一评价还不知道差了多少距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玄冥方昶”生前足以行走诸天世界的妖圣境界。
倘若他现在就有殁的战力评价，仗着一身神通术法，翻手之间便将猫妖神魂肉身一体擒拿他不香吗？
又何必要等到猫妖今早灯枯油尽之后才能放手施为，夺个猫妖亏空殆尽的神魂真灵都要提前准备术法。
“说来说去，还是实力太弱啊，不过未来可期，有的搞，有的搞。”
咯吱窝里夹着鹰首杖，了结了猫妖的方昶心头畅快不少。
大清早的法大校园冻得人缩手缩脚的，但是阳光一洒，清冷的空气和泛着金色的教学楼也别有滋味。
又去食堂买了份鸡蛋灌饼，方昶一手团吧着猫妖的神魂，干脆就慢悠悠的在学校里转悠起来。
离开母校三四年了，正好趁着炼掉猫妖神魂的时间过来转转。新建设的校园没啥意思，来来回回不是楼就是楼，要么就是各种各样的雕像和獬豸，还是四处看看年轻学妹要有意思的多。
“嗯？这是什么？”
就着鸡蛋灌饼一口将手上“把玩”半天的神魂吸入腹中，随着猫妖生平记忆的展开，方昶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这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