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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着劈叉的姿势,不是我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双腿只要一动就如同骨头错位般巨痛。
“表演杂技吗?”北极星半挖苦的说,一把抓住我后颈部的衣服将我提了起来。
“谢谢……”我尴尬的甩了甩双腿,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房间有些黑,厚实的窗帘将窗户全部遮挡得没有一丝缝隙,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掏出手机打开,想用手机电筒那微弱的灯光照明。
嗒!北极星摸到了墙壁上灯光按钮,屋顶奢华水晶吊灯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整个房间极为奢华,室内家具皆是复古的英伦风格,让我有一种穿越回17世纪文艺复兴后的英国王宫。
只是屋顶夹角处,是从另一个房间蔓延出来一条像是章鱼触手与树根状的东西,黑色的原粗状物上面带有暗红色条状线体,像是粗壮枯死的树枝被染上了献血。并且树枝还在不同的蠕动,像是章鱼的触手。
“去下一间!”北极星立马退出这里。“一间间房间找,一定要找到这东西的源头!”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恐怖又有点恶心。”我立马跟在后面。
“绯红之树。”北极星一枪打开下一间房间的锁,发现这里的树枝更粗壮,是从旁边那个房间伸出来。
“但能长这么大的绯红之树,是由人血滋养!有人在这里养殖这条不详之树!”北极星快速给我解释这颗树,立刻又去下一间房间查看。“这酒店简直就是一个祭坛!下面那些人就是喂养这条树的祭品!难怪那帮GOC探员要炸毁这里。”
我一路跑着跟北极星来回撞开房门,一间一间排查每个房间。直到我肩膀撞的有些肿痛,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房间了,而且里面的树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甚至有个房间的墙壁上爬满了树枝,连我们进去的地方都没有。
在我撞开门牌号577房间的门,终于找到绯红之树的源头。那是一颗需要十人围环才能抱住的暗红色树体,外表树皮呈现螺旋状,扭曲的缝隙中仿佛有流淌而出的鲜血。房间里爬满了触手状的树枝,它们刺破墙壁屋顶,向其它房间蔓延。
“真壮观……它是吃什么肥料能长这么大?”我看着眼前众多凌乱的树枝有些震惊。
北极星随手在我左小腿处抽出匕首,刺进一根距离我们最近的树枝,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就凝固了,像是一滴燃烧后的蜡烛。
“果然还没有长大。”北极星说。“这所房间是绯红之树的卵巢,现在的它还没有完全发育成功,但以这种程度上来看,已经不需要用鲜血再浇灌,长成只是时间的问题。”
“单凭手枪也杀不死这颗巨树,要不然我们放一把火烧了这里?”我举手提议。
“火焰是点不燃绯红之树的。”北极星犹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在[尤克特拉希尔]没有学习过绯红之主的相关知识吗?我记得这是必修课。”
“我好像只在那学习半年的时间,就派我执行任务至今。”我挠了挠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那现在怎么处理这颗丑树?GOC还有20分钟就要引爆整个酒店了。”
“绯红之树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完成成长过程,先解决GOC那些人。”北极星很平淡的说。
“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都潜伏在哪?”我有些慌张的说。“要不然还是先疏散人类,即使爆炸发生也不会有人死亡。”
“丽思卡尔顿酒店上几百个房间,上千人,单靠我们三个无法在20分钟将所有人撤走。”北极星单手捂住头,似乎有些头痛。
“你怕死吗?”她突然问我。“职责所在,所以哪怕像这种不可能生还的绝境下,我们依然不能撤退。”
“我可能......是不怕......”我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
北极星突然这么问我就是在告诉我情况不乐观,要有赴死的准备了,没人想死,我也不例外。
我的人生虽然没有目标,总是随波逐流,我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在加入基金会后也是如此,只是尽力去完成分配的任务,从未有过上升级别的念想。我不像艾伦一样以成为正式成员而努力,什么等级对我来说似乎都是无所谓的,在我晋级时那所医院中,我当时没有感到一丝的高兴,我甚至想不起来上升到C级时的心情。我似乎有些像康纳,去完成任务,然后等待任务,无论是以前还是未来,在我脑海中都是模糊不清的。
