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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片刻之前，这个程序对胡思来说还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存在。
但当他现在看见程序的一个个选项时，大脑里突然迸发出许许多多的灵感与细节。
特效的光晕变化，随着眼神移动的波纹转换，与场景互动时的同步调控，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内的流行趋势和客户喜好……
“哥哥，你在干嘛呀？”胡小鱼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超级赛亚人’爆发的胡思，正巧看见胡思将屏幕里的互动界面调整为纯粹的代码界面，“你还会编程吗？”
“都快二十二世纪了，一个优秀的特效设计师要做到眼中是代码，心中是特效，用眼睛看着特效光亮去修改，其结果是会欺骗大脑的，但代码参数是死的，它不会欺骗大脑。”
胡说嘿嘿一笑，别过头，果然看见了胡小鱼云里雾里的样子。
“当然更主要的是我们用着免费版，免费版阉割后的功能也太弱了吧！连放大显示局部特效的功能都没有，真要搞开发，还不如下载一个十几年前的破解软件好用。”
“不说了，先来个开胃小菜，增加一下恶龙特效的互动阴影类型。”
胡思扭了扭手指，发出一阵噼啪作响的声音。
随着他将十指放到键盘上的一刻，他的脑中再也没有任何杂念。
无数灵感从指尖迸发出来！
快速出现的代码段让十分了解胡思的胡小鱼感到不可思议！
她很确定胡思是一个大学肆业生，在程序构造方面基本是一窍不通。
以往他们的办法是在网上付费下载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模版，直接套用。
她可从来没见过胡思还有这一手！
“心灵鸡汤？”胡小鱼歪着脑袋，觉得自家老哥一定是在网上看了什么心灵鸡汤，随后又找了点编程基础一类的东西，就开始在电脑上实验起来。
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事情坚持不了太久——大概等他第一次敲完代码运行时，数一数程序报告的Bug数就放弃了吧。
“好，改完了。”胡思自信的敲完了最后一个回车，将程序转回了原来的互动界面。
“哥哥，你不要太伤心，大不了我的大猪蹄子可以让你先啃一口。”胡小鱼伤心的看着胡思脸上的高兴表情。
“说什么呢，对你哥都没点信心。”胡思哼了一声，兴冲冲的跑到道具房，拿了把塑料道具刀回到房间。
“测试开始。”
塑料刀腾地一声在周遭亮出一种黑红的色泽。
这是恶龙特效在正常光影环境下的卖家秀，看起来是挺不错的——这也是他们兄妹俩当初被坑的主要原因。
胡思将刀微微举起，放在了灯光之下。
往常这个时候，恶龙特效在灯光之下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但这一次能明显的感觉周遭的暗红色胀大了一圈，由内而外，每一部分的色泽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让整把武器都显得气焰嚣张。
真有一种邪恶的感觉。胡小鱼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仿佛看见了一条红色的恶龙从睡着时惊醒，猛地飞向天空，鳞片狰狞，与太阳争辉一般。
“单独的光影，色泽单调，只有加上合适的动画与深色调的调剂，才能让层次感有长足的进步。”
胡思又将道具剑放到了桌子底下的黑暗，升腾的暗红渐渐熄灭下来，外围的光圈向内收缩，但仅剩的空间里色泽变化依旧非常丰富，像是在螺丝壳里做道场一般。
“我们屋子的环境，光源并不是很充足，这是为了节约资金，所以在内卷的时候，特效也要做复杂感的压缩。”
“主要是为了省钱嘛，让服务器少点压力也是很重要的。”
胡思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道具剑，问胡小鱼：“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胡小鱼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哥哥我觉得我一定是感冒发烧了。”
胡思没好气道：“你没有做梦，这是真的。”
随后他就把道具剑直接扔在了桌子下面，双手放到了键盘上：“哼哼，今天赶工再多做几个特效。明天就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
……
日升月落，似乎只是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等到胡思大功告成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多。
之所以花了那么多时间，是去网上下载了几个怪物模板，用来作为武器特效的开光实验。
顺便还把原来的剧本删了，腾出服务器负载，新做了一个搭配战斗的简易新剧本。
他伸了一个懒腰，砸吧了一下嘴，突然觉得有点饿。
扭过头才发现昨天晚上的猪脚饭还放在旁边没有吃。
小姑娘就守在猪脚饭旁边，趴在桌子上睡觉。
胡小鱼睡觉的姿势一向很不淑女。
嘴巴大大的长着，口水很不珍惜的流淌在袖子口，胡思甚至能看见手臂被头压久了产生的红印子。
“喂，起来了。”胡思轻轻的摇了摇胡小鱼。
“唔，早上了吗？”胡小鱼奶声奶气的说着，张开眼睛，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哥哥，你晚上没睡觉？”
“睡了，趴了几个小时。”胡思说谎从来不需要打草稿。
“好吧，那我去刷个牙，等他们过来。”
胡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让胡小鱼去睡觉的硬话。
毕竟这里的员工只有他们两个人。
让胡小鱼不要去参与那么重要的事情，对方显然不愿意，也并不现实。
胡思不免语气温柔下来，摸了摸胡小鱼的头发，道：“下次记得不要什么话都藏在心底，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胡小鱼敷衍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
“我跟你认真说呢，下次再遇到网上这样的事情，告诉我，让我去应付就好了。”
“嗯嗯。”胡小鱼站了起来，一蹬一蹬的往外跳着：“我，是，一，只，僵，尸，要，听，话。”
胡思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小姑娘总是如此，有什么话都在心里憋着。
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不够靠谱的原因？
是啊，连经营这个地方，有一个最稳定的现金流都做不到，谈何靠谱？
成年人的世界终究都是用价值说话的。
自己要变得更有价值，才能真正守护身边的一切。
“要变强，变得更强。”看着胡小鱼消失在房间口，胡思小声的和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