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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坐在钟楼顶上不断开合手中的怀表,内心翻涌着,他其实也说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情绪,怀表里的照片是个不认识的女人,怀表更不是他的,但是他现在却格外珍惜。
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在军事法庭上被判了死刑的军人,他很少珍视什么东西,毕竟连人命都不看重的人,又怎么可能看重其他的玩意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他可能真的有了点不同,或许是身份的不同,从一个死刑犯变成了英雄,从万人唾弃到重掌雄兵,以至于应该改变点什么。
只是到了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陈文组织的放线背后约三百公里的地方有一道城墙,由南向北绕了地球将近一圈,是个史无前例的浩大工程,目的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修建,不过现在却还没有这作用,毕竟只是将近一圈,还没有真正的竣工,那么墙就只是一座城墙,没有太大作用,看看就差不多了,要真和那边的敌人打起来仍旧是不堪一击。
于是陈文就坐在了这里,原本应该被执行枪决的他换了个行刑的方式,虽然都是死,好歹这种死法体面了一些。
他的目的就是要驻守在这里拖延住他对面的敌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无论要牺牲多少人命,只要拖住,拖到城墙建设完成。
这是个没有明确时间的掩护任务,没人知道那最后一点要修多久,但有一点他以及还在底下布防的人都知道,那堵被称为希望的城墙没有给他们留下一道门,他们所有人都会在这里战死。
陈文合上表,没有再打开,因为听到一个脚步声,是他的副官,一个头发早已花白的老人,和他一样同样是个死刑犯,唯一不同他是因为激进思想而被判处的死刑。
老人对着陈文的背影行了个军礼,随机打开手中的报告简述了来自墙内政府的一份任务指示,以及新一轮敌我攻防的情报。
值得陈文高兴的是墙内的指示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坚守时间——八个月。
陈文抬起头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良久没有说话,大致是权衡利弊之后才给出了一个答复:“布防没有问题,不用改动,但是关于驻守八个月的任务,告诉那头我们要所有他们可以给我们的资源。”
老人愣了一下,似乎感觉有些诧异,现在的部队补给和人员配置实际上并没有问题,就算有意外,他们这群将死之人难不成真的会在最后给那堵墙里的人死守不成?要那么多资源纯粹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似乎是老人迟迟没有移步的原因,陈文看出了老人的想法,平静的说道:“问题不在于我们会不会死守,而是墙内的人早就算到了我们不会死守所以八个月的工期绝对不会是八个月,只会更短,而我们则需要为我们自己考虑一条退路。”
“如今我们已经被墙内的人视为一群弃子,这无妨,关键我们不能视自己为弃子,他们给的资源不管多少,只要等到这场战争结束就会起到很大作用,我们即将成为亡命之徒,但也得有组织,否则就不是退路,而是死路。”
老人愣了一下低头笑了起来,随即笑声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随着晚风传出很远。
这个计划老人很喜欢,本来就很看不惯那群人的做派,明明就已经是生死攸关的地步了,却一再保守行事,最后只能龟缩到墙那边去苟延残喘,据说还会在墙内再修墙,一步步把自己框死,到最后那堵墙只能是墓地,不如就这样放开了谋求后路,才可能有真正的转机。
老人离开之后,陈文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上,此时晚风愈来愈大,吹得他身上的墨绿军衣飘飞,良久之后,他一把拍在栏杆上,凝重的说道:“这才是人类真正的转机,而不是依靠什么旅行者。”
此刻一声钟响,震耳欲聋,一场战争就此打响,火光在天边炸成一条线,却足以点亮边个天空。
这就是旧纪元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