唯一留念的可能就是想回到中国,再去看看老爸老妈吧,但他们的脸在我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想到这里,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脏一阵乱跳,但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就这样死了,基金会是不会公布我的身份,对外界不会承认我是基金会的成员,那么我在世人眼中就是个偷渡到美国的不幸被炸弹炸死的可怜打工仔。任何人员死亡,基金会都会消除其档案,将基金会与该人员有关的一切清除干净,而该人员家人只能得到不知道哪里来的高额抚恤金。
“没关系,如果你想走现在还有时间,静悄悄的离开。”北极星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不会强迫你留下送死,法则里有明确规定,在任务威胁到人员安全的情况下,人员可以撤离至安全地带。”
“什么时候有这条规定了?那岂不是每一次危险的任务都会有人撤离,那任务还做不做了?”我心虚的一笑,我的确想离开这里。
“回去认真学习,法则背熟能帮到你不少忙。”北极星轻声说。“我们不是军队,没有那么严明的纪律。”
“那每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员死亡报告?按规则他们可以撤离。”我不解的问。
“自愿。”北极星只说出这两个字。
我注意到她在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再等我的答复,我移开视线并沉默了。
她转身要离开,毕竟现在时间很宝贵,我们又在这里浪费了许多,也可能是她没耐心在等我了。
总之我不明白她是A级人员,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去送死?这种情况下她可以全身而退,并且不用追究任何的责任,毕竟她已经站在基金会的巅峰,除了议会全体投票,否则没人能审判她。而她只需要受到一点点自己的内心谴责,但毕竟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谴责感也会随着不可能完成和时间慢慢淡化,她依然是那个前去哪国都会以国礼相待的特殊人员。
我没想通,叹了口气,紧紧跟了上去。
“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她见我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浅笑。
“没有准备好,但起码在这20分钟里我还是不怕的。”我装作很淡定,但略微颤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我。
“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好奇的问。
我很感谢北极星没有用说逃跑”而是用“离开”替代,可能那样比较伤人自尊心吧。
“我不想让你死。”我顺口说了出来。在北极星问完之后紧接着就直接说了出来,大脑都来不及反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一说。
她一愣,我能看见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几秒过后,她仍然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我不是......”我双手摇摆着试图解释。似乎说了让人误会的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即使我们活着离开,我也不会因此提拔你。”北极星见我慌张的模样,一乐,笑着说。
“我不是想因此上升!”我急忙解释的说。“我可不是那种追功逐利的人。”
她走下楼梯,高跟鞋踢打在楼梯间发出很好听的清脆响声,我不得不感叹这楼梯真是用很好的石料铸成的。
“我们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她扶着木制扶手走下去。“要找到隐藏在人群中GOC的人,询问引爆者的位置。要快,我们只有不到17分钟。”
“17分钟!不是20分钟吗?”我惊呼。
“刚刚跟你谈人生理论,浪费了大约3分钟。”她头也不回。
“淦!”我快速跑下楼梯,北极星穿着三英寸的高跟鞋行动不便,虽然我的大胯扭到了,但那点疼痛不影响我的速度,我得尽快下楼找到GOC的人。虽然现场人多混杂,但我还真知道一个GOC的人,就是那个被我丢下去的唐森。
“我知道一名GOC人员的样貌!我先去控制住他!”我喊道,随后不等北极星说话,快速跑下楼。。
在撞到几名端着酒杯或盘子的服务员,身后还追着几名侍卫模样的人,他们用英文大声叫着我,意思是请我不要乱跑。
终于,在二楼舞池边上看见了唐森。此时他正在用冰袋敷脸,身上的礼服也被划破,还有点点血迹,样貌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