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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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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手机也被打烂了……”
  掏了掏口袋,待拿出里面的手机,然后豁然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邬白难免还是自嘲一声倒霉。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邬白失落地坐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抓起旁边的石头扔了起来。
  周围一片荒原,可怜的邬白当时也没注意方向,回过神来早已找不到回去的路。
  手机也坏了,如此,身为路痴的他可能要流浪街头了。
  毕竟,丧尸要什么方向感呢?
  但或许有一点跟他生前的身份很像吧,作为拥有独立意识第一眼看到的地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虽然如今这个世界,走到哪都没有了“家”的意义,不过……心中所向便为家!
  哈哈,或许我根本没有心脏吧。
  邬白站起身,惨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宛如一个营养不良的吸血鬼。
  也许是因为病毒,他全身的毛发正在朝着病态白转变着。
  唯独一双眼睛是天蓝色的,可那宛如飞龙般为竖状的瞳孔却是血红色的。
  除却了衣物这是他身上唯一的色彩。
  跟个小孩子的心智并没有让他正视自己身体每一天都不一样的转变……
  直到……
  砰砰砰!!
  不远处传来短促的枪声,出于本能邬白并没有想要靠近的想法,因为几次遇到这样的声音自己都会受伤。
  可心中的好奇又让他踌躇不定,果然,最终他还是选择靠近去看看!
  “我就去看看,不至于给我来一枪吧?”
  这般,一路小跑,循着声音的方向,当然更多的是邬白感知到了那边有很多同类的气息。
  “看来是一小队幸存者外出寻找食物遇到了丧尸!”
  看了看眼下的情形,邬白立马给出了一个判断。
  一行人有男有女,最大的不过二三十岁,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十七十八。
  这个年纪在和平年代应该是一些充满希望和童话的奋斗时光,不过时代已经变了不是吗?
  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选择宽容,无情的历史车轮将碾碎一切无法继续前进的事物……
  随着其中一个人的枪械因为没子弹而发出“咔咔”的卡壳声,很快如连锁反应一般剩余的人的枪械都没有了子弹。
  几乎是下意识一摸弹夹存放的位置然而早已空空如也。
  这里是一片平原,一群人依靠中间荒废了的小屋建立起射击防线,可随着子弹的告急,原本被压制的丧尸进攻势头也重新汹涌起来。
  丧尸的移动速度并不快,也就相当于正常人小跑的速度,可之前开枪的声音引来的不止有邬白,还有更多游荡在周围的丧尸。
  随着这些零散的丧尸加入,原本被枪械击毙了的丧尸数量很快就被弥补了上来。
  放眼望去,四周都或多或少的有丧尸群因食物而来!
  一时间身为丧尸的邬白居然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冲上前打死那一群丧尸然后把那些人救出来!
  可同样的,既然他有感性的触动,那么看到那么多人类,而自己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丧尸的嗜血本能同时也影响着邬白。
  邬白有独立思维,他是特殊的。
  他所学习的来源来自于人类产物,难免的他的感性压过了他的本能。
  其实,丧尸何尝不是一种丧失了一切判断只留下本能的“人类”呢?
  生物的本能就是掠夺,通过猎杀进食来获得维持生命的必要能源。
  人性则抑制住这样的情况,它让人们会在自己的孩子没饭吃的时候选择把唯一一口食物给孩子。
  在灾难面前他们会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而丧尸……何尝不是“丧失”?
  丧失了一切束缚,丧失了一切枷锁,留下最真实的生命本能……
  留下最直接的自然法则。
  这不就是返璞归真吗?
  可邬白却是一个矛盾体,他的生命形态,有机体存在以及基因排列都是丧尸的,可他就是十分神奇的拥有了独立意识。
  可这也就意味着他会拥有“人性”,也就是说……他没有丧失,那他还能叫丧尸吗?
  正如一些活的行尸走肉一般的人。
  一念天堂,一步地狱。
  他,最终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他选择了……帮助这些人。
  当然更多的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偷渡”到安全区的想法,对于他来说,那可是个新世界啊!
  如此……
  血红色的竖瞳瞳孔骤然猛缩,随之的是所有丧尸的控制权……
  “嗬!!!”
  一声令下,所有的丧尸居然言听计从地开始后撤!
  尽管丧尸的本能依然在,可就是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让所有丧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听从邬白的命令!
  所有的丧尸无不张着血盆大口,嘴角恨不得裂到耳根,可就是这样它们还是十分听话的朝着四周慢慢散去!
