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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死到临头，犯了忌讳被妖怪盯上的冯子凡早都把什么保守秘密的想法抛之脑后了——他现在就只想从这个妖怪手底下活下来！
刚刚才找了小四小五，下个月的零花钱都给出去了，现在就死在这里算是什么？
“我手机里有他的联系方式，他月底的几天都会在渝平那边最大的一个花鸟市场上出来，卖几天偷狗贩子出到他那里的猫猫狗狗，然后平时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这里不少成精，啊不是，开灵的宠物也是在那几天给他送过去的。”
原来是个地下狗贩子，“你这样在金城供奉祂的还有多少家？”
会主动的收开灵的宠物，会主动的扩散人工开灵的方式，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只在这个星星小屋一处地方下饵钓鱼。
“这个真不知道，可能就我一个？”冯子凡哭丧着脸，讨好似的问道：“要不我下次替您问问？”
“再说吧。”方昶偏不回答他关于今日是生是死的试探，继续问道：“渝平和兰山南辕北辙，完全在两个方向上，你们又是怎么跑到那边去的？”
“就……他半年前突然有一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在考虑一下这件事。”冯子凡回忆道：“我那天正好闲着，尤保全——就是卖给我原暗女神画像的人，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
“所以你们就在兰山下的小花园做了一次仪轨？仪轨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尤保全给我说，主要是——”冯子凡突然拍了一把额头，献宝道：“对了！那天头一遍他就让一只狸花猫开灵了，然后尤保全又准备了一次仪轨，我当时还做了笔记的！”
“有笔记的！真的！”
说着，冯子凡就畏首畏脑的指了一下方昶身后的位置，“我刚刚才布置过一次，笔记就在您旁边的那个笼子上……”
方昶一回头，一股风便从身边吹了起来。
书页哗哗。
“关于时间对仪轨成功率影响的二三猜测、动物自身灵智的要求……”
微风吹拂着笔记翻动，方昶也看了几眼，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用料、时间、仪式，还有一些类似个人心得之类的东西，看得出来也是几近实验才形成的这本笔记，“做的还挺用心的。”
“所以你这半年进行了多少次仪轨，又给尤保全送过去多少完全开灵的宠物。嗯？十个八个有没有？”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有时候让这些小宠物便聪明一点都费劲，真的没有那么多，就两个！真的就上个月倒霉一次成功了两个，全都送过去了！”
“我只有来了新宠物才会动手让它聪明一点，平时都不弄这些的啊！而且失败率很高，像今晚这样一次成功的还是第一次。”
“真的！信我！您信我！千万别杀我啊！我是废物，肉没滋味，全是肥肉啊，油腻的不好吃……”
“闭嘴！”
瞪了一眼痛哭流涕的冯子凡，又反复推敲询问了几个细节，方昶大概也搞清楚了兰山附近那两条狗是怎么开灵的了，只是这个尤保全……
算了，不行就联系一下政法口的老同学老客户，让他们帮帮忙吧。
“笔记和画像我带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半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忘掉，这风寒就算是小惩大诫了，以后本分行事不要在想这些弯弯绕绕有的没的了。”
唤来一团旋风扯下盾形旗，方昶离开之前突然转头警告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
“金城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宠物伤人事件可不少，我就见过几只已经开灵的，你如果你最近半年干的这事爆出来了……”
“没有没有！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肯定不会的！”面对妖怪难得的善意，冯子凡连连赌咒发誓，只是语言颠三倒四，也不知道是在说给别人卖过开灵的动物，还是说自己卖出去的宠物不会干这种事情。
方昶听着，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再度再度唤来一股强烈冷风。
骤起的刺骨寒风和妖怪身上飞起的那片黑影吓得冯子凡死命哀嚎，不住的往狗笼后面躲闪。
密闭的一层花鸟店内响起一阵低沉的呜咽声，房顶的吊兰在狂风下摇摆不定，刺骨的寒冷刀子一样刮在冯子凡身上，层层渐冻的寒冷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从肉皮大筋骨，从肌肉到内脏，甚至有一度他觉得就连自己本就稀少的头发都要被冻成碎块了！
一直到眉毛再次挂上冰碴，脸色又变成了发青发白的死人脸，店里喧嚣的猫猫狗狗逐渐平静下来，他才感觉身上的痛苦缓解了不少。
虽然头晕眼花，胸闷气短，明显是感冒发烧了，但那股铁梳子刮肉的恐怖却消失不见了。
“艹！我要吃他一个月的鸡鸭鹅！”
脑子昏沉沉的在地上瘫了半天，冯子凡这才挣扎着翻身起来往附近的医院走去。
——老子今晚好不容易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可别因为感冒发烧把自己再搭进去。
“尤保全啊尤保全，希望你也能少受点苦吧。”
摸了摸店门口丝毫未受影响的一条黑背，他打算今晚就去输液，运气好，明天能退烧的话他立马就买机票离开金城。
先回南方老家待几天，听听风声吧——他之前撒谎了，他利用原暗女神仪轨开灵的宠物不止有两只，他也没听话到全部送上去，而是偷偷和以前的老主顾打商量卖了一个好价钱出去。
毕竟人心叵测，有时候再亲近的人也不如一条和人一样的狗忠诚。
虽然当初说好了一经敲定，再也不认的鬼话，但是就那些家伙的本性。
万一那个该死的妖精抓到了哪个买他狗的人，都不用怎么吓唬，就今晚这么随便吹一下，冯子凡甚至敢打包票，那几个混球甚至连自己带他们去大保健的细节都能说出来！
“难啊！”
猫头鹰方昶抓着两件东西，发出了和冯子凡一样的感慨。
“我真的是太难了。”
他手上这幅盾形旗看起来就很有问题。
但是这个所谓原暗女神背后的那些图案、符文，他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走之前也对那个星星小屋的老板进行了好一通的威逼利诱，甚至还不止一次的释放气息进行震慑，可惜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个照猫画虎的，仪轨的具体原理是什么他根本不知情。
——这话就和他说的什么只开灵两条宠物一样，没一句能信的，
就他那满身的负面气息，绝对是因为强驳自然演进之道而沾染上的！
有了新宠物才会进行仪轨？就成功两条？
恐怕是开灵几十次，成功十几次，只交上去两条吧。
同样，关于这张盾形旗，他肯定也是有所保留的，但现在的方昶实力不够又使不出什么勾魂夺魄的手段，而且也不能真杀了他，能顶住一道直击灵魂的死亡寒风不交代，估计短短几个小时的严刑拷打对他效果也不大，还能怎么办？
只能先放着以后再说呗。
到了，方昶在网上换了数个在线词典，什么拍照翻译、手写输入的弄了半晚上也没找到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去找找成岳吧，我记得他在金城大学教的好像就是古语言古文字，说不定他有关系能认出这些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