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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米仲山啜着烟卷,眼光闪烁,“我总感觉你背后有太多秘密。”
“人身上不都有点吗?”欧远坦然道,“有些事情不足为人道也,没人问我也懒得提。”
阿山没有深究,这位兄弟多有隐藏他又岂会不知?但两人一起经过生死,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怀疑欧远的动机。
“行吧,你办事我放心,但也别太逞强,有什么事提前说,做兄弟的难道不会帮你?”
“有件事倒真要请你帮忙,”欧远认真道,“我想借堂里的弟兄帮我查几个人。”
“武梦芸?还有谁?”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我只办点私事,不以斧头帮的名义行动。”
阿山吐出烟雾道:“这两天帮里都在查马戏团的事情,我最多借你6个招子亮的好手,不够的你从五香里自行挑选吧。”
欧远点点头,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们查马戏团的时候注意点,那个金婆婆身上有古怪,千万别跟她正面起冲突。”
阿山狐疑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小心点总没错。”
后面两日欧远都在会馆里练功,没有参与调查马戏团,只说有行动自己随时都能参与。
白天磨炼武技,晚上则听取帮他刺探的弟兄们汇报消息,每天都有肉眼可见的提升与精进。
南北武林英雄会即日就要开幕,斧头帮针对金鸿昌的调查也已接近收尾。
欧远有预感,三大回归目标能否顺利完成就看这几日表现了。
不知裴元婧那边情况如何?
两人结为本次事件同行后,芥子系统跟他们开了一条“联络专线”,可以随时呼叫对方,但自从夜盗领事馆过后,彼此一直都没动用过。
“操心人家干嘛?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吧……”
……
清晨,上海内城,街上仅有寥寥数位行人。
欧远行于青石板道上,步履安然有度,浑身杀气内敛。
他放出去的鸟儿已将前路探好,正守在前方等他指挥行动。
以欧远现今实力,即便没有机械拳套,想在上海滩掀起点波浪也绝非难事,更何况还有这些忠心耿耿的斧头帮兄弟?
走着走着,后方蓦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可否赏脸开个张?”
一回头,是位手持六爻卦旗的算命老者,衣衫褴褛,骨瘦嶙峋。
“老人家,卖卦请往别处,我不信这个的。”
“无妨,老朽只想送句忠告,不另收费,听不听则完全在你。”
老头声音浑而不浊,干瘦的下颏上挂着几根稀疏山羊胡,看上去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欧远来了兴趣:“你说吧,我听着呢。”
算命老头手捻胡须,长叹道:“黑光凝血,煞气深沉。年轻人,你身前是条血路,有大凶祸即将临头啊。”
“那敢问我该如何化解?”欧远心中打定主意,他要敢让自己掏钱,就给这老骨头点颜色尝尝。
“心存善念,少造杀业,如此而已。”老头郑重道。说罢,便自顾自向长街另一头走去。
欧远呆立片刻,心中思绪万千,细细品味老头所言何意。
这老神棍也许真有点本事?
半晌过后,他摇头甩掉杂念,心中兀自冷笑:乱世之中,造杀业总好过成为别人的杀业。
……
华格臬路,杜公馆。
在仆役的引进下,李汤生路经大菜间,烟榻上方悬挂着杜玉笙身穿戎装的巨幅肖像。
“杜先生面相凶恶,这套军装穿他身上再适合不过。”他心里暗嘲道。
会客厅里,杜玉笙早已端坐太师椅中等候,依旧是一袭白色长衫的儒商打扮。
“李先生早来了,少帅一会儿就到。”杜玉笙温和地笑道,“文礼,给李先生看茶。”
“杜先生终于舍得给我介绍一位大主顾,我本来都打算起锚返乡了呢。”李汤生不咸不淡的发句牢骚。
“呵呵……李先生说笑了,东北仗一打,岂非正是您开门做生意的好时候?”
茶水方到,张绪良也姗姗来迟。
他脚步虚浮,眼圈发黑,一看就是才抽过大烟的样子。
“汉卿兄,你怎地又?”杜玉笙眉头微皱,却不好直接点破。
“恶习难改,惭愧惭愧……这位就是美国来的李汤生?”张绪良揉揉眼睛,似要把那燕尾服高礼帽给瞧个真切。
“张少帅,久仰久仰。”李汤生向他脱帽致意,“听说上海滩还有个张大帅,我看跟您比起来差得远了。”
“你什么意思?”张绪良闻言剑眉竖起,高声斥问道。
美国人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当年威名赫赫的张大帅乃是他亲生父亲,谁知张哮林个不开眼的,仗着自己有个官府发的少将虚衔,竟也敢应那‘大帅’之名,这老小子他妈也配?
“咳咳,李先生不知这背后渊源,汉卿兄切莫见怪。”杜玉笙赶紧出言劝道。
李汤生眨眨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初来宝地,不解风土人物,是我失言了,还望少帅谅解。”
张绪良压下火气,沉声道:“李先生想谈什么生意,请快说吧!”
李汤生把脸转向杜玉笙,后者起身做个“请”的手势。
“请随我至院内一观究竟。”
后院中,一名杜玉笙的心腹保镖身着蒸汽半身甲,单手轻松将一只青铜巨鼎高高托起,玩杂耍般扔向空中抛来掷去。
接着他放下大鼎,手腕拧转两下,带动半身甲发出机簧撞膛的刺耳声响。
紧接着机械护臂上双双浮出一对掷弹筒,保镖随之高抬双手直指苍天。
张绪良久处军中,深知炮火威力,他本能般后退半步,李杜两人却面含微笑,好像浑不在意似的。
“咻!咻!”两枚光弹曳出长长尾迹窜天而去,蓦地于半空中猛然炸开,绽放为两团绚烂烟火照亮清朗长空。
“哈哈哈……住宅区不便动枪弹,故此便以烟花炮竹相代。”杜玉笙不禁得意笑道。
突然那叫文礼的管家匆匆自前院赶来,面上颇有凝重之色。
“先生,龚队长在门前发现一颗炸弹!”