  而这一幕惊呆了小破屋里面所有的幸存者!
  “我靠……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这群丧尸居然退走了??”
  “难不成没发现我们?所以失去目标的它们重新回到了蛰伏状态?”
  “感谢上帝,感谢王母,感谢太上老君!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
  弹尽,即便粮未绝,可足足数百头丧尸已经包围他们,这小破屋可谓是风烛残年,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塌,根本给不了任何安全感。
  丧尸虽然行动速度说不上多快,可那一身无穷无尽的力气可谓是很多人的噩梦!
  他们在子弹打完的那一刻,在看到还有一波又一波被枪声引来的丧尸加入其中的场景,内心早已绝望。
  这么多的丧尸,他们连冲出去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有几个已经做好了自我了断的准备,可结果此时这诡异的情景,带来了生存。
  一时间一部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都差点一个拿不稳真的把自己给抹了。
  “活了!我还活着!”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内心的声音。
  当然这一切邬白并不知道,随着自己的命令指挥,一群丧尸推推搡搡,朝着四周摇摇晃晃地走去。
  而他自己则是装作一副刚从丧尸的追杀中逃出来的样子,一脸慌张地朝着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从小破屋里出来的幸存者的方向跑了过来。
  主要还是混进那些人里面,说不定就能带他进安全区呢?
  看着不远处踉踉跄跄跑来的家伙,所有人瞬间进入警戒状态,原本松弛下去的神经再次瞬间绷紧,一脸惊恐地看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家伙身后。
  无他。
  主要是这群人十分害怕,害怕刚走不远的丧尸在被这个傻瓜引回来。
  所幸的是,这家伙的身后并没有丧尸追击的情况。
  紧接着或许是真的不小心,邬白一个踉跄左脚踩右脚以一种狗啃泥的姿势华丽丽地摔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时间所有人面部表情变得十分地精彩,这短短地几分钟大起大落,先是惊恐,再是绝望然后希望,结果又看到这么一个二傻子找死地跑了过来,最后却已这样的喜剧结果收尾……
  这让很多人的表情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的……滑稽!
  这时有一个看上去比较壮的男子脸上挂着七分愤怒三分憋笑的滑稽表情一把抓住邬白的领子然后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呸呸呸!噗噗噗!”
  可迎面而来地就是一顿带着口水的沙子打脸。
  “臭小子!你他妈找死啊!”一时间牛顾额头上暴起两根青筋,似乎是告诉眼前这个看上去二二的傻小子,要给他一点教训。
  当然一众人连忙过来劝架,毕竟这个时候丧尸恐怕还未走远,要是一个大动作再引来一群丧尸那可就没地方哭了!
  “行了行了牛顾!要闹也别在这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这个时候幸存者其中的一名女性开口说话了,其他人也是拍了拍牛顾的肩膀附和道。
  牛顾也不是什么傻子,稍微冷静一下也是没有选择冲动下去,而是放下了一句狠话。
  “妈的臭小子,等我们到安全的地方我在找你算账!”
  这时候,邬白也吐干净了嘴里的沙子,只见他眉头一皱,邬白那看上去跟牛顾那跟牛一样壮实的臂膀十分不相符的瘦胳膊瘦腿却是突然发出一股怪力!
  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瞬间把牛顾拉住自己衣领的手打开!
  这让牛顾瞪了瞪眼:“好小子,有点力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说了,待会再找你算账!”
  “……”刚想开口怼回去的邬白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瞬间把即将出口的丧尸嘶吼声咽了回去,没办法,谁叫他现在还不会说人话……
  原本以为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是一个角色,可牛顾看到邬白那软下去一般的表情暗地下却是不屑一笑:哼,只不过有膀子力气,妈蛋不说在我脸上吐口水,还差点引来丧尸!真她妈晦气!待会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冷静下来的辛存者们二话不说,趁着这边还没来丧尸赶紧朝着以前的临时营地跑去。
  当然,有邬白在丧尸自然不可能贴上来,只不过这些幸存者可不知道……
  邬白则不说话,一直跟着他们,期间不少人时不时还看向他,有的人用一种自求多福的表情,有的人则是有些厌恶。
  毕竟刚刚邬白像个傻憨憨一样跑来的样子虽然滑稽可笑,可确实是吸引丧尸的一把好手,也幸亏丧尸没有来,不然的话这些人还不得恨死邬白!
  当然这些是邬白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呢??
  邬白才不会在意呢!
  反正,我都要进安全区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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